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扑鼻刺目,院中惨状叫人心底发寒,几欲作呕。
此番场面,已出乎众人意料。
嵩山太保能忍住翁太保被撕,封不平与丛不弃却忍不住,一个痛呼“师弟”,一个惊呼“师兄”。
二人呼喊瞬间便拔出剑来,朝着最近的两个怪人刺去。
桃干仙与桃叶仙反应很快,各自抽出一根短铁棒铮铮两响格开长剑。
六仙站定齐把目光扫来,封不平丛不弃心下骇然,不敢再攻。
封不平蜡黄脸上堆满血怒,大声咒骂:
晌午吃饭时,陆柏在玉女峰下收到一封密信,登时又冷笑不迭。
他说话直白:
“我去你们的厨房看了,没甚么酒肉。你们已拿出最好的东西款待我,大和尚承了这份情,帮忙打杀又如何。”
“德诺。”
陆柏拍着胸口:“那是自然。”
陆柏点头,他正是这般算计,“咱们一计不成,只能用第二计。”
“那六个怪人被他们撵下山去,此番再无顾忌。”
宁女侠叹了一口气,盯着赵荣道:“好孩子,他们人多势众,高手众多,只怕会害了你。”
这一次来华阴,必须把事情办成。
华山弟子又聚拢了一些。
“若是陷入死斗,我与你岳师叔断后,你带着我派弟子下玉女峰,逃出华阴,一路南下。”
劳德诺回过头来.
瞧见了陆大有惊慌失措的面孔。
三位太保暗暗叫苦,知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陆师兄手执五岳令旗,说谁魔教谁便是魔教吗?”
“便是他跳崖,也要下崖找到他的尸体。”
二人碰了一杯酒,要将华山之事一管到底。
只这二字,便让劳德诺脊梁骨都在发寒。
赵荣神色微变。
乐厚费彬一帮人下到玉女峰下,他们没有去华阴城。
岳不群的话很平淡,但有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等到在厨房连着的偏殿用饭时,一众华山弟子又惊了。
“我来看看师弟的羊骨汤有没有煮好。”
衡山弟子颇有感触。
宁中则摇头,“前日我们收到华阴城内的线人消息,说有魔教贼人朝玉女峰上来。”
“玉女十九剑本是华山女弟子学的招法,他走这套剑路能赢我成师弟,若是用自家衡山剑法,恐怕会更加难缠。”
忽然!
赵荣点头,顺势问道:
“思过崖在何处?”
曲非烟却反应过来了:“荣哥,你想说.”
华山、衡山、泰山等弟子也纷纷亮出兵刃!
正气堂内剑鸣声铮铮响,一时间剑拔弩张,不少人心头打鼓,以为要有一场血腥恶战。
一大队黑衣人顺着华山玉女峰而上!
厨房内的华山弟子微有疑惑,但也没反驳。
他们不由想起当初南下衡阳,在距离衡阳城不足三十里、松涛道旁的小镇上,
那个风声鹤唳的夜晚,二人与眼前少年人生初见。
玉音子、玉钟子、天风道长三位高手各都点头:“好!”
令狐冲慌忙道:“师父,我们一齐冲下山去,杀到华阴城中。”
至于是谁挑拨,一想便知。
衡山小师妹双目闪着期待:“荣哥,给我捉两只。”
夕阳快要落山。
听了不戒和尚的话,也多吃多喝,做好准备。
“华山上的萤火虫?”
陆柏眉头一皱,没管六仙,反诘问赵荣:
宁中则朝着岳不群笑道:“师兄,当年我们携手江湖,行侠仗义,遇到恶贼,也不曾怕死退缩过。”
“如今守护山门,血溅玉女峰,死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
不戒和尚攥紧水磨禅杖,赵荣目光锐利,长剑早在手中。
不远处的劳德诺微微眯着眼睛。
桃花仙道:“你师弟要害我六仙,当然要杀他,不然又要害我们兄弟,岂不是没完没了。”
华阴城内又来了一批人马,在山道上与费彬等人会合。
“好!”
