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應是:“都察院已然介入,此事已不但只是禦史口中的彈劾了,只怕要大力查處了。”
婁夫人點頭應是。
佟析玉端著茶壺腳步頓了頓,默默的回了座位,臉色有些難看。
婁夫人又坐了一會兒,和江氏商議定了問吉納吉的日子,便和媒人辭了回了府。
析秋轉頭和佟析玉說話:“定了明年的日子,時間也不多,八妹妹只怕有的忙了。”佟析玉垂著頭紅了臉道:“讓六姐為我的事操心了。”
“客氣了。”析秋淡淡說著,便道:“我去大嫂那邊。”說著便帶著碧槐碧梧和綠枝去了江氏的房裡。
炙哥兒和坤哥兒以及佟析環在院子裡玩,見析秋進來佟析環嬌俏的跑過來,甜甜喊道:“六姐姐。”析秋應是,問道:“在玩什麽呢。”
“在過家家呢,我做娘親,炙哥兒做父親,坤哥兒是寶寶。”說完,又指了指頭上的紅頭紗:“好不好看?”
坤哥兒在一邊表情嚴肅,很不高興,炙哥兒無聊的看了眼佟析環。
小孩子最愛的遊戲,析秋點頭道:“好看。”
江氏走了出來,析秋和江氏進了房裡,江氏就急著問道:“大爺那天去府裡到底和大督都說了什麽,怎麽那天他回來臉色那麽難看,就是父親臉色也難看的不得了。”
析秋眉梢一挑,就想到那天佟慎之自府裡離開時的臉色,第二天上門時略顯憔悴的樣子,想必敏哥兒的身世給他和大老爺的震驚不小。
“我也沒聽四爺說,許是朝中的事情吧。”析秋慢慢回了問道:“父親這兩日還好吧?”
“這兩日是沒什麽事了,我瞧著臉色也好了許多,不過比以前忙了許多,和大爺常常議事到天亮,連周大人也來了數次。”
應該還是為了朝中的事,她點頭看著江氏,就道:“家裡的事辛苦你了,都是你一個在忙。”
江氏抿唇笑笑,用下頜點了點頭西跨院的方向:“我可是有幫手了,昨兒梅姨娘和父親說了,說是要讓我帶著八妹妹管理庶務,也教教她中饋之事。”
析秋一愣,問道:“父親答應了?”
“沒有,父親沒有說話。”江氏淡淡的道:“是我應下來的,馬上就要到年底了,我也確實需要幫手,再說,不管怎麽樣她都是府裡的小姐,嫁出去若是做的不好,也是丟我的臉不是。”
析秋抿唇笑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又和江氏說了一會兒話,因為佟敏之去了書院,析秋便帶著炙哥兒看望了夏姨娘,便回了府裡。
“夫人!”一進門,便瞧見梳了圓髻穿著絳紅色比甲的春柳提著包袱和一銓站在院子裡,見到析秋兩人就在院中跪了下來:“奴婢叩見夫人。”一銓也是低聲道:“小人叩見夫人。”
析秋這才想起來,算算日子今兒是春柳回門的日子,遂笑著道:“快起來吧,怎麽不多待些日子,也沒有要緊的事。”
“奴婢哪呆得住。”說完又看了眼一銓:“再說他也要去侯府裡上工,胡總管雖沒有催,可他不在手裡便好多事積壓著,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先進去說話吧。”析秋笑著道,一銓就回道:“小人來給夫人請安順便送她過來,就不打擾夫人了,小人這就去胡總管那邊應卯。”
析秋微微一笑,點頭道:“那我也不多留,你去吧。”一銓便出了門去。
等一銓一走,這邊岑媽媽就笑著過來打招呼:“夫人,我瞧著金一銓家的可比以前要豐腴了許多呢,看來這人成了親可不一樣了。”
春柳嫁了人,就得冠上夫的名諱,往後便是金一銓家的,而非春柳了。
春柳紅了臉,對這個稱呼有些不習慣,碧梧就好奇的去看她,岑媽媽就擰了碧梧的耳朵:“小丫頭你也別瞧了,我看你也快了。”
析秋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府裡的日子平靜而安寧,析秋不放心佟敏之,常請他過來說話,但朝中的局勢愈演愈烈,主要為兩件事,一件自還是張閣老貪墨買官一事,牽連出吏部六位官員,便是連禮部也有官員在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蔣士林,九月底蔣士林便被都察院勒令停職協查。
敏哥兒在宮中果然安全了許多,雯貴妃自從有了樂袖相助之後,便積極為二皇子的將來籌謀,二皇子幾乎每天都在樂安宮中,聖上父子也親近了許多。
皇后生怒,雯貴妃一改往日懦弱的樣子,手段連樂袖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十月初皇后娘娘在初冬上了凍的禦花園中滑到,剛剛一個月的身子小產了,沈太夫人得知後氣的便病倒了,要求聖上嚴懲失職宮人……
聖上卻是將此事交給樂袖和雯貴妃共同督辦,更是在皇后養病期間,將后宮大權也交由二人協辦。
沈太夫人打鷹不成反被鷹啄,咬碎了牙齒和血吞了,一時得勢也無妨,只要皇長子的地位穩了,這天下將來還是會是她們的,想到這裡她便消了怒,著力讓沈季去查先皇后遺腹子的下落,可沈季手中卻毫無進展,不但毫無進展便是連沈安沈寧的蹤跡也丟了。
而聖上派出去尋人的施勝傑也沒有半絲收獲。
炙哥兒從庫房裡找出當初他周歲時,大夫人送來的曾經蕭延炙用的弓,日日在府裡和二銓兩人研究,兩人在寒風中滿頭大汗,樂此不彼。
“夫人,三少爺回來了。”析秋正在給炙哥兒換衣裳,聞言一怔回頭問道:“哪個三爺?”是佟全之?
“是舅三爺。”碧梧笑嘻嘻的跑進來:“正在外院和四爺說話呢,一會兒就會進來了。”
果然是佟全之,那家夥說好八月回來,她寫了幾封信去問,一直拖到今天才見了人。
“是三舅舅回來了嗎?”炙哥兒眉眼皆是興奮,三舅舅回來,他要見識一下三舅舅的武藝,說完,飛快的跳下炕飛奔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