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了起來。
“夫人,您身子還要靜養,不如奴婢將小公子帶下去歇著吧!”周氏試探的問道。
析秋想了想搖頭道:“就放這裡吧,晚上你就睡隔壁,要是他哭了你再來喂也罷。”周氏聞言欲言又止,頓了頓還是點了頭出去。
“四爺,幫妾身將岑媽媽喚進來吧。”析秋小聲的道。
蕭四郎點了頭掀了簾子將岑媽媽喚進來,析秋便吩咐道:“兩個奶娘,就將周氏留下來吧。”說著一頓又道:“將她安排在隔壁歇著,她需要什麽都給她備了。”
“夫人?”岑媽媽朝析秋看來:“您這是……”
析秋知道她的意思,解釋道:“孩子願意和母親在一起,我也舍不得讓他離開我,就先放我身邊帶著吧,若我身子吃不住,才抱過去便是。”
岑媽媽知道,析秋但凡不說,說了就定已經是做了決定不可改變的,她點頭道:“那奴婢去安排。”說著一頓又道:“不如晚上安排了人值夜吧,或是在房裡添個小榻罷了,這樣也方便。”
析秋覺得方便是方便,可是還是有些不習慣房裡頭有外人在,想了想道:“先這樣,不行再另做打算。”
岑媽媽見說不動她,就點了頭道:“那奴婢去安排!”說著出了門。
蕭四郎又進來,析秋看著他道:“四爺要不要歇會兒?”說著一頓又道:“還要去城外軍營嗎?”
“不用。”蕭延亦已經和聖上遞過折子了:“明日進城事務已經安排妥當,有人去做!”說著走進床邊坐在剛剛坐著的椅子上:“廚房裡給你做了吃食,我讓人端來給你可好。”
析秋放了心,就覺得饑腸轆轆的,笑著點頭道:“好!”蕭四郎便喚人將吃食端進來,進門的是春柳笑盈盈的道:“夫人,張醫女說讓您先吃了藥再吃東西。”說著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來,蕭四郎見了就擰了眉頭問道:“什麽藥?”
春柳回道:“說是去惡血的,可能吃幾副等惡血去了就沒事了。”
蕭四郎依舊有些不放心,析秋接過碗一飲而盡又拿帕子擦了嘴角,寬慰道:“生產完總有惡血的,四爺放心。”
蕭四郎這才松了眉頭。
析秋吃了飯才覺得舒服了些,又低頭去看兒子,看了會兒抬頭朝蕭四郎問道:“四爺給他取個名字吧……”
蕭家這輩人是懷字輩,晟,鑫,敏……
蕭四郎聞言挑了挑眉,有些犯難又有些鄭重的樣子:“不著急,時間不早了,你早些歇著。”
析秋也不勉強,看他問道:“四爺也去歇著吧。”這兩日蕭四郎不能同睡這裡,不過臥室空著他可以去睡臥室,但一屋子的女人進進出出又不方便,析秋早早讓人收拾好了書房,索性離的近來回還算方便。
“你睡吧。”蕭四郎幫她掖了掖被子,又忍不住在她依舊有些慘白沒什麽血色的臉上親了親:“我在這裡守著。”
析秋知道他定是一路趕著回來,還不定幾日沒有休息,就心疼的看著他:“不然……四爺在這邊的貴妃榻上將就一下。”
“我不累。”蕭四郎執意不睡,析秋也勸不過自己又困頓的睜不開眼,勉強撐著說了幾句,就握著他的手和兒子腦袋頂著腦袋縮進了被子裡睡著了。
蕭四郎的手被她握在懷裡,目光一時落在她面上,一時又移到兒子臉上,嘴角的笑容就越勾越大……
半夜時分,析秋是被一聲哭聲驚醒,洪亮的仿佛能將屋頂都掀了,她睜開眼就瞧見蕭四郎以一種奇怪的雙手托舉在胸前的姿勢抱著兒子在房裡來回的走動,見析秋醒來他有些狼狽的道:“是……是不是又尿了?”
“妾身看看。”她說完,蕭四郎就小心翼翼將兒子放在她身邊,析秋伸手進去摸了摸,裡頭乾燥的很沒有尿,她疑惑道:“餓了?”也是不確認。
想歸想,她看向蕭四郎:“四爺還是將周氏叫進來吧。”蕭四郎點了頭正要出去,周氏已經掀了簾子進來,一看孩子就道:“是餓了。”說完就轉頭朝析秋看去:“小公子若是睜著眼睛不哭不鬧,就定然是尿了拉了,若是這樣哭的聲嘶力竭的,就定然是餓了。”已經琢磨出規律了。
析秋點頭記下來,看向蕭四郎:“四爺去休息吧!”蕭四郎看了眼周氏,又看了析秋,想了想還是點頭道:“那你好好休息。”說完負手出了門。
蕭四郎一走,析秋便對周氏道:“讓我來試試,若是還沒有你再來喂。”周氏便將孩子放在析秋面前,又幫著她喂奶,小家夥一碰到口糧,頓時啪嗒啪嗒吸了好幾口,可不過三兩口的功夫,見沒有收獲,頓時小嘴一癟又哭了起來。
析秋歎氣又怕餓著他,隻得放棄交給周氏,周氏抱去一邊,析秋就瞧見他吃的歡快的很。
這孩子太精明了,有奶就吃沒奶連半點力氣也不願使,這奶水要允吸才能有,這樣下去不用兩三天她就徹底沒有可能親自喂了。
蕭四郎去了書房,卻是沒有去睡,而是坐在桌前提著筆,目露深思竟還有些許糾結,待一滴墨汁落在宣紙上,他才醒過來,扔了筆在書架上抽出本書一頁一頁的去翻。
給孩子取名字?
當初敏哥兒的名字是太夫人取的……
不能太隨意,又不能太張揚。
一整夜,書桌上放了一摞的書,卻沒找出一個字適合自己兒子,總覺得不合適。
第二天一早上,析秋醒過來,春柳和岑媽媽幾人魚貫進來,析秋見到岑媽媽問道:“太夫人和兩個孩子還好吧?”昨天天黑前江氏和佟析硯就回去了。
“太夫人昨天中午就醒了,看了小公子喜歡的不得了。”岑媽媽笑容滿面拿熱水給析秋擦了臉:“鑫爺和敏爺乖的很,昨晚自己睡的覺,早上自己起床去的學館。”
析秋放了心,問道:“四爺呢?”岑媽媽笑容更加的大,回道:“早上剛睡,昨夜奴婢瞧見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析秋聽著也笑了起來,以她對蕭四郎的了解,定然是為了孩子的名字煩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