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門上馬疾馳而去,馬蹄如風,三日後到達第一個目的地,南沙郡分舵。
舵主劉偉齊早早領著人在府門口等著了。
“秦老弟,許久不見,英姿更甚往昔啊!”劉偉齊朝秦洛拱了拱手哈哈笑道
“劉舵主過譽了,你才真的是風采依舊。”
“咦!這位小兄弟是?”劉偉齊看著秦洛身旁的唐寧疑惑道
“劉舵主,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幫主新收的弟子,唐寧師弟。”
“哦,原來是唐小兄弟,恕劉某眼拙了,往年我因有事外出,未能參加盛會,故不相識,來來來,各位弟兄一路辛苦,劉某已準備好了酒菜,天色將晚,先到府內歇息一番。”
眾人隨著他到屋子裡大吃了一頓,劉偉齊和他身邊幾人頻頻勸酒。
秦洛本是好酒之徒,自然是來者不拒,其余人也是喝的酩酊大醉,就連唐寧也不列外。
次日,眾人來到議事廳,分主次坐下,劉偉齊和秦洛聊著閑話,不一會兒,門外兩人抱著一疊帳本而來。
劉偉齊向他們示意了一下,兩人將帳本放在秦洛面前。
“秦老弟,這是今年的帳目,我帶你去牧馬場看看吧!”
秦洛點了點頭,一行人又隨著劉偉齊一路奔馳來到牧馬場,隻留下三人在那裡核對帳目。
整個牧馬場佔地數百畝,養著各種馬匹一千三百匹。
劉偉齊一一介紹著這裡的情況,今年產下多少,賣出多少,進了多少新種馬匹,待眾人回去之時又是太陽西斜。
吃過晚飯,一行人來到秦洛屋子裡。
“怎麽樣?”秦洛開口問道
“帳目大致能對的上,只有一些小問題,我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一人答道
“什麽問題?”
“有五匹上好的玉雪馬不知去向,三百匹白馬的帳目是三千兩,可這種馬的市價最低也要一百二十兩一匹,差了六百兩,還有帳目三百兩價格進了三十匹清馬,實際上隻進了二十匹,另外還有大概一千六百兩銀子的帳目對不上。”
秦洛點了點頭:“好了,到這裡為止吧!明日啟程去西河郡。”
第三日,秦洛帶著眾人向劉偉平辭行,劉偉平一路送出府門,臨別時,兩個小廝送了每人一袋銀兩,唐寧看其余人都收下,便也收下了。
“秦師兄,那些對不上帳的帳目要怎麽辦?”唐寧騎著白駒和秦洛並行,開口問道
“回到幫裡後如實稟告。”
“那幫裡會怎麽做?責罰他們嗎?”
秦洛笑了笑:“不會。”
“為什麽呢?帳目對不上,說明他們弄虛作假,為什麽不追究責任?”
“以後你就明白了。”
唐寧頓了頓:“那他們私送給咱們銀子的事情呢!要向幫裡稟告嗎?”
“用不著,放心吧!這種事都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的,說不說都一樣,沒人會在意那點銀子。”
“哦,秦師兄,我還一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
“帳目對不上,你為什麽不找他問個清楚?”
“用不著問他。”
“小心。”唐寧還待再問,秦洛猛然喝道。
話音未落,數十隻箭矢從四面八方急射而來。
突然的變故驚住了眾人,好在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久經仗陣,迅速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配劍。
唐寧拔出腰間之劍連續格擋掉迎面而來的數隻箭矢,眼前形勢讓他來不及多做思考,只是本能的做出反應。
“啊!啊!”後面傳來兩聲慘叫,緊接著的是馬兒嘶鳴的叫喊聲。
唐寧回頭望去,只見兩人身上中箭墮下馬去,面色也迅速由黝黑轉為烏黑,臉上一片死氣。
“箭上有毒。”見此情景一人臉色大變喊道,慌亂之中附近雜草叢中殺出十余人,身穿黑衣,面帶黑罩。
“走。”秦洛大喊道,撥馬回身
“休走。”一聲大喝自上傳來,唐寧抬起頭,只見一人自上躍下夾帶著呼嘯的風聲斬向他,利劍在陽光照耀下寒光閃閃。
原來這些人一早就躲在樹枝上,大樹高聳,樹枝茂密,不仔細看根本發覺不了。
看來是早有預謀,專門衝著自己等人而來的,唐寧心裡想道,身體微微一側,躲過這劍。
那人沒想到唐寧竟能如此輕易的躲過這一擊,心中微驚,劍勢一頓,橫斬過去,猛然間一股冰涼感傳來,徹入心扉,身體裡的力量一瞬間被掏空。
一把長劍不知何時貫穿他胸口。
好快的劍,那人看著胸口的這把長劍一臉駭然,隨即失去意識。
唐寧將劍從那人身體抽出,一躍離開馬背,手中利劍以迅雷之勢斬向一人。
劍光一閃,唐寧與那人交錯而過,身形未頓斬向第二人,該男子正要轉過身追擊唐寧,卻發現自己腹部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唐寧一氣連斬三人,周圍黑衣人大駭,紛紛望而卻步。
流星劍訣乃上乘劍法,以快見長,劍勢飄忽,勢若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流星劍譜最後一句如是說道
唐寧趁此機會回身刺向與秦洛糾纏的一人,他剛才就注意到這些人中屬此人武功最高,應該是這群人的首領。
秦洛在他的攻勢下節節敗退,盡落下風。
唐寧身形很快,幾息間便到了他身後,明晃晃的利劍向他背心刺去。
