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亦沒心思和她說話,問道:“人在哪裡?你把她怎麽樣了?”
“妾身聽不懂。”二夫人搖了搖頭,一臉的無辜。
蕭延亦臉色森冷,看著二夫人便道:“你休要和我裝腔作勢,告訴我,她人在哪裡?”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侯爺性子一向溫和,怎麽今兒這樣急躁。”她笑著走了兩步,很自然的站在箱子前面,擋住了蕭延亦的視線。
蕭延亦眼睛一眯,揮手便道:“來人,給我搜!”
“蕭延亦!”二夫人沒料到他會讓人來搜,不由怒看著掀簾子進來的婆子,道:“都給我滾出去!”說著看向蕭延亦:“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便是什麽個下賤的人都能進來的?”說完又冷笑一聲:“還有,你該了解我的,便是你現在搜也搜不到任何東西。”
婆子在門口探了探頭,見蕭延亦沒有別的吩咐,就又退了出去。
蕭延亦便道:“不搜也行,將她交出來!”
二夫人搖著頭,說不上是失望還是覺得可笑,她看著蕭延亦就道:“侯爺讓妾身交出誰?嗯?你不說出來,妾身怎麽知道。”
蕭延亦怒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承寧,我告訴你她若是傷了半分,我絕不會饒了你。”他說著,目光也是在房間裡一睃,視線落在正燒的旺的炭爐上,眉頭越擰越緊。
二夫人卻是半分不讓,就這樣看著蕭延亦,等著他說出來,他到底在找誰。
蕭延亦握了拳頭,緩緩道:“承寧,你若是心裡有氣便衝我發泄,她是無辜的,她什麽都不知道,你何必如此!”說著,朝二夫人走近了一步:“你傷了她,你以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恰好相反,不管是太后娘娘,還是榮郡王,都不會想要看到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想,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二夫人根本不聽,冷笑著道:“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呵呵……侯爺還沒告訴妾身,你到底在找誰,你到底在緊張誰的生死。”
蕭延亦已經不想聽她說話,又朝房內走進了幾步,二夫人仿佛看出他的目的,便是腳步一進擋在了他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從袖口中就拿出一把匕首押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冷笑著看著蕭延亦道:“侯爺只要再往前一步,妾身就自刎在你面前!”
蕭延亦腳步停住,二夫人就冷笑著看著他:“侯爺終於在意妾身的死活了?”蕭延亦滿臉的厭惡,她又道:“妾身不知道侯爺要找什麽人,但是妾身手裡的人現在人很安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侯爺要找的人。”
執意要問出她想要的答案。
一日蕭延亦不說出來,她便一日存了一份慶幸,二夫人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瘋子!”蕭延亦三兩步走過去,繞開二夫人就要親自去找,二夫人卻是身子一攔擋在他面前,脖子上的匕首又遞進了一分,鮮血從皮膚中滲出來:“好,侯爺不說也罷。”她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攤開在蕭延亦面前:“既然侯爺不在意妾身的身死,那妾身也不用顧念和侯爺之間的情分,只要侯爺在這上面蓋上私章,妾身就答應你,把你想要的人給你。”
蕭延亦目光落在那張紙上,只看到鹽礦二字,他想也未想便將她手中的紙扯過來,從袖中拿出私章便蓋在上面,又甩給二夫人:“如你所願,人呢!”
二夫人接過紙,看著上面大紅的印戳,忽然很想笑,她也確實笑了起來,她大笑不止,眼淚落在泛著寒氣的匕首上,她看著蕭延亦仿佛看著一個怪物一樣,質問道:“蕭延亦,你知道你簽的是什麽嗎?是我哥哥鹽礦開采的協議,你今日在上面蓋了章,從今日起你就和我榮郡王府綁在一起了,你明白嗎。”
蕭延亦根本沒有聽她說話,目光已經落在箱子上。
他想到今晚榮總管送來的箱子,如今正躺在角落裡,不知道為什麽他便認定析秋在那隻箱子裡。
他心中思索之時,二夫人又道:“自此以後,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就掌握在我哥哥手上,蕭延亦……你謹慎一世,竟然為了一個佟析秋,輕易便簽了?你為了一個女人至此?”
“協議簽了,把鑰匙給我!”蕭延亦冷聲道。
二夫人一怔,隨即明白了蕭延亦已經猜到人在哪裡,她三兩步走到箱子前面攔住,撕裂著聲音笑著道:“你的眼中就只有她?難道你沒有看到我脖子上的刀?你可知道我若是死在你們侯府,便是聖上為了皇室的臉面,也不會輕饒了你們的,你為了一個女人,寧願背負了不義之名,寧願擔負滅門之災,她對你就這麽重要?”
蕭延亦卻是想到,房間中溫度這麽高,她困在箱子裡這麽長時間……若再不救出來,必然會有生命之危。
想道此,他不假思索的便道:“是,她就這麽重要,為了她我可以去死,可以做任何事,你滿意了嗎?滿意了就將鑰匙給我!”
二夫人聽著身子就是一顫,跌坐在箱子上,滿臉的絕望,她歪著頭怔怔的看著蕭延亦,仿佛不認識他……
蕭延亦上前,一把將她推在了一邊,迫不及待的低頭去看銅鎖,又轉身在地上撿起二夫人扔出去的銅鼎照著銅鎖便去砸……
二夫人被巨響震醒,夢囈一般的看著蕭延亦,看著背對著她,熱的滿身是汗卻是在救另外一個女人的他,她將脖子上的匕首拿下來,看著匕首就覺得很可笑,他不顧她的身死,恐怕此刻便是她真的死在這裡,他也不會在意。
砰砰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門外的婆子沒有得到侯爺的命令,根本不敢進來。
二夫人看著蕭延亦就尖聲笑著,滿面的嘲諷:“救吧,救吧!你以為她在裡面待了這麽久還能玩好如初?我告訴你,她早就死了,哈哈……你知道是誰害死她的嗎,是你!若非你姍姍來遲,她又怎麽會死呢!”
蕭延亦的動作頓了頓。
二夫人便撲過來,湊在他面前,臉上的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瘋癲了一樣看著他,臉湊著臉:“侯爺,你後悔嗎?你親手殺了她,你後悔嗎,有沒有心痛,有沒有和妾身一樣的心痛?這樣的滋味很好受吧?痛不欲生吧?是啊,痛不欲生,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樣的感覺可真是令人難忘啊。”她說著頓了頓,又湊近了一些:“哦,忘記告訴你了,便是她死了,也是蕭四夫人,墓志銘上刻著的送葬人可不是蕭延亦,而是蕭四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