桃根仙一脸骄傲:“我们六仙英明不凡,没上他的当,但他要害我们,当然要撕成六块。”
“好不容易将追杀向问天的一伙人引到华山,那岳老儿一身功力去了半数,怎能给他时间喘气。”
山风一吹,露出了被白发遮住的森人面目,若拿桃谷六仙与此人相比,也能算得上美男子。
“这六个坏事的人,当然不能留在华山。”
不失为一处胜景。
用过饭后,华山夫妇便回到安静的房间盘膝打坐。
这三人一起头,泰山派的玉钟子、玉音子,天风道人,华山岳不群、宁中则各都拔出剑来。
丛不弃脸红筋暴,“我师兄弟三人与伱们素未谋面,何时要害你们?!”
那位宝相庄严的方戒大师,竟在喝酒吃肉,满嘴流油。
晌午时分。
华山弟子慌忙喊道,岳灵珊跑到了爹娘身边,眼中挂着泪珠,说什么也不愿弃他们而去。
“再往前还有一处瀑布,下方有个水潭,有鱼有虾,我与师妹常在那边练剑。”
“不知这思过崖可是禁地?”
又与封不平、丛不弃吵了一阵。
陆柏带头追上前方的封不平,高手们全都大展轻功,一路追杀!
陆大有两眼发直,朝着向大年问道:“向师兄,方戒大师不是少林高僧吗?”
“自从庐州归来,我主动到思过崖反思,师父师娘也准许了,”令狐冲道,“剑法内功,我都没有懈怠。”
“咚”的一声,双膝跪地。
“除这四人,其余人没什么威胁。”
岳不群摇头,“我与你师娘一走,华山转眼就被封不平丛不弃占了去。”
“不错!”泰山派的人也出声应和。
令狐冲已经拔剑出鞘,挡在岳灵珊身前,接住了这一招叠翠浮青!
“嵩山剑法!”
“封先生,追不上了,”陆柏道,“此仇改日再报。”
当下一点犹豫都没了。
赵荣道:“我们在玉女峰下还与这六人恶斗一场,如何能商量?”
赵荣笑着点头,当然不会拒绝。
他身后的费彬与乐厚也纷纷拔剑!
岳不群瞧着二人,心中自然有股暖意。
陆柏玉音子等人在山下吃干粮,衡山派众人则是在玉女峰上受到款待。
复听他补上一句,“赵少侠帮我掠阵便是。”
开饭前,程明义与李未锦一直待在厨房"帮忙",确保汤饭中没有佐料。
“成先生与我翁师弟都死在华山,左师兄一心除恶,华山已成恶窝,我们为江湖铲除恶瘤,问心无愧。”
宁中则心中寒凉,看向嵩山方向:
他心想着
万一出大意外打不过,那就朝思过崖退。
华山小师妹俏脸一红,伸手拍了他一下,“大师哥,你说什么胡话呢”
不戒和尚摆了摆衣袖,不着痕迹的看了岳灵珊一眼。
“为翁师弟、成先生报仇!”
云霞铅红,雾腾风起。
“我们也没料想到他有这份天赋,不至弱冠,竟有与我等一较高下的能力。”
宁女侠话语中的死志,他如何感受不出来?
不戒大师打着鼾声睡在屋檐下的竹椅上,那张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时都会不堪重负。
令狐冲大急:“不可!”
有人挑拨这六个怪人,引他们上山与岳掌门相斗!
“只要这六人在江湖上,绝逃不过我嵩山派耳目。”
劳德诺痛哭流涕,一直拿头朝地面撞去。
“……”
令狐冲陪坐在赵荣身边,毫不拐弯抹角,“那些人定是陆柏他们引上山的。”
用常人角度去思考,此时华山夫妇不及全盛时一半功力,玉女峰上的力量确实难以抗衡嵩山派的人。
“欸~!”
“就在今晚!”
众人瞧他这副样子,不像作假,此时下毒未成,便隐隐生出恻隐之心来。
令狐冲将岳掌门的长剑奉还,见他师父摊开手掌,露出一块石子。
“你放屁!”
此人分明是左冷禅的三徒弟。
说到这里,岳灵珊露出一些笑容:“大师哥却是常客。”
日沉月升。
“若他真是有心悔改,拔剑自尽。”
赵荣毫无惧色,“我何时与他们交好?”
他心中嘀咕,自然知晓南方不败不可能与东方不败一样强,却又是自我麻醉,希望这是真的。
曲非烟不由道:“既是禁地,外人自是不能进的。”
令狐冲道:“劳德诺会嵩山剑法,绝不是被威胁那般简单。”
“之前你师父察觉到你不对,从庐州回来后告诉我,我是如何也不愿相信的。”
乐厚给了泰山派玉子辈二人一个提醒:“他与天门道长交好,两位前辈在泰山被人盯梢,与他脱不了干系。”
陆柏看向了泰山派与剑宗的人,“几位有什么想法?”
