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析秋說不出的震驚,沒有想到他們父女間的已經成了這樣的局面:“怎麽會這樣?”所以她才避開出去,等阮七老爺去世後,她才回的京城?
阮靜柳挑了挑眉頭,恬淡一笑無所謂的道:“不過他一直不知道,便是我回去他也不能起死回生……”
原來是這樣,所以她才躲出去,若他們父女的感情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家裡頭所有人都認為她的能力能救治阮七老爺,可若是她回去,最後卻無能為力,別人可能非但不相信她真的無法救治,還有可能會去怪她沒有全力去治……
反而白白擔上不孝之名。
“你別擔心了,我和他的事已經結束了,我早也不是阮家的人,所以他死也好活也好都與我無關。”阮靜柳端了茶盅喝了口茶又道:“說起來周夫人為人不錯,當初四小姐和博涵的婚事我也很看好,男才女貌,到是沒有想到,最後成了這樣的局面。”說完,露出可惜的樣子來。
析秋的情緒還留在她的事情沒有出來,擰眉想了片刻,她看向阮靜柳:“春雁說,你上次回通州後也並沒有去張家,你……是不是和張家也不來往了?”
她當初不回通州而是在京城定居時她便有些疑惑。
“這些事說來話長。”阮靜柳不是很願意提起的樣子:“我沒和你說,是怕你多想,索性就不提了,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沒有他們我過的比以前還要好!”
析秋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否則也不會這麽年一直在外面行醫不回去,而這麽久了來,除了周夫人外,她也沒有聽說過阮,張兩家誰來找過她。
“那好吧。”析秋也不想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過往,比如她自己不也是有著不能說的過去,想了想她道:“通州那邊的藥苗是不是可以收一部分了?”
阮靜柳點了點頭,道:“算算時間,有一些是可以收上來了。”一頓又道:“改日讓天益跑一趟瞧瞧。”
析秋點了頭,阮靜柳便站了起來:“我先回醫館看看去!”析秋送她出門:“你不走了吧?”
阮靜柳停了腳步,笑著回道:“放心,我便是出去,也會和你說的。”說完便笑著朝外院而去,析秋站在院子門口目送她離開,才轉頭朝小花園裡去找炙哥兒和敏哥兒,春柳跟在後頭小聲道:“剛剛大奶奶身邊的秋紅來了,說是大奶奶讓她來告訴您一聲,大爺明天就啟程了。”
析秋擰了眉頭,前些日子佟慎之在家裡頭辦了辭別宴,這些日子也不知是大家知道大老爺要升遷的事還是因為別的,總之佟府裡日日高朋滿座的,反而將佟慎之的行程耽誤到今天。
“你明天一早去給大舅爺送二百兩銀子的儀程,再將我前頭做的那件套衣裳和鞋襪帶過去。”好在保定並不遠,來去也不麻煩:“可還說了別的什麽事?”
春柳點頭應是,又道:“……還有件事。”她說著頓了頓又道:“房媽媽……死了。”
析秋一愣,大太太死後房媽媽一直在旁邊守靈,後來停靈在普濟寺時,她也一直待在普濟寺裡沒有回來,佟慎之要回保定丁憂,便定了帶房媽媽一起回去,到時候就不用再回來了,直接留在保定養老,大老爺原是對她頗有不滿,府裡頭各處的婆子丫頭也積怨已深,房媽媽若是留在府裡頭沒有大太太的照拂必定要吃不少的苦頭,大老爺也算厚待她又經佟析硯求了,便答應讓房媽媽去保定,這會兒怎麽好好的又死了?
“可說了什麽時候去的?”析秋聽了腳步,和春柳站在一棵芭蕉樹下說話。
春柳還記得當初房媽媽在府裡頭叱吒風雲時的樣子,現在想想恍如隔世:“昨天在大太太房裡頭的橫梁上,一根白綾吊死了……”春柳說完,目光垂了下去有些黯然:“今天早上才發現的,房裡門窗都關著的,悶了一天一夜,聽說都有異味了。”
析秋緊緊蹙了眉頭,卻覺得房媽媽死的有些奇怪,她若是真的可以去保定,其實對於她來說是好事,她怎麽臨走前反而尋死了呢?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房媽媽對佟府還是積了許多怨氣,否則,那麽多的死法,為什麽獨獨選了自縊,還在府裡頭吊死了,只怕是故意留晦氣呢吧?
“大老爺怎麽說?”想必應該生了怒才是。
果然春柳點了頭道:“說是發了一通的怒,要讓人將房媽媽屍首扔去東山去,還是四小姐攔了下來,好求了一陣才答應給她置一口薄棺。”
析秋沒有再說話,點了頭道:“你明天親自回去一趟吧,也順道去看看四姐姐。”她們對於房媽媽沒有感情,但是佟析硯卻是不同,她自小房媽媽便是最疼她的。
春柳應是,和析秋兩人又朝花園裡頭走,還沒看到敏哥兒和周氏幾人的身影,就聽到敏哥兒奶聲奶氣的說話聲:“你不能一直站在這裡,母親說會有蚊子的。”
“奴婢知道,那敏爺說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行不行?”周氏的聲音,帶著一絲討好。
雖然析秋對敏哥兒很好,可是等炙哥兒出世後,府裡人還是暗暗觀望了許久,畢竟嫡母就是嫡母,庶子哪裡能和嫡子能比,許多人心裡頭便存了懷疑。或許等炙爺出世,敏爺大少爺獨尊的生活也結束了,夫人或許不會置之不理,但定不會和以前一樣照顧他了。
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炙爺出生後,夫人不但沒有冷落敏爺,反而對他比以前還要細心,常常母子三人一起在院子裡散步,她也能很耐心的坐在院子裡,聽著敏爺吹一首首曲子,算不上好聽有時候甚至有些難聽,可夫人總能笑盈盈的聽著他吹完,母子兩人還會拿著曲譜討論半天。
每當這個時候,大家看在眼裡便記在心裡,便知道,在這個府裡,兩個小爺都要同等對待,沒有厚此薄彼誰更尊貴一說。
“那我們去看山茶吧,這會兒山茶開的正好,又香的很。”敏哥兒說完周氏就有些猶豫的道:“那邊會不會有許多的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