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太夫人臉色微變,便是屋裡來的客人也是一臉的狐疑。
當著客人的面太夫人什麽也沒有說忍了下來。
晚上等送了客人,太夫人就罰著夫妻兩人跪去祠堂裡反省,蕭延庭封著五夫人的衣領,怒容滿面的道:“你說,你到底去沈家幹什麽了?”他都這麽大的人,娘還讓他來跪祠堂,全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妾身真的什麽也沒有做,只是過去竄門。”五夫人瑟縮了一番強撐著回道。
蕭延庭怒道:“你當我是小孩子呢,沈太夫人是什麽人,沒事她會和你來往,你當你是誰。”說著一頓又道:“你個敗家女人,哪天被她賣了都不知道。”
五夫人自己也很懊惱,其實她也生了猶豫,畢竟事情說出去壞了蕭延亦的名聲對她也沒有好處,所以她才猶豫了兩三日,卻沒有想到最後事情沒辦成還弄的一身騷,讓太夫人愈加的厭惡他,這次只怕是蕭延亦也厭上她了。
她怎麽就這麽倒霉,借出去的錢沒有收回來,天天被人追債不說,還無緣無故惹了這件事,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蕭延庭越說越來氣,自從娶了她進門他就沒過一天的好日子:“你說,你去沈家到底是去幹什麽了。”
“我說,我說。”五夫人垂著頭將自己去沈家的目的說了出來,又解釋道:“我沒有答應她,隻說考慮幾日,真的,相公您相信我!”
蕭延庭急紅了眼睛,站起來一巴掌將五夫人扇倒在地上,他發了震怒:“你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她的話你也能信,你竟然還說考慮幾日,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壞了二哥的名聲,沒了宣寧侯府,你我就什麽也不是,你這個蠢女人!”說完又抬腳踹了她一腳。
五夫人跌倒在地上,又被踹蕭延庭踹了一腳,渾身酸疼的難受,她哭訴道:“我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不是沒有答應嘛。”
蕭延庭根本不聽她說話,想到太夫人看他時的眼神,他怒著揪著五夫人的頭髮拖著往外走:“你給我去和娘請罪,給二哥四哥請罪。”
“不要。”五夫人哭喊著:“我什麽也沒有做,為什麽要請罪。”說完推開蕭延庭就往祠堂外頭跑,蕭延庭追過去想也不想一腳就踢在她的後背,五夫人一個沒站穩一頭撞在了門閂上,額頭頓時流了血出來。
他們夫妻大吵小打這麽多年,她還從來沒有哪一次吃過這麽大的虧,每一次都是她佔了上風,她捂著額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延庭。
蕭延庭也愣住,他剛剛一時急火攻心,沒有想到會撞的這麽重,可轉念一想她做的事情,又覺得自己沒有錯,便故作氣挺著腰背道:“瞪著我作甚,你便是死了也活該。”可聲音還是弱了下去。
外頭的人聽到裡面的打鬧聲,便有人急急忙忙跑去回稟太夫人。
五夫人一點一點站起來,指著蕭延庭怒不可遏……
太夫人聽到婆子回稟,也是怒道:“隨他們去,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析秋正幫著擺碗筷,和大夫人就停了手裡的活,過來勸太夫人:“娘,他們夫妻都是衝動的性子,鬧起來都是不管不顧的人,不如將他們請回來吧,五弟妹經過這次事情肯定也知道錯了,算了吧。”
太夫人目光動了動,大夫人轉頭去吩咐婆子:“去將五爺和五夫人請回來。”
婆子應是而去,析秋就扶著太夫人起身:“家裡還在辦喪事,若真隨了他們去鬧,還不定能鬧出什麽事情來,不管弟妹去沈府做什麽,不是還沒出事嘛,您也別追究了,消消氣。”
太夫人歎了口氣,就道:“我也不知做了什麽孽,千挑萬選的,就選了這麽個沒腦子的回來。”
析秋也歎了口氣,卻能理解五夫人心中的打算,沈太夫人拿藤家的利益來誘惑她,五夫人自藤家出事後嘗盡了冷暖,想要起複藤氏也可以理解,只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點。
大夫人也在一邊輕聲應著析秋的話。
太夫人終是消了些怒,正在這時外頭卻是傳來喧嘩聲,析秋一驚和大夫人掀了簾子出去,隨即愣住,就瞧見蕭延庭由人扶著進門,額頭上掛著血跡,而五夫人則是人事不知的由四個婆子抬著進門。
“這是怎麽回事?”析秋趕忙幫著打起簾子:“到暖閣裡去。”又回頭吩咐紫薇:“快讓胡總管請了太醫來。”
亂糟糟的,蕭延庭和五夫人進了暖閣,五夫人被放在炕上,析秋檢查了五夫人的傷勢,身上淤青了好幾處,額頭上也破了一塊,又撥開眼簾看了瞳孔,她暗暗凝眉,沒有想到五夫人傷的這麽重。
這邊,太夫人沉了臉問五爺:“老五,這又是怎麽回事。”
蕭延庭垂著頭不說話。
旁邊就有婆子回道:“太夫人……祠堂的牌位都被打翻了,奴婢進去時她和五爺都被壓在下面了。”
“你!”太夫人指著蕭延庭說不出話,眼前一黑就被氣暈了過去,析秋趕忙將太夫人抱住,碧蓮端了茶拿藥過來喂太夫人,太夫人悠悠醒過來卻是靠在炕頭滿臉的失望,不再說話。
蕭延庭在太夫人面前跪了下來:“娘,孩兒知錯了。”
正在這時,蕭延亦和蕭四郎帶著太醫進了門,兩人在外面已經聽過事情的大概,這會兒見房裡的情景便已明了,蕭延亦吩咐太醫道:“先瞧病吧。”
太醫先去檢查傷情的較重的五夫人,撥了眼簾又探了脈,擰了眉頭對蕭延亦道:“應是傷了脾髒,傷情很重。”說完擦了手道:“老夫先試試針灸……”
五爺一怔,驚怔的抬起頭來,滿臉的緊張:“什……什麽意思?”
太醫就搖搖頭,道:“頭上的傷倒不算重,可是身上有幾處傷的頗重,肋骨也斷了一根……”
析秋歎氣,希望只是斷了肋骨,沒有真的傷及內髒。
夫妻兩人打架,怎麽就鬧的這麽嚴重,她失望的朝蕭延庭看去,也是說不出話來。
析秋忙了一夜,又是伺候太夫人,又是給五夫人熬藥幫蕭延庭換藥,天亮了府中又來客人奔喪,一連幾日都歇在侯府裡沒有回去,炙哥兒和敏哥兒也無暇照顧,直到停靈七日二夫人棺槨移去法華寺中,才算歇了下來,等在寺中停了四十九日到時候直接從寺中葬去蕭氏的陵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