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無需動氣,此事是在下思慮不周,一心隻想著亡命,未顧及到兩位道友,在此向兩位誠摯的道歉,望兩位道友海涵。”許文若笑了笑說道
見他如此,唐寧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你那是什麽功法,何以身形如此迅捷?”於飛熊疑惑道
“在下若有這等本領,哪還會被那魔物追的如此狼狽?實不相瞞,剛才之所以跑那麽快,只因身上貼了此符。”許文若從腿後跟上撕下一張綠色符籙。
兩人一看,是一張高階法符,神行符,這符籙市面上售價五百靈石一張,關鍵時候確實有保命奇效,行動如飛,能持續半個時辰,只是中間不能停頓,一旦身形停頓,神行符效果便會消失。
“此地危險萬分,今幸遇二位道友,如若二位道友不棄,我與你們一同行動如何,咱們同屬玄門,對付魔物還是齊心協力的好,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你們放心,若遇魔物,我絕不會拖你們後腿,魔晶我亦不需。”
唐寧心裡有些排斥此人,但也沒有理由拒絕此人加入,隻好點頭道:“果真是齊心協力才好,若是齊力斬了魔物,魔晶自然人人有份。”
許文若見兩人同意,心中微喜,他不過一煉氣八層修士,來到此地,遇到第一隻魔物就被殺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著實有些害怕,此處之凶險比他想象中還要高出幾分,好在他生性謹慎,來之前花了大價錢買了不少保命東西,不然剛才早已命喪黃泉。
“道友雅量在下佩服,還未請教兩位道友名號。”
“乾易宗唐寧”
“水雲宗於飛熊。”
“不知兩位道友現今欲往何處。”
“我們也是今天才碰上的,這地方不知方圓幾許,誰知道往哪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若遇上修士,便一起行動,相互照應,是攻是守再做商議。”於飛熊道
“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許文若說道
“該說就說。”唐寧沒好氣道
“獵殺魔物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交給那些修為高深,本領高強的修士去做,以我們的修為實力參合進去風險太大,還是保住小命要緊,不如找一個地方隱藏起來,以守為攻,等一個月後,試煉之期一過,各回宗門。”許文若道。
顯然他是被剛才那魔物嚇住了,認為這試煉之地所有魔物都如斯強悍。
其實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唐寧不可能同意他的說法,自己需要獵殺魔物獲得魔晶喂養綠色靈力,且並非所有魔物都如那三叉戟魔物一般強悍,合三人之力足夠對付大多數魔物了。
“你到此地後遇到過幾個魔物?”
“就剛才那一個,怎麽了?”
“我到此一共遇到四種魔物,剛才那個算是這四種魔物中最強的,並非所有魔物都那麽難以對付,我覺得合我們三人之力應該沒有問題。且宗門讓我們來此,不就是為了接受試煉嗎?再者躲起來未必就安全,我曾遁入地底還被地底的魔物襲擊,依我之見,這些魔物雖然個體實力不弱,但靈智不高,戰鬥全憑本能,更別談團隊合作了,我認為以攻為守方是上策。”
“唐兄弟說的有理。”於飛熊道
許文若見這兩人與自己想法相左,有些無奈:“我先說好啊!我不是很擅長正面打鬥,若遇魔遇,頂多只能在旁協助。”
他說手中手一翻,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紙白卷,三尺來長,一尺來寬,鋪展到地面上。
唐寧正想問他幹嘛,只見他右手拿出一隻一尺長的玄筆,又拿出一方玄色硯台,將玄筆在硯台裡沾了沾墨汁,在白卷上寫畫起來。
一勾一筆一畫,玄筆在畫卷上如行雲流水一般行走,極具美感,以嫻熟的筆法,快而有序的節奏,沒一會兒就勾勒出數十隻栩栩如生的鳥兒。
那鳥兒貼在畫卷裡就如躍然於眼前一般,尖銳的鳥喙,烏黑亮麗的毛發,靈動的小眼睛,活靈活現。
“畫的不錯嘛!你畫這個……”唐寧還未說完,但見那畫卷中的十余隻鳥兒突然動了起來。
有展翅的,有扭脖的,有努嘴的,有眨眼的,形形態態不一而足。
唐寧和於飛熊不禁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驚詫之色,兩人對視的這一會兒功夫,畫卷中又有了變化,那些鳥兒紛紛撲騰來撲騰去,仿若在天空中翱翔,這張畫卷儼然就是它們天地。
許文若右手一翻,從儲物袋中又拿出一方硯台,他將玄筆在赤紅色墨汁的硯台中沾了沾,在畫卷上方題上幾個大字。
