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嘴角就急出了火泡來,任三奶奶又帶著丫頭到府上來不軟不硬的鬧了一通,她陪著笑臉拍著胸脯將人送走,才要關門,門外便有個面生的婆子露出笑臉來:“五夫人,我們太夫人請您過府一敘。”
五夫人一愣,問道:“哪個府的太夫人。”來人自報家門:“沈國舅府!”
五夫人怔住,她便是再不關心朝事,也多少在蕭延庭口中聽到一二,沈家如今和侯府也算是水火不能相溶了,沈太夫人怎麽會好好的來請她過府?
她沉了臉,回道:“回了你們太夫人,我這會兒沒空。”就要關門。
來人卻是笑著道:“我們太夫人說,五夫人想必也知道了,如今聖上要加賦漁業稅,當初藤家的海運雖不受影響,可所屬的幾處漁場卻要受到極大的衝擊,太夫人和國舅爺都忙的很也無暇顧忌,而且在這方面又沒什麽經驗,所以,想請五夫人過府向您請教漁場的經營之道。”
五夫人聞言一愣,藤家的產業之中有幾處漁場分別在哪裡她太清楚了,也知道漁業稅一旦加賦,漁場若不變動定難以維持生存下去,沈太夫人和沈國舅沒有經驗實在太正常了。
“什麽意思?”五夫人戒備的看著她。
來人又道:“奴婢也不清楚,只聽太夫人說,若是不行她索性將漁場還給藤家也罷,省的她再為這樣的小事頭疼。”
五夫人眯起了眼睛,將信將疑的看著來人,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藤家如今似落水狗一樣,如果能將漁場收回去,假以時日以二哥的能耐,再有她相助一定還能東山再起。
“五夫人就隨奴婢走一趟吧,也不耽誤您的功夫,稍後就送您回來。”來人說著就伸出手做出請勢,讓開門,五夫人就看見掛著沈府標記的馬車停在門口。
她略一猶豫便上了車。
析秋在房裡給蕭四郎和敏哥兒準備去行圍的行李,蕭四郎難得閑下來早早回來,跟炙哥兒兩人在她身邊圍著幫忙,一大一小鬥著嘴,析秋滿臉的笑容,回頭問蕭四郎道:“聽說二哥去了趟山東?”
蕭四郎動作一頓,又回道:“嗯。”說完,析秋問道:“二嫂那邊怎麽樣,沒事吧?”
“身體並無大礙,只是病情比以前更嚴重了。”析秋停了手裡的事情,回頭問他:“可商量了何時宣布……”死訊。
這件事雖做的有些不地道,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可一直這樣懸而未決,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對蕭延亦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蕭四郎擰了擰眉頭沒有說話。
這邊岑媽媽從蔣家回來,回析秋的話,蕭四郎就將炙哥兒帶到院子裡去玩,教習武藝的師傅要等炙哥兒開館後再進府,所以這段時間炙哥兒一見蕭四郎有空便盯著他,讓他教他拳腳。
蕭四郎也樂的和兒子打鬧,又見炙哥兒確實有習武的天分,便也靜心去教他。
析秋在房裡聽岑媽媽說話:“奴婢去的時候馬大奶奶正帶著人在給蔣夫人清點嫁妝,蔣老夫人病著,奔喪的看病的還有寒門弟子送別吟詩的,還有哭嚎著喊恩人的,還有醉酒的鬧事的……甚至還有討債的,亂哄哄作了一團。”
析秋擰了眉頭,問道:“蔣夫人清點嫁妝,這是要回娘家了?”岑媽媽想了想就點頭道:“奴婢瞧著是這意思。”
析秋沒有料到蔣士林死後,蔣家竟然亂成了這個樣子,馬氏真是能耐的,相公剛一去世就帶著人收拾了行禮,竟是這樣的迫不及待!
她重重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麽,岑媽媽卻是露出疑惑的樣子道:“夫人,奴婢出門的時候還瞧見了五夫人。”
“五夫人?”析秋挑眉,問道:“她是去奔喪的?”知道五夫人和蔣大嫂子向來走的很近。
岑媽媽就不確定的搖搖頭,回道:“奴婢瞧著不像,她手裡拿了字據,竟像是……像是要債的。”
要債?
難道五夫人放印子錢?她是知道蔣士林的事兒,在外頭拿印子錢養家的,難道這些錢是五夫人放給他的?
現在蔣士林死了,她怕要不回錢,就著急去和蔣夫人要?
“奴婢看著她臉色灰敗,垂頭喪氣的出了門,就沒有上前去打招呼了。”岑媽媽搖搖頭,想到五夫人的樣子,也不知道如何評價。
析秋側身端了茶盅過來,低頭用杯蓋刮著浮沫沒有喝,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來。
“你指使個婆子去一趟侯府,和太夫人說一聲,說我明天過去。”析秋凝眉吩咐岑媽媽。
岑媽媽應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