佟析硯對出身高貴卻沒有半點架子的二夫人很詫異,她印象裡一直對她有些抵觸,畢竟她是鑫哥兒的繼母,可今日認識後,印象委實不錯。
兩人說了半天,析秋笑著聽著,喝了一杯茶後佟析硯才道出自己的來意:“……聽說住在郡王府,所以我就找了六妹妹來,想托了您這層關系,找他瞧一瞧,也不知是不是身體的原因。”
“原來是這事。”二夫人很爽快的應了,讓紫檀拿了她的名帖來給佟析硯:“你明日讓人拿了名帖去郡王府,文大夫平日也不出門,就住在王府後院裡,原是說三月就回去的,後來我嫂子懷了身孕,我哥哥就留了他,有他在將來我嫂子生產也更有底氣一些。”
這樣推崇,看來這位文大夫醫術真的是了得。
“麻煩您了。”佟析硯笑著接了名帖仔細收了:“也不知怎麽謝您才好。”
二夫人就看了析秋一眼,笑著道:“你和四弟妹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客氣。”
大家又客氣了幾句,二夫人要親自送她們,析秋則笑著道:“二嫂歇著吧,這樣近我們自己出門即可。”
二夫人沒有勉強,笑著點頭。
第二天阮靜柳回來說起蔣老夫人的病:“普通的風寒,但因為年輕時身子一直不好,如今一點小病便很難康復。”
析秋聽說過,蔣家以前日子很苦,蔣老爺在世時在鄉間開了一間私塾,一家人日子過的很清苦,蔣士林在家排行老么,上頭四個兄妹,將老夫人一人操持家裡大小事,所以身體上難免積累了許多隱患和病根。
晚上去給太夫人請安碰道二夫人,二夫人笑著道:“蔣夫人實在客氣,還特意讓人送來了謝禮。”
這件事析秋還真不知道,便笑著道:“自是該這樣的,若沒有二嫂牽線,她怎麽能尋到文大夫。”二夫人聽著掩面而笑,回道:“你們姐妹真不愧是一家人。”
太夫人聽著面露詫異,問道:“是誰病了?”
“是蔣夫人。”二夫人笑著道:“去王府裡請了文大夫,下午還特意讓人給我送了謝禮來,我正和四弟妹說這件事呢。”
太夫人聽著便傾了身子,問道:“那診斷了可有結果?”二夫人笑著點頭:“說是身子陰寒,開了半個月的藥,說如果沒有意外半年內定能有好消息。”
“這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太夫人笑著道:“這文大夫真是醫術了得,傳言不假啊。”
析秋聽著目光就落在二夫人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幾個人正說著,紫薇掀了簾子面露猶豫道:“太夫人,五夫人求見。”
太夫人眉頭一擰,叱道:“讓她回去,不見!”紫薇遲疑的看了眼太夫人,點了點頭出了門。
析秋也不奇怪,五夫人到府裡來大意不過是為了見晟哥兒,不過太夫人拒絕倒讓她有些疑惑!
析秋在太夫人這邊又坐了會兒,紫薇又走了回來,看了眼析秋和二夫人顯然有話要說。
二夫人和析秋先後站了起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太夫人點頭應是。
析秋和二夫人一前一後出去,吳媽媽親自打起簾子,二夫人滿臉的笑容道:“看來四弟妹要做姨母了。”
析秋笑著應是:“……四姐姐向來是有福氣的。”
身後,聽到紫薇的聲音傳了出來:“……藤姨娘帶著晟爺去了角門。”
砰!
一聲清脆的碎瓷聲傳來,太夫人怒喝道:“豈有此理,她越發的沒了章法了。”
析秋又笑著道:“這位文大夫醫術高明,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想要求二嫂。”二夫人目光一閃,問道:“四弟妹有事盡管說。”
析秋看了眼太夫人房裡,目光一轉和二夫人並肩下了台階走到院子,道:“是這樣,我娘家的大嫂也是才有了身子,這幾日吐的厲害,人也沒了精神,不知道二嫂可聽文大夫提過,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止一止孕吐的?”
“這你可問對人了。”說著便笑著道:“我這裡正有文大夫開的方子,說是效果立竿見影,回頭我便讓人抄了一份給你送過去。”
“那謝謝二嫂了。”析秋深看了二夫人一眼:“我瞧著我大嫂吐的實在可憐!”
二夫人點頭應是:“可不是這樣,孕吐最是難為人。”
說著,兩人便在院門口分開,析秋回了房裡便喊來碧梧:“去打聽看看,五夫人出了什麽事。”
碧梧聽著正要出去,蕭四郎已經一身灰塵的進來,沙場上待了數日他也曬黑了不少,析秋迎過去幫他脫了外套,又換了鞋子,蕭四郎坐下來便道:“內務府競標的結果出來了,瓷器上批了余杭的陳家。”
析秋一愣,這麽說藤家落馬了?
她忽然想到五夫人。
“這次競標,是聖上親自核定的嗎?”析秋端了茶過去坐在他對面。
蕭四郎點頭道:“嗯,若不然也不會用這麽長時間才有結果。”說著一頓又道:“織造,瓷器,茶葉,包括銀碳都有變動。”
看來動的不止是藤家。
蕭四郎頓了一頓又道:“大老爺的官職批了,下月上任,六部給事中。”析秋頓時一喜,滿臉笑容:“那我明天回家看看去。”
蕭四郎點了點頭,析秋見他疲累依舊如前幾日一樣給他打了水泡腳,不過一刻他便歪在迎枕上睡著了。
第二日,析秋送了蕭四郎和敏哥兒,正要去和太夫人打招呼,春柳神色怪異的來了:“夫人,藤姨娘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