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緊張的望著被雷電淹沒的區域,心下焦慮不已,這麽強大的雷劫,小白蛇能扛的住嗎?
猶記得上一次小白蛇晉階元嬰時,就被幽綠色雷劫擊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此次雷劫比當初那次要強大的多,僅看其外表模樣就可知一般,金色雷電每一道都如龍似蛇,且夾雜著龍蛇嘶吼,仿佛金色雷電是有意識的生命一般。
別說其他人,就連唐寧也沒見過這樣的雷劫。
世間死在化形雷劫下的妖獸多不勝數,小白蛇肉身雖則堅韌,然雷劫卻更為強大。
隨著越來越多的金色雷電湧下,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突然間,漫天的金色雷電霎時被定格在半空,一動不動,仿佛一張優美的風景畫。
凝固了數息後,如龍似蛇的金色雷電霎時消失不見,山峰之下,小白蛇的身影隱隱可見,此刻的它再也不能保持化形的模樣,而是又變幻成了巨大的白蛇身軀。
這說明它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無法再保持人形。
“成功了嗎?”
“渡劫結束了吧!”
“已經無法保持人形了,看來受傷非輕。”
眼看金色雷電紛紛消失不見,眾人都驚奇的望向山峰下小白蛇。
就在此時,昏暗的天空又是一道金色巨大雷電劃破天際,朝著山峰下小白蛇而去。
一道道金色雷電如雨水一般傾瀉而下,霎時間又將整個天地化作金色汪洋。
雷電呼嘯,龍蛇怒吼,又持續了約莫一刻鍾左右。
金色雷電威勢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只有數道金色雷電,擊在山峰下那道身影上。
小白蛇身處之地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不知生死。
直至金色雷電不再落下,雷劫結束,昏暗的天空複歸晴朗,唐寧身形一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小白蛇身邊。
小白蛇全身鮮血淋漓,數百丈身軀在金色雷電打擊之下已無一塊完整好肉,兩個腦袋其中有一個甚至被打的稀爛,鮮血肉泥混雜一地,另外一個腦袋亦是血肉模糊,慘烈至極。
唐寧撫摸著它全身潰爛的身軀,心疼極了,小白蛇就如同自己的兄弟手足一般,如今卻在雷劫攻擊之下,成了這幅模樣,好在它還有一息尚存,雖然十分微弱,但最終挺過了雷劫。
“小白,小白。”唐寧輕聲呼喚著,替它將身上血汙碎肉清除乾淨。
圍觀的眾人見雷劫消散,皆紛紛向前湧來觀看小白蛇。
唐寧手中一翻,一盞青玉燈迎風而漲,其上光芒大綻,凝成了一個青色光幕,將小白蛇身軀及方圓數百丈之地籠罩其間。
“如今雷劫已散,在下靈獸身負重傷,還望諸位勿要叨擾,各自散了去吧!若有人執意鬧事,休怪在下不講情面。”唐寧開口說道,靈力滾滾而出,話音清晰落入每個人耳中。
眾人聽聞此言,都不敢惹他這個化神後期的太玄宗弟子,一時間散了大半,還有一部分人遠遠的觀望了一會兒,也隨之離去。
唐寧找來兩名縱隊弟子,請他們到附近裡市去買些療傷之物來,自己則在此處陪伴著小白蛇。
一晃眼,十幾日眨眼便過,小白蛇身體傷勢也是好的很快,已經可以睜開雙目了。
又過了十幾日,它身上血肉模糊的部分已經結痂。
約莫一個月後,它終於能夠動彈了,並化作白光鑽入了靈獸袋中。
唐寧見它傷勢好的這麽快,總算放下了心來,隨即離了此處。
……
縱隊駐地,寬敞明亮的廳室內,白錦堂自外而入,唐寧連忙起身躬身行禮:“弟子拜見師叔。”
“不必客氣,坐吧!”
“謝師叔。”
白錦堂端坐主位,微笑道:“聽說你去往東萊郡找柳師侄了,還鬧出了不小動靜,前段時間有司馬家的人找到我這裡來了,說是你們在東萊郡戒了人家的商船,扣押了他們府中子弟,是這麽回事嗎?”