“胡说!我师弟何时骗过你们!”
“师父师娘~!”
岳灵珊朝崎岖的山道上一指:“一直往前走,距这边的正气堂有十一里。”
忽然,他转脸看向赵荣,心中一震,想到:
“多吃些酒肉才有力气,我看还有人要上峰纠缠,说不得今晚便要度化一些人见佛祖。”
“反倒是几位师叔,竟然对成先生的死无动于衷。”
晚间死斗,一个个都要变成软脚虾!
劳德诺正得意,忽然间
一道冷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令狐冲转而望向赵荣。
费彬与乐厚露出满意之色,随即看向封不平丛不弃。
“杀掉这六大恶贼!”
劳德诺凑近一看,用汤勺搅动几圈,
“火不够,再添些柴火。”
封不平听完一头雾水,怒不可遏:
桃谷六仙急忙展开轻功,迅速跳出木篱笆院墙,头也不回地朝玉女峰下冲去。
众人不禁后怕.
这六人武功不俗,手段残忍,若真被人挑拨,华山派便要遭殃了。
岳不群的目光扫过嵩山派与泰山派的人,眼中闪过冷意。
“今晚子时前行动,玉女峰上一个人都不要放跑。”
眼睛窄小泛着凶光,缕缕白发一飘,宛如人间恶鬼。
宁中则冷静分析:
“你师父在全盛时期,自然不怕封不平,此时对上无疑要吃亏。我当下勉强能应对丛不弃,久战也是难以支撑。”
他怒喝一声,仗剑追去。
桃枝仙笑了:“四弟说的不错,我们兄弟没有杀错人,若是把赵.”
这是华山派家事,赵荣随着衡山弟子站在稍远位置。
喝了几碗羊骨汤,又大口吃饭、吃菜、吃肉!
想到接下来的凶险,众人已经将这顿饭当成了“最后的晚餐”。
“是啊,”赵荣笑道,“听说仲夏夜的萤火虫最是活跃,若是风平浪静,我也想去捉捉看。”
他话没说完,瞅到了赵荣不善的眼神,
太保们心中恶意大盛,但想起左师兄的交代,暂压火气,只冷冷一笑。
天风道长站在玉音子身旁,面色冷厉:“我泰山派的事他也敢插手,真是找死。”
“且最开始比剑,他并没有以最精华的四剑攻杀要害,这才给了那小子反应时间。后来招法重复,再攻要害,那便威力大减。”
他磕得鲜血直流,满脸血泪。
劳德诺剑光一动,乘着岳不群手中无剑、宁中则心神犹豫的空挡,一剑朝岳灵珊方向刺去!
这一剑甚急,岳灵珊吓了一跳。
当着嵩山与泰山派的面,丛不弃不愿承认剑宗高手不及一个少年。
“左冷禅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玉音子当即询问:“何时动手?”
捏着那包佐料,他转过脸来,瞧见了书生打扮的岳不群,以及他那没有感情的面孔。
两位大师兄与两位小师妹坐在距离正气堂不远处的一块大石上。
偏殿内众弟子更惊,但他们都被岳掌门下了命令,此时不得说话。
话罢,极为不甘的倒在地上。
令狐冲点头:“确实是本门禁地,一般只有面壁思过的弟子会被罚到那边。”
岳不群道:
他这般一说,桃谷六仙却全都摇头。
正是叫六岁的岳灵珊听了名号都止啼的白板煞星!
并且,白板煞星又带来一队黑道高手。
“来,与我到偏殿来。”
封不平也没办法,瞧着远处六人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气得直摇头。
“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形如铁塔,说话间哈哈大笑,又满饮一碗酒,给人巨大底气。
登时又转话头,“若是把岳掌门撕成六块,那才是杀错人了。”
翁太保与成不忧的尸首还在峰上,下山的那些人岂能不回来?
在嵩山一众黑道高手中,此人实力远超冀北三雄、七星使者,单人实力当属最强。
“赵少侠,大和尚可有说错话?”
他还没开口,又喝了一大口酒的不戒和尚看向岳不群与宁中则。
养在思过崖下五里处的羊,直接杀了做菜。
“方才我与成先生斗剑,深觉他技艺精湛,这六人突施冷手要杀他,我心中焦急,还大喊"住手",企图阻止。”
“好。”
令狐冲道:“仲夏有什么奇特?”