鐺。那人身子微傾,右手兩隻手指夾在劍尖上,竟傳出金屬碰撞之聲。
唐寧大驚,手中利劍被他兩指夾住絲毫動彈不得。
哢哢,劍尖處傳出斷裂之聲,情急之下,唐寧運起全身內力集中在手臂,通過劍身瞬間發出去。
劍尖崩裂,黑衣人猛然收回右手,只見他手掌間一個血洞貫穿其掌。
“劍氣。”黑衣男子眼神一凝,左手一掌擊向唐寧。
唐寧一隻手掌和他對上,兩掌相對之間,一股巨力傳來,他身體不由自主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面,身體內五髒六腑一陣翻湧,他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不自量力。”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收回手掌
“當心。”
黑衣男子轉過身,只見三個銀白色圓滾滾的東西朝他飛來,想也沒想,他迅速向後退去。
“轟”一聲轟然大響,漫天塵土飛揚。
唐寧感覺有人拉住自己,隨即身子一輕,人已身處馬背上。
“追不追?”看著唐寧一行人策馬奔騰漸行漸遠,一黑衣人問道
“算了。”為首男子擺擺手:“目的已經達到,窮寇莫追,趕緊打掃一下這裡,別留下證據。”
他看了眼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左腿,冷哼一聲:“掌心雷,沒想到他們會帶著這種東西,算他們命大。”
“剛才那小子是什麽人,情報上為何沒有一點提及。”
“我也不知。”
“小小年紀就能使出劍氣,了不得。”
…………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分舵,劉偉齊見此,大驚失色,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便親自帶著人馬前往眾人遇襲之地。
唐寧醒來的時候秦洛幾人都在,正討論著什麽,見他醒來,秦洛走向前:“好些了麽?”
唐寧點了點頭,他之前在馬背上就已昏厥了過去,現在醒來,仍是感覺腦袋發昏,身體難受,但比剛才確實好了不少。
見窗外天色已黑,他明白自己至少昏厥好幾個時辰了:“秦師兄,這是在哪?”
“這裡是分舵,放心吧!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劉舵主已經派人去向幫主匯報了,這幾天咱們在這,等待命令再決定下一步行動。”
唐寧看了一眼眾人,皆是一臉憤恨之色。
出發的時候是十六人,現在包括自己之內只剩下七人。
“秦師兄,你知道伏擊咱們的是什麽人嗎?”
秦洛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
“會不會是劉舵主呢?”
秦洛臉色微變:“為什麽這麽說?”
其余幾人也一臉凝重的看向他。
“因為咱們剛剛查出他的分舵有作假行徑。”
一聽比言眾人都神色一松,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還以為唐寧真的發現了什麽了,若是真的是劉偉齊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不會,你對這方面還不懂,簡單的和你說吧!其實每個分舵都有這種帳目作假的情況,幫裡對這種情況也是默許的。他們有他們的難處,就好比和當地官府打交道,自然免不了要花銀子賄賂,只要不是太過分,這種事其實都是公開的秘密了。“
唐寧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朝著前方一大漢說道:“張大哥,多謝你了。”
方才救他上馬就是這位名叫張猛的大漢。
張猛擺了擺手:“唐小哥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再說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們怎麽向幫主交代。”
“秦副堂主,舵主回來了,請你們過去。”門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劉舵主回來了,我們先過去看看他有沒有找到什麽線索,你先在這休息。”秦洛開口說道
唐寧點了點頭。
…………………
“怎麽樣?有什麽線索嗎?”一進議事廳秦洛就開口問道
“找到你們遇襲的地方了,除了打鬥的殘余痕跡,其余什麽都沒有,方圓五十裡我都派人搜索過了,沒碰到你說的那群可疑人。”
“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對我們的動態很清楚,所以才會提前在那設伏。”
“如果他們是一早就盯上你們,了解你們的行動時間和路線應該是很容易的,這麽一隊人馬,又沒有喬裝,隨便派個探子跟著就知道了。”
秦洛點點頭:“為首的那人爪功甚是了得,內功深厚,年紀約莫在四五十歲,你這一帶有沒有這樣的高手。”
“爪功厲害的高手,這一帶應該沒有這樣的人,你們在這安心住下吧!這幾日我會派人去調查的,或許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