天高任爾飛。
他深呼了一口氣,面色有些蒼白,似乎剛大戰過一場。
詭異的事情出現了,畫卷裡的鳥兒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紛紛展翅劇烈撲騰,沒一會兒功夫只見一隻翅膀從畫卷中撲騰而出,其整個身子和另一隻翅膀還在畫卷中,而那隻翅膀卻鮮活的在三人面前撲騰。
唐寧心中大驚,這般手段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忍不住探下手去撫摸著那隻翅膀,羽毛滑潤如玉,不是幻覺,不是假相,確確實實的一隻翅膀。
正當他撫摸著那隻翅膀滑潤的羽毛之際,突然又一隻翅膀撲騰而出,倒將微微他驚了一下。
兩隻翅膀皆飛躍出畫卷,那鳥兒折騰的更厲害了,畫卷外的雙翅瘋狂撲騰,不一會兒,鳥兒的小腦袋便掙出了畫卷,它用力晃了晃腦袋,眼中滿是人性化的驚奇之色,左顧右盼。
直到看到許文若,它“鳩”的一聲淸鳴,雙翅瘋狂撲展,整個身子慢慢一點點的掙出了畫卷,在空中翱翔了兩圈,最後停在其肩頭上。
許文若輕撫了撫它的腦袋,那鳥兒溫順的低下頭顱,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你這鳥兒是真的嗎?”於飛熊開口問道
問出這等這個問題足以說明他心中是何等驚詫。
“當然了,這是我的獨門秘術。”許文若無不得意的說道,顯然對兩人的驚詫神色很是滿意
“世間竟有如此妙法。”唐寧感慨道,玄門正宗的修行講究道法自然,生命的出現是一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過程,而他這種法門竟能憑白創造出靈性的生命,真是,妙不可言……
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體內的綠色靈力似乎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大秘密,不就是能催化植物的生長嗎?和創造生命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自己好比是隻井底之蛙,所見非大。
幾人說話之間,又有數隻鳥兒撲騰而出,緊接著畫卷上的鳥兒紛紛破卷而出,在空中盤桓幾圈後,十余隻鳥兒停在許文若肩頭和臂膀上,他口中吐出一個去字,眾鳥兒展翅往四面八方而去。
“你這是幹嘛呢?”唐寧好奇問道
“我說了不擅長正面戰鬥,這些鳥兒就是我們的偵查斥候,它們在我們周圍半空盤桓,這樣咱們方圓五裡之內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進可攻退可守。”
“你既有這等本事,怎麽還被那魔物追的如此狼狽。“於飛熊開口問道,別看他體格健壯,呆頭呆腦,實則心細的很,大概和他特殊身份相關,從小謹小慎微。
許文若一開口,他就立馬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哎!只能說時運不濟,該有此劫,我這鳥兒雖能作斥候之用,但又不能通天曉地,我當時路過一處山隘,旁有一洞穴甚是隱秘,洞口前布滿了樹藤遮住了洞口,故我那鳥兒未曾發覺。魔物就在那洞穴裡,我路過彼處,那魔物也不知是聽到了我腳步還是它正好要出洞穴,總之我們兩是迎頭相遇,好在我準備頗多,不然一條小命就此交代了。”
唐寧道:“你這鳥兒能一直存在嗎?”
“當然不能,要是能的話,我每天什麽都不做,隻畫鳥兒好了,過不了多久,足不出戶,天下大小事盡可知,我這鳥兒只能存活三天便會消失。”
“三天啊!要不你多畫一些?反正我們也不急。”
許文若無奈道:“你以為是喝水吃飯,靈力消耗很大的好嗎?而且畫多了也沒用,以我的修為,神識最多只能控制二十隻鳥兒。”
“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再畫幾個能遁地的玩意兒,我知道有一種魔物專門躲藏在地底突襲修士,它的戰鬥力不是很強,但身體能分泌一種黃色的粘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一旦被它纏上,非死即殘。”唐寧道
許文若點了點頭:“那好吧!”
說完又拿出白卷,拿起玄筆在上面寫畫起來。
原先的那張白卷在眾鳥破卷而出後,白卷上隻留下一灘漆墨和五個朱紅大字
許文若三下五除二在白卷上畫了四隻蟲兒,那蟲兒在畫卷之中不斷湧動翻滾。
他又用玄筆沾了沾赤紅色墨汁,題上五個大字,地廣任爾戲。
沒一會兒四隻蟲兒紛紛破卷而出,許文若同樣道一聲去字。
那四隻蟲兒便鑽入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