他的脸孔是平的,几乎瞧不见鼻子,宛如白板。
赵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远山青葱,渺渺山烟,峰披霞彩,各露峥嵘。
程明义向大年等人都把目光投在赵荣身上。
笑容在低头吃饭的劳德诺脸上一闪而逝。
方戒大师一出口,众人都信服几分。
劳德诺抓起了岳不群的长剑,横剑在面前,就要自刎。
众人皆惊。
桃实仙道:“斗完他们,我们兄弟便要死好几个。”
于是指着桌上的酒菜。
……
令狐冲见他如此豪爽,若非情形不对,定要与他痛饮几杯。
“若是赴死,我定要死在师父师娘之前。”
他应了一声,便朝灶台后方跑去。
此乃嵩山派的后备手段,就是防止出现意外。
陆柏枯老的面孔上有一丝凶狠之色,目光环视一圈,到底是没把握动手。
左冷禅有多重布置,这是要吃死华山派。
三位太保的面色不太好看。
想起方才院中比剑场景,少年那阴柔诡异的玉女十九剑一直闪烁在他心间。
众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一些人疑惑,一些人带着难以置信,一些人则是愤怒.
劳德诺望向宁中则,除了一丝失望之外,只有满脸霜寒。
忽然霸气发声:“莫慌,我保你们无恙。”
再厉害的剑招,一旦被对手熟悉,知根知底,那就休想发挥剑招该有的威力。
令狐冲满脸悲苦,心下凄然无比。
玉钟子与玉音子看向赵荣的眼神,充满恶意。
劳德诺僵硬一笑,“师师父。”
“好!”
向大年道:“大师心中有佛,那酒肉进了肚皮就被度化了。”
赵荣正了正色:“师叔不必赶人,我既到此处,自然要助师叔渡此难关。”
不戒和尚道了一声好,他兴头上来,胡乱念道:
“生平不识赵少侠,便做和尚也枉然。来来来,大和尚再与你干一杯。”
“师叔,山下可还有陷阱能用?”饭用的差不多了,赵荣又聊起正事。
这确实是个法子,比在山上待着要主动。
他不作辩解,只是喊道:“师父师娘,我也是被逼无奈!”
“怎得不守清规戒律?”
岳不群道:“我不是叫你去山边峰崖那边巡查吗,你怎么叫衡山的两位师侄去了?”
赵荣不卖关子:“仲夏呀。”
那边岳不群一叹,竟也微微颔首。
今天收到了陆师叔眼神提醒,这包料子下去,足够华山上的人喝一壶。
桃叶仙道:“他斗华山派,又与赵少侠斗剑,当然想骗我们六仙跟他一起斗。”
岳不群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已学了紫霞功,只是时日尚短,这份华山派传承不可断,否则我死后无有颜面见师父。”
陆柏见封不平还在追,忙出声叫住。
“嵩山派的人再放肆,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偏殿的人没有散去。
六人又啰啰嗦嗦,说什么成不忧武艺稀松,他们应当撕成四块,不该撕成六块。
用饭的偏殿不大,其他的华山弟子自然也听见。
陆柏面色更为难看。
最坏的情况她已经说出来了,没必要继续在这上面拖延。
剑宗两人是无论如何也吵不过的。
“尤其是衡山派那小子,必须杀掉。”
劳德诺一击不成,其余弟子已经拔剑,他驾驭轻功,急朝门口掠去。
不过,作为能自创凌厉剑路的剑道宗师,他的眼力犹在嵩山三大太保之上。
“又想着你若能悔悟,我们也会给你机会。”
“师父,师娘!”
“是了,是了”
宁女侠一拍桌子,满脸失望:
但是
衡山门人却清楚自家小掌门的厉害,再加上此时还在吃喝的不戒和尚,他们倒是不担心。
费彬道:“这六人武功不俗,出手极快,他们若一直留在华山,对我们大大不利。”
一追一逃,不多时就到了玉女峰下。
坐在殿内的宁中则微微皱眉,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时间难以决断。
若说之前不懂嵩山派的阴谋,经过正气堂这一遭,怎能不明其中恶意。
他们的思索只在一瞬,陆柏便冷声接话:
“谁知你是不是与这六个怪人商量好了?他们口称"少侠",对你可是友好得很。衡山派掌门大师兄与魔教勾结,为正道所不容。”
“这可是左盟主的意思?”
