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念握著酒瓶的動作,就那麽硬生生的凝滯了下來。
“蘇總,酒漫出來了……”一旁有人眼尖的注意到蘇之念酒杯已經被倒滿。
蘇之念置若罔聞,手仍舊拿著酒瓶,保持著倒酒的動作。
“蘇先生?”
“蘇總?”
“蘇之念……”坐在蘇之念身邊的唐諾,伸出手,抽走了蘇之念手中的酒瓶,然後抽了紙巾,遞給了蘇之念:“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蘇之念回神,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並沒有多說其他的。
他接過了唐諾手中的紙巾,擦了擦桌面上的酒,然後耳邊就傳來宋青春笑眯眯的聲音:“謝謝以南哥。”
她應該很開心,語調都比平常和他說話的時候,多了一些活潑和靈動,脆生生的又問了秦以南一句:“好看嗎?”
雖然他沒有親眼所見,但是他想,她望著秦以南的眼神,一定是水汪汪的,噙著滿滿的愛戀。
蘇之念的眼神,猛地就黯淡了下去,他擦著桌面的手一顫,胳膊肘撞翻了一旁的酒杯,晶瑩剔透的液體橫流,沾濕了他的衣袖。
唐諾急忙幫忙收拾,就連距離蘇之念最近的那個被孫總帶來的女孩,都拿著手絹,幫他來擦衣衫。
那女孩的手指都還沒碰到他的衣袖,蘇之念便像是沾了什麽髒東西一樣,整個人蹭的一下子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開口的語氣夾雜了一絲戾氣:“別碰我!”
那女孩被蘇之念吼得全身一顫,面色瞬間蒼白,漆黑的眼底爬了一層霧氣。
唐諾急忙一臉歉意的衝著那女孩笑著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後就轉過頭,遞給蘇之念一道眼神,壓低了聲音說:“就算是你不喜歡女人碰你,你也不能太不給人面子吧?”
蘇之念沒吭聲,臉上還殘留著未褪去的厭惡,垂著眼簾擦了擦衣袖上的酒精,然後轉過頭,對著一屋子人的說了一句“抱歉”,就衝著陽台上走去。
唐諾笑呵呵的對著一桌子的人說了一句“沒事,他心情不大好”,然後繼續招呼著人聽曲喝酒。
蘇之念只是穿了一件襯衣,寒冬的夜風襲來,涼意瞬間侵染了全身。
他盯著窗外幾盞路燈發出的暖黃色燈光,關注了一會兒宋青春那邊的動靜,發現她除了和人打招呼之外,沒在和秦以南說過話。
剛剛煩躁的心情,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身後的室內,仍是一片紙醉燈謎的熱鬧,只是歌聲停了,大家聚在一起侃侃而談。
唐諾可能覺得他離開的時間夠久了,跑到陽台上,把他叫了回去。
他話一向不多,更何況此時還夾了幾個女人跟著聊,讓他覺得很是乏味,人更是沉默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