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
——“挺帥”。
“……”
珞迦輕嗤一聲,倒頭睡覺。
後來那天之後她甚至以為那個少年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紅領巾雷鋒少年是這麽想遇就能遇上的麽!
直到又看到了躺在好友列表的那個頭像以及名字。
-挺帥。
簡直不忍直視。
珞迦看不下去,給他改了個備注——雷鋒少年。
-
後來珞迦也沒找他聊過天。
最後到舞蹈表演上台那天她腳也還沒好,更腫了一圈,可她站的位置是主角,沒法找人替,她也不想別人替她,於是咬著牙上場。
索性表演很成功,沒拖後腿。
只不過一下後台就直接倒了。
“珞迦!快來個人!!”李穂一把托住她沒讓她栽在地上。
大家都知道珞迦是個為了跳舞不要命的,腿腫成那樣都堅持了這麽久,換做別人估計都忍不了這痛早歇在床上了。
他們跳舞大多是因為興趣,而珞迦是為了生存。
剛才還在台上做了好幾個跳躍動作,現在才痛暈也是不容易了。
珞迦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李穂坐在旁邊,告訴她比賽拿了一等獎。
珞迦在醫院休息了一天后才回家,穿過小巷,廊道裡又被對面那大爺放了輛又大又破的自行車,幾乎走不開路。
她側身走過,開門。
屋裡是亮的。
喝醉酒的女人就坐在椅子上,斜她一眼:“總算知道回來了。”
陰陽怪氣的。
珞迦不理,把鑰匙掛在入門用釘子充當的掛鉤上,剛要回臥室女人又狠狠拍桌:“你現在是真不把我放眼裡了!”
“我問你昨天幹什麽去了!?”
“有事。”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珞迦!我問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你才幾歲啊?你知道男人是什麽樣的嗎?”
女人歇斯底裡的,眼都紅了,“你現在就知道夜不歸宿了,你怎麽這麽賤!”
珞迦壓著火,從帆布包裡拿出那疊剛拿到手的比賽獎金,重重拍在茶幾上,瞪著女人:“要喝酒就買酒喝去!別整天找我茬。”
她說完,重重甩上門進臥室,嘭一聲響。
躺在床上,看到書架上那本《斯通納》
珞迦記得裡面有一段關於愛的描寫。
——斯通納還非常年輕的時候,認為愛情就是一種絕對的存在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如果一個人挺幸運的話,可能會找到入口的路徑。成熟後,他又認為愛情是一種虛幻宗教的天堂,人們應該懷著有趣的懷疑態度凝視它,帶著一種溫柔、熟悉的輕蔑,一種難為情的懷舊感。
如今,到了中年,他開始知道,愛情既不是一種優美狀態,也非虛幻。他把愛情視為轉化的人類行為,一種一個瞬間接著一個瞬間,一天接著一天,被意志、才智和心靈發現、修改的狀態。
珞迦兀自勾了下唇,外面罵咧聲不止,她也沒多余反應。
愛是不斷被修改的。
在她父母這裡她見識的非常深刻。
一直到天色漸沉,客廳的罵聲才輕下來,珞迦卻是覺得悶的待不下去。
她拿上手機和錢包出門。
一路漫步目的的,腳踝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坐地鐵過了七八站下。
停在地鐵站出口的咖啡店,要了杯拿鐵。
她的確是長的美,一件黑色吊帶裙,鎖骨凹陷,天鵝頸直角肩,氣質脫俗,慵懶似貓,卻又光彩奪目
戴上耳機,打開音樂app,正要放歌,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們要喝什麽,我請客。”
一個不算熟悉卻難忘的聲音。
緊接著周圍又響起一片:“讓讓萬歲!!!”
她看到了那個雨夜的雷鋒少年。
如今咖啡店裡燈火通明,暖黃色的燈光下將人也照的非常柔和。
少年白衣黑褲,身形頎長,額前的碎發到眉毛,眉目清晰,看著整潔又溫柔。
只是他旁邊還圍著一圈女生,一個男生帶著五個女生請客喝飲料,這怎麽看都得被冠上一個渣男之名。
珞迦移開視線,一邊漫不經心的估摸著要把那雷鋒少年的備注改掉,雷鋒少年可不會這要一帶五。
她捧著咖啡杯背過身,拿頭髮擋住側臉。
奈何這位新晉渣男眼神非常好,徑直走上來拍了下她肩膀:“這麽巧啊,居然還真是你。”
“……”
珞迦不怎麽自在的回頭看了眼身後那五個眼巴巴望著的女生,油然而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她掀了眼,甩掉那點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這樣。”珞迦斜了旁邊一眼,“沒事嗎?”
“沒事啊。”他回的坦然。
珞迦簡直想抱拳給他致敬。
是個狠人。
長的帥就能這麽為所欲為嗎?
事實證明長得帥的確可以為所欲為。
六杯咖啡做好,女生紛紛拿上自己的,又把他那杯給他拿過來,而後笑容甜甜的給他揮手:“讓讓再見。”
陳潛讓也給她們說了再見。
五個女生走後,珞迦看了他一眼,挑眉:“讓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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