他知道劳德诺在演戏。
“弟子对不起您二老,对不起众位同门,我甘愿领死!”
劳德诺闻言,眼中滚下两行泪珠。
若他执掌衡山派,可想而知对嵩山派无半分好处。
“他们都是不败,赵师弟又能差多少。”
“多出的泰山、嵩山派六个撮鸟,全由我来应对。”
费彬与乐厚面色各变。
那弟子指着大锅道:“羊骨汤还在熬,马上成奶白色。”
并且
他的一双眼睛盯在劳德诺身上,叫他只能死死攥着那包佐料,做不出任何小动作。
……
若平时直言“陆柏”二字,岳不群与宁中则定要说他无礼。
丛不弃恶狠狠道:“这都要怪岳不群,还有衡山派那个小子!”
他看向赵荣,欲言又止。
“阿弥陀佛,”不戒和尚宝相庄严:“出家人不打诳语,赵少侠无有半句虚言。”
劳德诺点了点头,问道:
成不忧惨死在正气堂外,宁中则本有一丝怜悯,可一想到这些人方才的丑恶嘴脸以及背后做的龌龊事,心中的那一点同情也没了。
如今,不骂他们便是有礼至极了。
一个大和尚飞扑上来,水磨禅杖一挡,瞬间打得劳德诺全身踉跄。
“当时便用了峰下的陷阱。”
……
“成师兄的死也要算在他们头上。”
他口气极大,竟夸下海口,要以一敌六。
岳不群也想起当年风景,双目凝视在宁女侠脸上,藏有柔情,也叹息一笑。
“既然你甘愿死,那便自我了断吧。”
“想来几位师叔与封先生、丛先生的关系也不是太好。”
“砰~!”
“我们也要死守华山!”
令狐冲摆了摆手,“没甚么的,思过崖上也没什么秘密,若能活着渡过此关,我带你们上去瞧瞧。”
他想到许多,微微看呆。
岳不群将自己腰上的长剑拔出,轻轻一甩,扎在劳德诺面前。
曲非烟在一旁问:“荣哥,你对令狐师兄练剑之所很好奇吗?”
“晚上的汤做好了吗?”
四下一瞧,没人注意,立刻从兜中掏出一包佐料。
“令狐兄,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桃干仙双手环抱:“他骗我们兄弟上华山,要我们斗岳掌门,又要我们斗赵少侠。”
“好!”
令狐冲想着前路难测,不由触景生情:
“小师妹,若我们能活下来,我便再给你捉上几万只萤火虫也不算甚么。”
“遇到旁人能退,遇见他们却退不得。”
“这六怪行事作风如同魔教,赵师侄与他们交好,岂不是与魔教勾结?”
厨房里面的人见了劳德诺,立马打招呼。
一边派人隐藏在玉女峰下打探消息,一边堵在十五里外的山道上,提防桃谷六仙返回。
“二师兄~!”
劳德诺脸上露出诡笑,华山派的人岂会怀疑他。
于是开口问道:
“若今日正气堂的人都杀上来,咱们有几成把握能敌得过。”
“我自然将他救下,废他武功,放他一条性命。但他冥顽不灵,活该有此下场。”
“那些魔教贼人也非常狡猾,一路破坏了不少陷阱。”
“是!”
劳德诺被拖下去后不久,众人又商议一阵如何应敌。
宁中则给他倒酒,一旁的令狐冲也跟上,五人同干一杯。
“嵩山这三位太保各都厉害无比,泰山派还有三名高手。”
华山弟子也不是傻子。
“好。”赵荣笑着回应。
衡山小狐狸的态度,俨然比那只老狐狸还强硬。
死守华山,结局可想而知。
劳德诺咒骂一声,“你们杀我,自.自己也要死~!”
