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乾易宗門的那幾名弟子,他當年趕赴前線的時候,早已托付給了薑羽桓,包括乾易宗遺留的物資,也一並交接了。
蓋因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在大戰中幸存下來,是以做好了準備。
有薑羽桓的庇護,那幾名弟子的生計應該不是問題。
不過若有機會的話, 他還是得把這幾人接到身邊要好一點,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時候,至少得他在太玄宗站穩了腳跟再說。
白錦堂的話聲猶在耳,讓他少說少做,意思就是叫他低調行事。
………………………
日子一晃,幾個月時間眨眼便過。
巍峨雄闊的大殿內, 諸多宗派弟子聚於一堂,正自交頭接耳三三兩兩的談論著。
約莫一刻鍾後, 一名身著太玄宗服飾的男子自外而入, 行至上座,稽首道:“諸位道友,久等了,在下王彥暄,本宗段師叔命我招呼各宗門同道,主持此次事宜。”
他話音方落,外間十余人拿著一疊疊卷宗入了裡間,放在各人案桌之上。
王彥暄繼續說道:“據統計,清海各島嶼一共一百一十四家宗派,共有八十七萬名玄門修士加入青州同盟軍,其中金丹以上修為者共五千余人,這些人都是各軍團正規隊伍修士,其余的煉氣築基弟子都屬於軍團後備。”
“按照指揮部決議,清海的所有煉氣、築基弟子全部劃分入各城的丙級玄門中。剩下的各軍團正規隊伍修士,由乙級以上玄門簡拔。”
“大戰之後,現今各部幸存的清海金丹修士共有二千四百七十二人,所有人的卷宗都在這裡了, 按照規則, 先由甲級以上玄門選撿完畢後,再交接給乙級玄門選檢,諸位請開始吧!”
“要我說啊!又何必多此一舉,各軍團直接分派就好了嘛!就這三桃兩棗的歪瓜裂棗還搞這麽興師動眾的。”下方一名身著寶玉宗服飾男子翻閱著案桌上卷宗搖頭說道。
“我說也是,料那清海一群低階修士,隨便分派分派就行了,還需要挑選,我們若是想招修士,不知多少化神修士願意蜂擁而入。”
“這些人也算氣運好了,若是沒有牧北妖魔為亂,他們一輩子只能龜縮於清海一角,現在倒有機會鯉魚躍龍門,說不得他們還真感激牧北妖魔。”
“這不是為了宣傳需要嗎?當初將他們號召入青州同盟軍,這些年也是出了力拚了命的,現在清海又被霸佔,宗門解散,上面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總得給點好處, 要不然寒了其他玄門之心, 下一次牧北妖魔再進犯,可就沒人聽從號令出力了。”
“王道友此言公允,高層沒有和人家商允,直接就把人老窩端了交給幽冥海組織。再不給點甜頭,恐怕說不過去。”
“其實上面這麽做,主要還是為了給其他宗派看的,牧北妖魔必然會再度卷土重來,到時若攻入青州,其他宗派不也得和這些清海修士一般,拖家帶口撤離嗎?今日這些清海宗派修士的下場,可能就是明日青州東萊郡宗派的下場。”
眾人一言一語說道。
主座上,王彥暄翻動著一份份卷宗,翻閱到其中一份時,他手上動作微微一頓,但見卷宗上第一頁寫道:清海新港乾易宗唐寧,華南唐柳村人氏,金丹中期,乾易宗宣德殿殿主,靈根資質中等。
後面幾頁是詳細的檔案記錄。
道丁六三五年入乾易宗。
道丁六四一年蛻凡。
道丁………
王彥暄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將這份卷宗放至左手邊的另外一側,繼續翻閱其右手邊的一疊卷宗來。
……………
奉化城,第二十三軍團六縱駐地,洞府前,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現出一魁梧男子身形,他手中一翻,符籙沒入裡間。
不多時,內裡一道身影閃出,現出一名面色白淨男子,正是二十三軍團八縱縱隊長張仲虛。
“嚴師弟親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張仲虛向男子稽首道。
“張師兄,奉本部師叔之命,特來告知,各宗派挑選的人員名單已定下了,因此前來詢問他們意願。”
“好,我這就派人去傳命。”
兩人遁光騰起,來到山頂議事殿,殿前兩名輪值弟子見到兩人連忙行禮。
“去通知各聯,讓本部所有清海籍貫修士到殿前集結。”
“是。”兩人應聲而去。
張仲虛與男子入了殿內,分賓主而坐,閑聊了一陣後,張仲虛道:“聽聞此次本宗有一百個名額,不知是誰這麽幸運,本部軍團中可有本宗弟子的名額?”
“軍團共有兩人被宗門挑選中,其中一人就在你部縱隊。”
“哦?不知是何人?”
“是一名清海新港的修士,名叫唐寧。在你部八聯直屬隊任職。”
“此人有何特異?”
男子神情似笑非笑:“我看過他的檔案卷宗,此人平平無奇,金丹中期修為,沒有任何異於常人之處,甚至比常人還不如,論靈根資質只是中等偏下,十分低劣,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此人乃其所在宗派的宣德殿殿主。”
“哦?”聽他此言,張仲虛倒也來了些興趣:“這是怎麽個說法?想內裡必有隱情?”
“我也是聽說,此子似乎在本宗有些關系,上面有人和全權負責此次事宜的段師叔打了個招呼,段師叔礙於人情不好回絕,就應承下了,因此將他內定。”
“什麽人這麽大面子?連段師叔都不便回絕?”
“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這麽說,此子還真有些門道,想不到啊!區區一名清海不起眼的金丹修士,居然能和本宗師叔扯上關系,待會兒我倒要見見此人。不知另外一個是何人?”
“另外一個是本部三縱的一名修士,原是齊韻島修士,姓齊名堅,元嬰初期修為,靈根資質上等偏上,修行不到三百年就突破元嬰,這個應該是靠自己能力被選中的。”
………………
唐寧盤坐於屋室之中,耳聽得敲門聲響起,他從入定中睜開雙目,起身打開屋門,但見方霆矗立在屋室之外,他趕忙稽首行禮:“方前輩,您如何來了,未知有何事吩咐?”
“傳本部縱隊長之令,要求你們清海籍修士立刻前往議事殿集結。”方霆開口道。
“敢問可是因宗派任選弟子的事宜?”唐寧趕忙問道。
“我也不知,但想來除此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事了,你立刻去吧!縱隊長在等著你們。”
“好,晚輩明白了。”唐寧遁光騰起,行不多時,來到一座山峰之頂,議事殿前已集結了十余名修士。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修士到來,各人交談接耳的輕聲談論著。
一名男子走入殿內,對著上方端坐著張仲虛行了一禮:“師叔,本部所有清海籍修士都已到齊了,只剩三聯一名為許韋的修士,目今不在駐地中,聽說外出去了。”
“不管他了,嚴師兄,請。”兩人起身出了殿外。
眾人眼見幾人從殿內而出,為首兩人修為深不可測,皆垂首矗立,一言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