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龐家的大嫂子硬是要敬酒,夫人抵不過隻得喝了一杯。”
蕭四郎讓春柳打了熱水,親自給析秋擦了臉,又幫她脫了衣裳抱著她到床上,第二日析秋一早就醒來,送走蕭四郎和敏哥兒,又和婆子們將各處的事對了一遍,將要用的東西又理了一遍,才去太夫人那邊請安。
宮裡頭又有太醫來請脈,二夫人這些日子一直有惡露之症,太醫每隔三日就要來請一次脈。
到了蕭延箏出嫁這一日,析秋醜時未到便已經梳洗好了,和蕭四郎一個去了外院,一個留在內院,析秋先去了蕭延箏房裡,她正沐浴出來,臉頰紅撲撲的很羞澀的樣子,太夫人坐在一邊紅著眼睛強撐著笑意,大夫人避去了一邊未在。
全福人給蕭延箏開臉,和析秋當初一樣的程度和模式,上了妝了吃了蓮子銀耳湯,錦元伯家的兩位黃小姐隨著黃夫人已經到了,兩位黃小姐陪著蕭延箏說話,析秋便出去迎客。
阮夫人帶著阮平蓉,錢夫人,周夫人帶著任大奶奶,任二奶奶以及佟析言悉數到了,懷寧侯的馬夫人,武威侯的許夫人,誠意伯唐大奶奶扶著唐夫人……析秋引著眾人去了太夫人房裡,唐大奶奶就和唐夫人笑著道:“這位就是四夫人。”
唐夫人長的和大夫人有些相似,也是冷冷清清的樣子,見到析秋她點了點頭,道:“果然蕙質蘭心,能力又好!”
唐大奶奶掩面而笑,看著析秋道:“我婆母可是從來不誇人的。”
析秋紅了臉,側身給唐夫人行了禮:“夫人謬讚了。”
阮夫人聽著就過來拉著析秋的手,到一邊說話:“聽說你娘家的四姐姐和離了,她人我見過幾次,知書達理的,怎麽就……”析秋看了她一眼,見她真的是只是關心的樣子,不由回道:“夫妻不睦,有時候和離也未嘗不是好事。”
阮夫人聽著就點了點頭,回道:“你也知道,當初我們家鍾書……我們心裡也愧疚,就希望四小姐能好好的,這樣我們心裡也能好過些,可是沒想到……”
析秋知道她講的是周公子,周公子是錦鄉侯的旁枝,雖不姓阮但卻是阮家的人,周公子的曾祖父曾是上一位錦鄉侯的堂兄,這位堂兄因為不能生育便過了一個嗣子,後來又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嗣子雖入的是阮籍,卻依舊用周姓……知內情的人到也不奇怪,還算是錦鄉侯的旁枝。
“都是過去的事了。”析秋笑著道:“阮夫人不必掛記在心。”
阮夫人卻是歎息的搖頭道:“當時我家姑奶奶說四小姐和鍾書的婚事時,我也是讚同的,滿以為兩個人是天賜良緣佳偶天成的,卻沒有想到……”
析秋聽著她仿佛話裡有話,便問道:“怎麽了,可是周公子?”
“你不知道?”阮夫人拉著析秋的手道:“年後的時候,那位就走了。”
走了?去哪裡了?
析秋愣了愣,就聽阮夫人搖了搖頭道:“這也不算秘密,也不怕您笑話,年後的時候……”說著,挨著析秋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析秋一臉驚怔:“真有這樣的事?”
阮夫人滿臉厭惡的點了點頭:“可不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周嫂子也當是人死了,對外也說人死了。”
析秋陪著歎了口氣,回道:“也只能這樣,唉!”兩人站在一邊又唏噓了一陣,外面的賓客陸陸續續又來了,析秋忙著去招呼客人,阮夫人便道:“你快去忙吧,改日我們再好好說說話。”
析秋應是,便又迎了出去,楊閣老的夫人,西山大營黃達黃將軍的夫人,宣同總兵秦穆的夫人,盧夫人,韓夫人前後腳到了,還有薊州總兵陳懷德的夫人……
析秋一一迎過去,將人安排好,春柳來回事問道:“二小姐讓我問您,她晚上在新房裡,見了人可要打賞?”
這樣的事自是偷偷抓了春柳問的,析秋知道蕭延箏是緊張的,便回道:“不用,等明日一早備好了銀錁子打賞了。”說著一頓又道:“讓她身邊的丫頭,晚上就把東西收拾出來。”
春柳應是,析秋轉頭去韓夫人說話,正在這時有人唱報道:“沈太夫人來了。”
析秋一愣,沈家雖下了請柬,可她沒有想過會有人來,畢竟沈夫人如今懷著身子,宮裡頭皇后娘娘又在坐月子,這會兒沈家可是最忙的時候,她們也頂多是隨了禮,或是外院裡沈季走一趟罷了。
她心裡想著,人已經迎了過去,遠遠的朝沈太夫人行了禮:“太夫人。”
“四夫人客氣了。”沈太夫人和以前一樣,氣度雍容慣居上位的樣子,她笑著打量了析秋一眼,點頭讚歎道:“四夫人比之從前越發的出眾了!”
析秋紅了臉,沈太夫人又道:“都來了哪些人?”
析秋暗暗挑眉,回道:“唐夫人,阮夫人,錢夫人,婁老太君……”將重要的幾人說了一遍,沈太夫人點了點頭道:“那領我進去吧,好久不見她們,今兒可是要好好說說話才是。”
她明白了沈太夫人親自來的意思,如今皇后娘娘誕了皇子,宮裡頭又有一個貴妃和一個美人也先後報出有了身孕,沈太夫人這恐怕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