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聽著,身上如涼水澆過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巷子口,蕭四郎負手而立,氣息沉冷的仿佛冰封過一般,天敬在一邊回稟道:“這條巷子是沈府回南牌樓的捷徑,這裡位置很偏平日走動的人並不多,周圍的百姓隻道下午沈府的馬車走了一趟兩回,卻沒有人見過異常。”
蕭四郎冷聲問道:“去城門的人可回來了?”天敬身後便有人走近一步回道:“去城門問過,下午沈府確實有馬車出去過。”說著一頓又道:“屬下已經派人去城外追查。”
蕭四郎眼睛一眯,視線又落在空無一人的長巷裡。
雖是空蕩蕩的,但地上的血腥味卻絕對不會錯。
身後有馬蹄聲接近,隨即有人自馬背上一躍而下跪在蕭四郎身後,回道:“大都督,城外找到沈府的馬車。車裡尋到三個女子,人已昏迷!”
蕭四郎轉身過來,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人在何處?”
“正在巷外!”不待那人說完,蕭四郎已大步走出了巷子,果然見沈府的馬車停在了路邊,車的外形沒有損傷,便是連馬匹也是安定的樣子,有人伸手替他打起車簾,蕭四郎便看到車裡橫豎躺著的春柳以及碧槐碧梧。
“屬下找到時,旁邊沒有人,車就停在城外的土地廟門口。”說著一頓又道:“屬下帶人四處搜查過,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蕭四郎緊緊攥了拳頭,冷聲吩咐道:“將人送去西大街上的醫館,找張醫女!”
有人領命,跳上了馬車,駕車去了西大街。
正在這時,遠處又十幾人騎馬而來,當先領頭之人便是沈季,他躍下馬背落在蕭四郎面前,問道:“可有線索。”
蕭四郎冷目看了他一樣,轉身便走。
沈季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但也知道蕭四郎的脾氣,就轉頭去問天誠,天誠知道兩人的關系,將剛剛的事和他大概說了一遍,沈季越聽越覺得可疑,三兩步追上了蕭四郎問道:“我看這件事不簡單,若只是劫匪這三個丫頭不該留著,如今卻安然無恙的回來,好像劫匪根本就認識四嫂一樣,是衝著四嫂去的。”
這些事蕭四郎都想過了,沈季見他沒有說話,便又道:“四哥,我帶人挨家挨戶的去搜吧!”
“不用!”蕭四郎聲音沉沉的道:“對方的手法高明,這會兒人便是在城中也不會輕易給你找到的。”沈季看著他的樣子,著急起來問道:“那我們到底怎麽辦!”
太夫人醒來,抓著大夫人的手便問道:“析秋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四弟去找了。”大夫人回道,太夫人便擰了眉頭問道:“沈府跟車的十幾個婆子,析秋身邊去了三個丫頭,都沒有蹤跡?京城雖大可若是藏這麽人總會有蛛絲馬跡的,老四呢,老四可回來過?”
大夫人搖了搖頭。
“析秋與人並無恩怨,老四這兩年也是安分當差……能在京城中有這樣的手筆和膽量的人為數不多!”太夫人扶著大夫人就要坐起來,正說著蕭延亦自外面大步進來,臉色也是沉沉的:“說是四弟妹失蹤了?”
“老二。”太夫人立刻吩咐道:“你找幾個可靠的人去找一找,無論如何也要把析秋找回來。”
蕭延亦已經變了臉色,第一次不等太夫人說完話,便揮開簾子就出了門。
太夫人還要說話,紫薇匆匆從外面進來,對太夫人稟道:“太夫人,郡王府的榮總管來了,說是給二夫人送些東西。”
“你喊兩個婆子去搬吧!”太夫人現在哪裡有心思去管這些事,便不耐煩的揮了手讓紫薇去辦。
戍時,蕭延亦自外面回來,將春柳幾個丫頭帶了回來,三個人臉色皆是不好看,泛著青黑色由婆子扶著進來,太夫人見到三人便問道:“快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夫人呢!”
春柳哽咽的將從沈府出來後,路上所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車沒有出城,就進來了七八個婆子,將我們三個人綁住又拿了帕子捂住我們的嘴……後來等我們醒來時,就已經被救回來了。”說著頓了頓又道:“那些人蒙著面,凶神惡煞的樣子,我們根本看不見臉,便是幾個婆子也俱都是蒙著面!”
也就是說,沈府的馬車出城時,析秋很有可能已經不在車裡了。
“十幾個蒙面的人!”太夫人眯了眼睛看向蕭延亦:“看來,這些人的來路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許多。”
碧槐和碧梧癱坐在地上,春柳就不停朝太夫人和蕭延亦磕頭:“求太夫人,求侯爺一定要救救我們夫人。”哭的肝腸寸斷。
蕭延亦沉默的站在門口,忽然轉身往外走,留了話道:“我再帶人去找。”
留下的滿室人皆是面色灰敗。
幾個孩子站在碧紗櫥門口,嚇的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