“實不相瞞,內妻知曉弟子因司馬峰壽宴之事被降了職務,為了替弟子出氣,才命其部下屬設了個圈套,讓司馬家在東萊郡吃了些暗虧。希望沒有因此事給師叔造成什麽麻煩。”
“司馬氏找到我,想讓我從中調解,但我不知內裡詳情,故搪塞敷衍了一番。聽聞司馬賢為了此事到東萊郡去了,如今情況怎麽樣?”
“司馬賢找到了蘇淵華師兄,提出賠禮致歉方案,並在東萊裡市邀請了各方名望之士擺了酒宴,邀請我們夫婦和蘇師兄參加。我和內妻沒去,是蘇師兄代表我們參加的,司馬賢致歉後,便將扣押的商船還給了他們,連同被扣押的司馬氏子弟也與內妻下屬達成了和解,賠了一筆靈石後,就放過了他。”
“這麽說,事情已經和平解決了。”
“目前來說,是的。弟子本不想和司馬氏鬧得不可開交,先前行動都是內妻策劃的,看他們拿出了誠意,弟子便勸內妻將此事作罷了。”
白錦堂點了點頭:“能和平解決就好,我也是認為沒必要鬧得太大。壽宴之事,雖是司馬家子弟欺辱你徒兒在先,但你也確乎在司馬峰壽宴大喜期間打傷了他們的人,攪了人家壽宴之喜,人家要給你付出點代價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屬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雖則被降了職務,也沒有受到太大懲處,而司馬府子弟卻被關了一百年禁閉,相比之下,他們做的還是比較公道的。”
“世間萬事都得講一個理字,無論勢力大小,修為強弱,都得以理服人,若隻知以大欺小終究不能長久。”
唐寧知曉他這話是在敲打自己,想必他也覺得,自己此次到東萊郡是專門衝著司馬氏去的,為的那是唆使柳茹涵搬出南宮暮雪的旗號報復司馬氏,顯然他是不讚成這種做法的。
“師叔說的是。”唐寧也沒有多做辯解,順著他的話就應了下來:“此次弟子來縱隊其實是另有一件事兒想請師叔相助的。”
“什麽事?”
“弟子想要去直屬縱隊和內妻一起任職,先前在東萊郡時,弟子已將此事同蘇淵華師兄說過了,此來是想得到本部縱隊長同意的,只是弟子人微言輕,現在各部又是缺人之際,恐曹師叔不肯放人。”
白錦堂點了點頭:“你們夫妻長年兩地分居,如今調任到一處也好,相互能有個照應,也遂了你們心願。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決定,那好,待會兒我領你去拜見曹師兄,想來他應該會同意的。”
“多謝師叔。”
兩人又聊了一陣閑話,隨即一道出了屋室,來到曹桓洞府求見。
很快,內裡一名弟子將兩人迎入了裡間,在待客廳候不多時,一名身形魁梧中年漢子自外而入,正是第一縱隊長曹桓。
兩人於是起身行禮,客套了數語後,分賓主落座。
“曹師兄,今日我來,其實是有一事想請你相助。”白錦堂開口見山道。
“白師弟請說。”
白錦堂眼神示意了一下,唐寧立馬說道:“是弟子想調任到直屬縱隊,請師叔應允,弟子感激不盡。”
“調任直屬縱隊,怎麽?在本部不如意嗎?還是因上次司馬家壽宴的事見怪?”曹桓淡淡問道。
“弟子豈敢,弟子想去直屬縱隊任職,只因弟子內妻在彼處,想著夫妻團圓。”
“哦!”曹桓點了點頭:“調任直屬縱隊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得軍團方面出調令才行,軍團方面你都打好關系了嗎?”
“是,弟子已取得本部軍團主管人事師叔祖的支持,不然也不敢叨擾您,還請您能夠玉成此事,讓弟子夫妻團聚。”
“如今本部各個聯隊人員都嚴重短缺,軒堂城好像僅有七名管事職務吧!你這一調走,又少了一員大將,按理說這個時候我是不應該放人的。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好行棒打鴛鴦之事,何況白師弟都為你親自登門了,就放你去吧!”
“多謝曹師叔。”
“上次司馬府發生的事,本部這麽處理也是迫於無奈,你當眾行凶傷人,人證物證俱在,我們不得不給司馬氏一個交代,畢竟司馬氏亦是本宗聯盟勢力的一員。”
“弟子知曉。”
曹桓又說了一些場面上的客套話,不到一炷香時間,兩人便告辭而去。
此間事了,唐寧離了縱隊,回往軒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