……
“他们今夜若上来,我便战个痛快。”
六人扯东扯西,说话含糊,华山一众还是理清前后。
赵荣拿起酒碗,与他碰了一杯。
“没想到这般巧,陆柏今日便带着盟主令旗领人上山了。”
直到傍晚时分,他才朝令狐冲打听这段日子的修炼情况。
赵荣飞身而上,一脚将他踢向华山弟子人群。
“师兄将局势瞧得很准,我们对这六人出手,华山衡山不好帮忙,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被撵下山。”
赵荣不敢大意,暂不叙旧,也打坐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心知今日已难成事,忽然拔出剑来。
“东方不败威震江湖,是那样厉害,在延津梅林杀人不用第二招,赵师弟可是南方不败”
曲非烟、岳灵珊与令狐冲都望向他。
瞧见她挂着泪珠,红了眼眶,登时想起自家女儿。
封不平与丛不弃本不敢与桃谷六仙放对,如今有这般多的帮手,二人也大吼一声,跟着杀了过去。
“陆师兄此言差矣,赵师侄除魔之名江湖皆知,这六人口称少侠,不一定是魔教,被人挑拨上华山倒是大有可能。”
不远处的岳灵珊、陆大有、高根明等人欲言又止。
“我一家亲眷都在嵩山,若是不听左冷禅的话,他们尽数要被杀死。”
玉音子自然会意,他只踌躇一瞬,心中一狠,打算一条道走到黑,问道:
“他上山多年,可见左冷禅早就盯上我们华山派了,当真是苦心孤诣啊。”
岳不群与宁中则不知大和尚深浅,又自觉与他毫无交集,当下带着敬意道:
“大师,我夫妻二人承你的情,心中万分感激,但大师与我华山派无甚瓜葛,怎好叫你拼命援手。”
此时呢?
这少年,还有几分像从前?
面对他们这些太保师叔,竟也敢话里藏针,分毫不让。
乐厚语气森然:“少了这六人,玉女峰上便只有岳不群、宁中则,那个和尚,还有衡山派那小子。”
“你一晚上也等不得了,不想看到我们死在那些恶人手上,此刻便要下毒害死我们是吗?!”
他虽在辩解,但这番话也没说错。
众人闻言,也都释怀了。
不禁提醒道:
“陆兄,那衡山派的小子剑术不凡。”
“不过,师父师娘见我练功刻苦,也就少提我喝酒之事。”
“一丝一毫也没错。”
岳不群面含忧色:“既知我们消耗极大,看他们这架势,是不想再拖了。”
“就是酒没有戒掉。”
跟着,大家聚在一起用饭。
宁女侠冷着脸:“天大的笑话,赵师侄一身正气,竟也能说成与魔教勾结?”
当时他面色发白,一脸疲态,眼神温善恭敬,浑身一股子谦和淳朴之气。
“按照左冷禅的做事性格,恐怕还不止这些人。”
丛不弃攥紧拳头:“我要为华山派清理门户!”
衡山派这边在厨房"帮忙"的程明义与李未锦被劳德诺支开,华山二师兄轻松进入厨房。
偏殿内,宁女侠安抚他们几声。
与岳不群坐在一桌的不戒和尚也听到他们的话,他是个爽利人,直接回头道:
“嗯?”
“六个恶贼!我师弟与你们无冤无仇,竟下此毒手!”
宁女侠道:“德诺,你上华山多年,虽然拜师不久,但我们可曾亏待过你?”
“前日乘夜我们下山杀了一批,昨日又在山下与这伙人大战,有数名高手被我和你岳师叔所杀,又连战后面的贼人,各都消耗极大。”
“魔教贼人来袭,我定要帮大师好好掠阵。”
“杀!”泰山、嵩山众人各都大喊。
赵荣微微点头。
为首之人头发花白,却没盘扎。
只听“哧”的一声!
一柄长剑从劳德诺背后穿入,自胸前穿出。
找事的那群人追着桃谷六仙走后,赵荣简单寒暄,便与华山夫妇交换信息。
陆柏道:“这小子狡诈得很,起先一直隐藏实力。”
“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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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不弃不太服气,“师兄,成师兄也只是输了一招。”
他发现.
这里已经站满了人。
更不愿承认输在剑宗的招法下。
乐厚正在叮嘱:
劳德诺就这样被盯着来到偏殿。
一提到赵荣,三位太保眼中全是杀意。
“大师满身慧根,若能度化那些恶人,真真是他们的福气。”
嵩山派的真面目他们见多了,衡山若无大师兄,在嵩山派的逼迫下早晚也会是这个样子。
封不平蜡黄面皮上堆积了长达二十三年的恨意:“岳不群,该死!”
"吃吧,喝吧,今晚过后你们就没机会了"
桃谷六仙轻功甚好,他们一心想逃,这几派人手根本追不上。
陆柏见他们一到,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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