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冷冷笑了起來:“那我就聽聽,她能提出什麽樣的條件來。”正說著,小丫頭領著四夫人進了門:“二嫂!”
二夫人笑著看著析秋,問道:“四弟妹可是稀客,快坐!”
析秋在二夫人的下首坐了下來,看著二夫人道:“也不知是不是打擾二嫂休息了。”說著讓後面跟著的碧槐道:“今兒是端午節,今年府裡事情多,準備的又倉促,就連夜讓婆子們包了些粽子,給您送一些來,您看看,和往年有些不同!”
二夫人暗暗擰了眉頭,面上卻是笑著讓邢媽媽接了:“辛苦四弟妹了,我這一有身孕家裡的事兒可都落在你身上了。”看也沒看粽子一眼。
“不辛苦,二嫂主持中饋好幾年,我這才幾年哪能敢說辛苦。”說著掩面而笑:“我就不多待了,房裡頭還有病人,離不開人!”
二夫人聽著就是身體一僵,便聯想到紫檀,耳邊又聽到析秋道:“晚上難得一家人吃飯,二嫂可一定要來啊。”說完,深看了二夫人一眼,便出了門!
“那是自然。”二夫人笑著送析秋:“四弟妹慢走。”
邢媽媽在一邊看著著急,等析秋離開,她便問道:“四夫人怎麽看著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夫人,您看四夫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二夫人現在也開始糊塗了,若是昨天她還篤定析秋有所求,可是今兒看她這樣,卻又不像。
她到底想幹什麽。
她來回在房裡走,腦中不停去想應對的方法,忽然腳步一頓轉身看向邢媽媽:“你去宮裡,不管用什麽方法也要見到太后,便是不濟也要尋到段公公,快去!”
邢媽媽頓了一頓,點了點頭應道:“奴婢去試試。”
可邢媽媽便出了府,駕車去了皇城。
二夫人收拾妥當便去了太夫人房裡,鑫哥兒被接了回來,這會兒看著雖還是很虛弱,可已經有了精神頭,太夫人讓人將飯擺在了花廳裡,一家人不分彼此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太夫人笑著道:“今兒我們也算吃團圓飯了。”說著看向蕭延箏:“延箏過幾日可就要出嫁了,往後再想一家子坐在一起,可就沒了這樣的便捷。”
蕭延箏紅了眼睛,挽了太夫人的胳膊:“娘……我不嫁!”
太夫人笑著道:“傻孩子,哪裡有女人不出嫁的。”自己也紅了眼睛。
大夫人笑著道:“娘,今兒可是過節是喜事,二妹出嫁也是喜事,怎麽就傷心了。”太夫人聽著就擦了眼淚,笑著點頭道:“好好,吃飯吃飯!”
說著舉著酒杯。
今兒座位坐的很巧妙,析秋和二夫人相鄰而坐,她笑著用了公筷破天荒的給二夫人夾了一塊她最愛吃的醋魚:“二嫂,知道您愛吃,特意讓廚房準備的,您嘗嘗!”格外的殷勤。
二夫人拿著筷子的手就僵硬起來,看著碗裡的魚怎麽也下不去筷子,她乾笑著看著析秋回道:“謝謝四弟妹!”
說著,當著一桌子的人面要去吃,卻是忽然捂住了嘴,一副很惡心要吐的樣子,析秋卻是仿佛早就準備好了一樣,讓人拿了痰盂過來,二夫人乾嘔了一陣,碧槐就遞了漱口的茶,二夫人看著那杯子茶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
析秋沒有強求,臉上露出失落的樣子。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大家都有些不解的看向二夫人,二夫人便露出歉意的樣子,也笑著給析秋夾了一筷子醋魚:“我也知道四弟妹愛吃的。”一副妯娌和睦的樣子。
太夫人就笑了起來。
“謝謝二嫂。”析秋夾了筷子就小吃了一口,點了點頭道:“味道確實不錯!”
太夫人也是滿臉的笑意,揮了揮手道:“去問問這道菜誰做的,賞!”吳媽媽笑著應是。
二夫人卻是看向身邊的丫鬟,丫鬟不動聲色的去給二夫人換了個碗。
太夫人滿臉的笑容,就一點一點褪去,她想到早上吳媽媽說的話:“二夫人昨晚做噩夢,用玉枕將房裡的丫頭砸的滿頭滿臉的血,這會兒還躺在房裡動不了!”
這個承寧,怎麽變的疑神疑鬼的。
蕭延亦也是緊緊蹙了眉頭。
當夜,蕭延亦則又是歇在了凌波館裡。
二夫人從噩夢中驚醒,邢媽媽心疼的抱著她,二夫人想到邢媽媽下午去宮裡,便問道:“你去了可見到了祖母?”
邢媽媽搖了搖頭,二夫人又問道:“那段公公呢?”
“奴婢找了人通報,可是整整等了一日也沒有見到段公公,說是這會兒慈安宮裡個個忙的腳不沾地,又正逢過節,根本沒有時間接見外人!”
二夫人就泄了氣靠在床上,不過一日多的功夫,她整個人瘦了一圈!
“夫人,我們今兒就去找四夫人吧,我們把話挑明了,不管她提出什麽要求我們都答應她!”邢媽媽滿臉的不安的道。
“不行。”二夫人擰了眉頭,想了想在邢媽媽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邢媽媽聽著就是一愣:“夫人,這樣一來若是火勢控制不住,整個侯府很有可能毀之一炬,我們不能這樣做!”
二夫人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宅子沒有大不了再建便是。”
邢媽媽滿臉的不安,勸道:“夫人,您要不要再想一想?”
二夫人就緊緊抓住了被角沒有再說話……
第二日一早上,太后的鳳輦浩浩蕩蕩的出了京城,連走前段公公匆匆忙忙的來了府裡一趟,卻只在門口和蕭延亦說了幾句,交代了太后的囑咐,便走了。
二夫人淚水漣漣的道:“祖母這一走便是半年,卻是連面也沒見到。”說著又道:“哥哥也是,也不知什麽時候回來!”
邢媽媽歎了口氣,若是太后娘娘不走或是郡王在京城就好辦了,不過一個佟析秋怎麽也不可能讓她們這樣為難。
如今把柄握在她手裡,她卻是無事人一樣,日日在府裡走動和二夫人有說有笑。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邢媽媽想著也生了一身的冷汗,去看二夫人,就見二夫人面白如紙臉色很不好看,她緊張的道:“夫人,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