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連翹,太夫人就提了碧蓮上來頂了連翹的位置。
“侯爺醒了!”碧蓮長的很小巧,看上去很討喜:“想請您過去一趟。”
太夫人就站了起來,滿臉的喜色,點頭道:“這就去。”又對析秋和大夫人吩咐道:“他既是醒了也就無事了,你們都各自回去歇著,也忙了一早上了。”
析秋和大夫人應是。
太夫人就去了蕭延亦房中,到了下午析秋就聽說了蕭延亦的事,他執意搬去了凌波館裡住,沒有讓兩位姨娘服侍,對二夫人被薅了封號和逐出皇室的事沒有任何的反應,卻是讓人去二夫人房裡搜查了一遍,析秋不知道他找什麽,但應該是沒有找到。
蕭延亦對紫鵑的死也很關注,下令讓人徹查此事。
析秋暗暗疑惑,難道他猜到了什麽,或者說紫鵑的死另有原因?
晚上蕭四郎回來,她將紫鵑的死以及太夫人和蕭延亦的反應告訴了蕭四郎:“……四爺,妾身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這件事牽扯到太后和榮郡王,連沈氏也有關系,她不得不更加的重視。
蕭四郎也擰了眉頭,正要說話,天誠在外面道:“四爺,侯爺請您去一趟。”
析秋愣住,忽然就生出一絲不安來。
蕭四郎站了起來,對析秋道:“我去看看!”說著負手出了門,析秋送他到門口,就獨自去看望敏哥兒,待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哄了敏哥兒睡著後她回來,蕭四郎還是沒有回來,她梳洗完就拿了大夫人送的那本《草本》小心翻著。
拿著書打了盹,迷迷糊糊間就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和春柳說話聲,她一驚醒過來,就見蕭四郎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臉色沉沉的並不好看,她要下床迎過去,蕭四郎已經關了門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夜裡涼,你不要下來了!”
“四爺!”析秋看著蕭四郎,等著他說話。
蕭四郎握了他的手,回道:“二哥很好,傷勢也穩定了,他……讓我謝謝你救了他。”雖然析秋知道她和蕭延亦之間什麽事也沒有,可還是不由自主的盯著蕭四郎去看,心裡有些忐忑。
蕭四郎見她的樣子,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沒事!”
析秋便擰了眉頭看他,問道:“那四爺為何事不高興?”蕭四郎的樣子分明是不高興的。
蕭四郎坐正了身體,攬住析秋,語氣有些沉的道:“鮑先生先已經由二哥舉薦去了工部,聖上也有意任他為僉都禦史巡撫黃河以南八府,二哥原是有所顧慮,今天他說等傷勢好轉之後,便去遞奏請。”
黃河以南八府,沒有一年半載恐怕難回京城吧!是因為她和蕭四郎,所以蕭延亦避出府嗎?
析秋有些為難的看向蕭四郎,問道:“二哥是和您商量,還是已經做了決定?”蕭延亦沉吟了片刻,回道:“像是已有決定。”
析秋便垂眼簾沒有說話。
蕭四郎也是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沉默了片刻後,他又說起另一件事:“大哥昨晚在二嫂房裡簽了鹽礦開采的雙方合作條約。”
“什麽!”析秋一驚,猛的抬眼看向蕭四郎:“那條約呢?拿回來沒有。”這種合約萬萬不能簽。
蕭四郎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二嫂身上和房裡都沒有。”析秋擰了眉頭有些緊張的道:“昨晚房裡進進出出許多人,二嫂如今神智不清,會不會胡亂丟去了哪裡,還有……還有榮郡王會不會……”
“不會!”蕭四郎搖了搖頭道:“昨晚天誠一直陪著,他在門口站了片刻便出了門,而且……”他看向析秋:“二哥說二嫂一直抓在手中,可是我們到時,並未看到二嫂手上有那份所謂的條約。”
析秋也想不起二夫人手中當時有沒有合約,不過既然那時候房裡沒有人,那麽那份條約當時應該還在房中,是他們帶蕭延亦離開後才丟的?那麽會是誰拿走了,還是二夫人偷偷藏在某個地方了?
若是前者,這無疑是有心之人想要留下宣寧侯府的把柄,若是後者……只能說明二夫人現在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現在如此就是她的韜光養晦,等他日再來要挾蕭延亦?
她想到二夫人昨晚的反應,她並不能確定,但直覺上以二夫人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做裝瘋賣傻這樣的事。
那麽就是前一種?她看向蕭四郎:“侯爺既然已經查過,那麽可有結論,自我們離開後到今日柳媽媽帶人去清房裡的東西,這中間有多少人進出過二嫂的院子?”
蕭四郎看出她很緊張,就歎了口氣寬慰道:“房裡裡外都已經仔細搜過,進出的人也都排查過,並未有可疑之處。”說著頓了頓又道:“既然找不到那封條約,我們便要做最壞的打算,我與二哥已商量過,有了方案。”
析秋並未去聽方案的事,這件事不管怎麽規避,勢必要在聖上心中留下疑慮,自古帝王多心疑,想必聖上也不例外,無論他們二人怎麽做,所謂的疑點就已經落在聖上心中了吧。
她擰了眉頭去想種種可能性,突然的她抓住蕭四郎的胳膊道:“四爺,您說會不會是紫鵑拿了?”紫鵑的死疑點很多,可若是她拿了那份條約在某一隱蔽的地方躲了一夜,等有人早上來取走條約時,就順手將她殺了?那麽若是這種假設,那她提前離開卻沒有逃走,到了早上卻又自殺了,這樣的異常就能解釋的通。
蕭四郎聽著便眯了眯眼睛,顯然也覺得析秋說的有道理,他對門外道:“來人!”春柳隔著門應是,蕭四郎便吩咐道:“讓天誠進來一趟。”
春柳應是,隨後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轉眼功夫天誠就匆匆趕來,蕭四郎吩咐道:“你去外院看看,紫鵑的屍體擺在何處,身上可還有其他的傷痕,讓人仔細搜一搜她的身!”
天誠應是而去,第二日得了結果和府醫的答案一樣,紫鵑身上沒有新的傷口,裡外也沒有蕭延亦簽署的那封條約,蕭四郎便和蕭延亦商量了應對的計策,但這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