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日有余,遠遠見一座巨大光幕矗立,正是奉化城前線指揮部所在。
而在光幕不遠處,有一座簡陋的石屋,兩人遁光落至石室前,徑直入了裡間。
內裡盤坐著十余名男子,見兩人入內,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馮石卻是看也未看眾人一眼,隻朝唐寧淡淡說了一句:“你盡管在此等候,不要外出,到時自有人安排你們去元賢縣,若擅自外出,錯過了時間, 後果自負。”
說罷, 便出了石室。
唐寧目光掠過,殿內一共十二人,九男三女,身著的也都是青州同盟軍服飾,其中七人為金丹修士,五人為元嬰修士。
想必這些人應該都是被太玄宗選拔的弟子了,唐寧在打量眾人同時,眾人也在打量著他。
其中一名面色白淨,相貌堂堂男子開口道:“這位道友想必也是被太玄宗選拔的清海修士吧!咱們今後都在一處共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袁浩宇,原濟寧島天行宗修士,未知道友名諱?”
說話這人元嬰後期修為,是諸人中修為最高的人之一。
“晚輩唐寧,原新港乾易宗修士。”
“唐道友,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章全德道友,原鏈玉島千華宗修士。這位是張子清道友,原普洱島………”
袁浩宇一一介紹道。
唐寧與眾人一一點頭示意, 眾人亦點頭還禮。
“大家都是清海籍修士, 此次天幸被太玄宗招納為弟子,可以說是一步登天,鯉魚躍龍門。但我聽說太玄門無論內部外部形勢都十分複雜,咱們又是半道加入的宗門,勢必受人排擠,今後大家一處共事,得相互照應才是。唐道友,你說是嗎?”
“袁前輩說的是。”
幾人閑聊了數句,各自盤坐一地修行,晚間又有一名修士來到石屋內,袁浩宇照樣上前與他講了這一番話。
之後幾日,陸陸續續又有數名修士到來。
這一日,午時左右,唐寧等人個盤坐於石屋內修行,外間一道遁光落下,眾人神識皆感知到有人到來,紛紛睜開雙目,很快,一名燕頷虎須男子自外而入。
眾人連忙起身稽首,口稱前輩。
眼前男子至少是化神級別的修士, 唐寧神識根本探測不到他具體靈力波動。
只見其左手一翻,拿出一份卷宗,隨即念道:“袁浩宇。”
“晚輩在。”袁浩宇應聲上前道。
“張子清。”
“晚輩在。”
男子陸續念著眾人名諱,直至屋室內十七名修士名諱全念過了一遍,男子才收起卷宗,開口道:“本宗指派我來護送你們前往元賢縣報備,明日,會有一輛天靈船經此而過,到時可搭乘此船前往。”
“敢問前輩,聽聞太玄宗此次一共招納了一百名修士,可我們這裡只有十七名,其它修士呢!莫不是有什麽變故?”袁浩宇開口問道。
“你只需管好你自己,其他人的事兒用不著你多問。”男子目光斜瞥了他一眼,冷冷回復了一句。
袁浩宇被他這麽一通搶白嗆聲,面色微有些尷尬,頓了一頓,點頭道是。
男子並不理會眾人,行至屋室中央,盤腿而坐,閉目煉氣。
眾人互視了一眼,見其神態如此冷淡,將眾人視之為無物一般,心下雖然有些不大舒服,但也無可奈何,皆一言不語,就地盤坐。
一日時間眨眼變過,約莫午時左右,只聽得一陣轟隆大響,眾人紛紛睜開雙目。
男子起身向外走去,眾人趕忙跟在他身後,方行出屋室,見頂上半空中停落著一艘巨大的天靈船,其上一道遁光激射而下,落至眾人跟前,現出一名面色白淨,三十余歲男子身形來。
“豐師兄,請吧!”該男子稽首道。
“有勞了。”豐姓男子答道,回身叮囑了一句:“跟我來。”
眾人跟著他遁光騰起,來到天靈船甲板上。
其上眾多巨大石箱林立,顯然這是一艘押運物資的戰船,甲板上除了輪值的修士並沒有順道搭載的客商。
天靈船轟隆大響,直騰入雲霄之中,朝西南方疾行而去。
一連行了數十日,天靈船駛入元賢縣,彼時,各軍團已經陸續解散,城內城外不再是戰船環繞的戒嚴景象。
城牆之上仍然有巨炮陳列,但守衛者卻不再是同盟軍修士,而是本地的宗派弟子。
天靈船在一巨大光幕前停落,艙內一道身影走出,來到眾人跟前:“豐師兄,我們此行目的地已經到了。”
“好,告辭了。”豐姓男子沒有過多言語,起身遁光一閃,出了戰船。
眾人連忙跟上,遠遠見一座巍峨壯闊的山脈,整座山脈方圓有六七千裡之廣,靈氣十分濃鬱,周圍結成淡淡的雲霧,卻是靈力凝聚而成。
雖然比不得城外滄浪宗佔領那條山脈,靈力濃鬱結成的雲霧那般濃厚,但也十分駭人了。
