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疼妯娌不和睦其實都沒有關系,最關鍵的是相公要和自己一條心,如今看,蔣士林也未必和佟析硯一條心。
“那個什麽梅小姐,我瞧著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四姑奶奶堅決不能再送回去,除非四姑爺答應不抬這位梅小姐進門!”邱媽媽憤憤的道:“否則,將來日子還不知過成什麽樣。”
析秋歎了口氣,碧槐在一邊給析秋和江氏各倒了杯茶,道:“蔣老夫人看樣子很喜歡梅小姐,也很喜歡蔣大嫂子,唯獨不喜歡我們四姑奶奶。”她說的好像頗有深意,析秋就轉頭去看碧槐,她一向不會亂說話,問道:“你如何得知?”
碧槐就回道:“那蔣大嫂子也好,梅小姐也好,就連蔣老夫人房裡的媽媽,可都是長的差不多,矮矮胖胖的臉和月餅一樣……”
邱媽媽剛喝了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就嗆得咳了起來,析秋也被碧槐的話逗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蔣家的女人好像都是圓盤臉,一副好生養很富貴的樣子,唯獨佟析硯瘦瘦的……
一行人還沒到府裡,房媽媽已經早早的侯在了門口,一見車裡躺著的依舊昏迷未醒的佟析硯,就嚎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四小姐,昨兒可還是好好的。”說完一臉沉痛的看著佟慎之道:“大爺,大太太說若是蔣家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便遞了婚書去衙門,這門親事不要也罷!”說著一頓,又怕江氏這個大嫂阻攔:“與其留著四小姐在蔣家受罪,還不如接回來在府裡待著,四小姐當初可是去了許多嫁妝,帶回來也夠她用一輩子的了。”
江氏沒有說話,佟慎之沉聲道:“先將四妹送去房裡歇著吧,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總是要問當事人意見的。
析秋陪著江氏在佟析硯房裡坐了一會兒,房媽媽就帶著人用滑竿將大太太抬了過來,大太太一見滿身風團紅腫的佟析硯,就嗚嗚的哭了起來,沒哭上幾聲就暈了過去。
又是一番折騰,大老爺回來就斥責房媽媽道:“她身子不好,這樣的事情不瞞著點,你難得是顯折騰的還不夠嗎!”大老爺陰冷著臉怒看著房媽媽道:“往後再讓我看見你嚼舌根滿嘴裡胡言亂語,就休怪我將你送去莊子裡去!”
房媽媽朝後一縮,沒敢再說話。
大太太這一次仿佛被刺激的不輕,沒有如往日那樣,胡先生針灸立刻醒過來,這一次卻是昏昏沉沉一直睡著,胡先生出了門就歎道:“我說了許多次,情緒上定要保證平和……”
房媽媽頓時面如死灰。
析秋知道,房媽媽什麽事都告訴大太太,是因為她怕大太太因為生病而徹底被府裡人遺忘,沒有威信,上位者即便不能事事親自過問,可也要做到事事心中有數。
可是卻沒有想到弄巧成拙了。
佟析硯下午就醒了過來,一醒來就一直哭,析秋陪著她,親自給她用藥擦了身子,將蔣家發生的事簡明扼要的和她說了一遍:“你總歸是當事人,大哥沒有將話說死,應該還是要等你的意見。”
“六妹妹。”佟析硯哭的越發的凶:“我真的沒有下毒,我再怎麽笨也不可能在自己送去的燕窩裡下毒的。”說著蒙在被子哭了半天:“相公他……也不相信我。”
析秋歎氣,抱著佟析硯,忽然想到當初蔣士林去福建生死不知時,佟析硯也是這樣靠在她懷裡哭的傷心,卻沒有想到同樣的情景,心態卻早已經不一樣了。
“蔣姐夫也有苦衷。”析秋勸道:“你寬寬心,他說要給你一個交代,我們等著便是。”
佟析硯擦著眼淚,可淚水還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落下來:“我……我不想聽他解釋,既然要和離,那就和離,我也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往後也落個清靜!”可是臉色卻是越說越白,到最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別想了,你好好休息,把病養好了,蔣家的事一時半刻也解決不了,你暫時就住在家裡,家裡畢竟還有父親和大哥在。”
佟析硯就抹了眼淚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抱著析秋悶在她的肩上哭著道:“六妹妹,我是不是錯了?”
錯了嗎?析秋也不知道,人生不到最後誰無法定義對與錯……
正說著,外面有碧槐隔著門道:“夫人,四爺來接您了。”
佟析硯聽著就松開析秋,勉強笑著道:“為了我的事,讓你跑了一天,你快回去吧,別讓大都督久等了。”
“你好好歇著,這兩日家裡二妹成婚,我過了這幾天再來看你。”
佟析硯就不舍的點了點頭:“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若是我身子好些就去喝延箏的喜酒。”說著,讓代絹送析秋出門:“快走吧,我不會做傻事的。”
析秋點了點頭,出了門……
就見蕭四郎負手站在垂花門外,眼眸深邃,臉上沒有表情但看著他的眼神卻是那樣柔和。
不期然的,析秋的心就漸漸暖了起來,朝蕭四郎福了福,喊道:“四爺!”
“嗯。回家吧!”蕭四郎朝她點點頭,輕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