眾人從上空俯瞰而下,整個山脈就好似一個葫蘆形狀。
內裡,有一個巨大的青色光幕矗立,幾乎將整個山脈都籠罩了,除了葫蘆口和葫蘆尾兩端,中間方圓至少有四五千裡都被光幕罩住。
乾易宗的護山大陣屬於四階陣法,卻只能將方圓數百裡之地籠罩,瞧整個大陣的規模,說不得有六階大陣的水準。
眾人行至光幕之前,豐姓男子手中一揮,一張符籙遞了進去。
等候了約莫盞茶時間,眼前光幕消融出一個缺口,內裡一道遁光激射而出,落至眾人跟前,現出一廣額闊面男子身形,其身著太玄宗服飾,向豐姓男子躬身行了一禮:“弟子許攸拜見師叔。”
豐姓男子手中一翻,遞給他一面令牌:“我奉清玄殿任調部段督查之命,將這十七名清海籍貫修士送至貴部,現有段師叔祖簽字畫押的調命在我身上,帶我去見劉師叔。”
“是。”許攸查證了令牌信息,領著眾人入了光幕內。
內裡巍峨奇闊的山峰連綿無際,此起彼伏,濃鬱的靈力如雲霧一般繚繞。
山澗有常見靈猿嬉戲,半空之中時有仙鶴掠過。
唐寧飛遁之時身體穿過那些淡薄的雲霧,感覺全身四肢百骸被濃鬱的靈氣包裹,全身說不出的神清氣爽,他自修行這麽多年以來,何曾在靈力如此濃鬱的地方呆過。
這種美妙的感覺,讓他恨不得立刻停下飛遁,盤膝而坐,吸收這裡的靈力。
此刻同行眾人皆是一副歡喜陶醉神色,就連修為最高的袁浩宇雙目中也有異光流轉。
他出身於濟寧島天行宗,濟寧島是清海上數一數二的大島,天行宗亦是濟寧島上的霸主。
而其自身修為也達到了元嬰後期,連他都感到驚訝,目中透著歡喜之色,可想而知此山脈地底的靈脈品階之高。
眾人行了半個時辰左右,來到一巍峨山峰之頂,其上矗立著一座古香古色的大殿,上書太玄宗元賢縣護山站辦事處數個大字。
一行人魚貫入了裡間,寬敞明亮的大殿內,有十名身著太玄宗服飾的弟子分布在大殿各個角落,端坐於案桌後。
而殿外不時有身著太玄宗服飾弟子入內做信息登記。
“你們且先在此間等候。”豐姓男子說罷,轉身出了大殿。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他們初來乍到,不知曉這裡規矩,生怕犯了忌諱,殿內左右兩側雖安有數十個木椅,但卻沒人敢坐過去,隻傻傻的杵在原地。
畢竟他們身份還沒落實,若一來就犯了忌諱,得罪了人,後果難以想象。
在此之前,凡事小心謹慎為好,寧可別人看上去呆頭呆腦一點,總好過招搖莽撞,引人反感要強。
“別杵在這裡,擋著人進人出,那裡不是有位子嗎?”許攸走了幾步,正待轉向閣樓二層,見他們巍然不動,直杵杵的站立那裡,開口說道。
眾人聽了他此言,點頭道是,來到大殿左側落座。
“此地靈力竟如此濃鬱,我還從來沒有到過靈力這麽濃鬱的所在。”一名方面大耳男子面帶喜悅之色說道,此人姓朱名宣,乃七星島環賢宗弟子,也是出身丁級玄門。
“以此地環繞的天地靈力濃鬱程度來看,地底至少蘊藏著一條五階靈脈,築基級別弟子,直接吸收這些天地靈力的話,效力不會亞於丹藥之效。”
“若是五階靈脈,我敢打賭,山脈中一定有好幾處聚靈陣,將地底靈脈的龐大靈力引入,我等若能在聚靈陣內修行,比吞食丹藥可強多了。”
“若是在靈脈泉眼處修行的話,連化神級別也受益非淺。”
幾人一言一語議論著,此時一名面黑男子看向袁浩宇道:“袁道友,聽聞你們天行宗佔據著一條四階靈脈,也是整個清海島嶼上為數不多高階靈脈,依你之見,此地靈脈是什麽級別?”
袁浩宇微笑道:“依我來看,此山脈地底的靈脈品階應該達到了六階標準,說不定是六階上品,隻比元賢城外滄浪宗所佔據的那條龍元山脈品階差那麽一點點。”
“哦?六階上品。”此言一出,眾人都微微一驚。
袁浩宇點頭道:“敝宗所佔據的那條靈脈,屬於四階上品靈脈,然只有靠近泉眼處的方圓百裡內,才隱隱可見一絲靈力結成的微弱雲霧。”
“這條山脈如此雄渾廣闊,方圓數千裡,隨處便可見濃鬱靈力化作的雲霧,若是五階靈脈的話,覆蓋范圍絕沒有這般大。因此定然是六階靈脈無疑。”
“一般來說,聚靈陣都會設置在靈脈泉眼的近處,因為越靠近靈脈泉眼,靈力就越為精純濃鬱。”
“我們所感受到的靈力,只是經過諸多聚靈陣層層篩下後遺留下來的殘余靈力。”
“聚靈陣同樣有高品,下品之分,越靠近聚靈陣之所在,級別則越高,陣內靈力則越精純濃鬱,而後依次遞減,我們現在感受到的靈力精純度已經很弱了,勉強只能夠築基初期修士修行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