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圖並不複雜,但是王棄在畫的時候已經添加了一些自己一路上過來看到的細節,讓這地圖的部分已經變得相對詳盡了。
冉姣湊了過來看了一眼,暗暗佩服下問了一句:“還要多久?”
王棄頭也沒抬地說道:“其實這麽些地形已經全記在心裡了,只是這裡可以坐著畫更舒服一些。”
隨著他不斷出竅而帶來的精神力增長,他此時雖說不是過目不忘,但多看幾遍將之短時間內強行心記也是很簡單的。
這時,冉姣忽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然後催促道:“快點,有人來了。”
王棄的落筆速度也又已經加快……匆匆又是兩筆,才快速收拾起身道:“別急,別忘了我們會隱身。”
冉姣正準備衝出去搶一個時間差,但是聽到王棄的話之後立刻在他身邊站定,然後一道無形結界就籠罩了下來,將他們兩人的身影都一同給隱匿去了。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個粗糙的大漢‘嘿嘿嘿’地進來了,他小心地將書房門關好,然後就往這書桌的方向來。
王棄和冉姣跟著他的節奏走慢慢移動腳步,來到了書房的另一邊。
這看起來粗獷但笑起來有些猥瑣的寨主著實是讓他們有些為難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第一時間將書房門給關了。
然後兩人就有些煩惱地看著這猥瑣的寨主在書架上摸索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王棄當即頭皮有些一緊,這猥瑣大叔找的東西該不會是‘那個’吧?
這時冉姣已經以她那獨有的豎瞳在斜過來了,仿佛是在問:你拿他什麽了?
‘含光遮影結界’可以讓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但是裡面的人卻是裡外都能夠看到。
而冉姣的目光已經在王棄的身上雷霆萬鈞之勢掃視了一下,然後一眼就看出了王棄胸前稍稍鼓起的那一小塊……
然後她對著王棄做出了‘攤開手’的姿勢,意思是讓他自己乖點交出來。
王棄當場冷汗都下來了,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社死……
但好在那猥瑣大叔停下了他的動作,臉上狐疑地自語:“誰來過了?難道是那個臭小子?”
他顯得十分氣惱,但還是沒有馬上去尋找那口中的‘臭小子’,而是立刻打開自己書桌的抽屜確認其他重要文件是否安全。
他看到了那張地圖完好無損,也看到了他擺放的一些寶物都沒有什麽問題,心中已經沒多少懷疑了。
隨後他卻是又來到書架旁邊的一處牆角,小心地將一處牆磚給取了下來,然後從中拿出了一個以油布包裹著的事物匆匆看了一眼,這才放心地又將之塞了回去,再重新放好牆磚。
隨後他就腳步生風地衝了出去,看起來是要去找那個‘臭小子’的麻煩。
然而在這個時候,王棄和冉姣卻是沒心情再‘玩鬧’了,他們十分好奇那牆角究竟藏了什麽東西……
冉姣對王棄指了指外面說道:“你能隱身,去門口看著點,我來取東西。”
王棄點點頭,隨後就去門口看著了。
他也聽著冉姣的動靜,知道她已經很嫻熟地將那牆磚又拆了下來,然後就是打開那油布包的聲音……
然後忽然就沒動靜了,甚至連冉姣原本的呼吸深都驟然消失……
王棄有些擔心,確認周圍暫時不會有問題之後他才悄悄過來問:“你怎麽了?”
冉姣這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然後說道:“這真是太驚人了,一個普通山寨裡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王棄低頭看去,卻見這竟然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
這玉佩翠鬱通透,內中紋理仿佛是有氤氳靈氣在其中流淌,讓人看著就想要沉醉其中。
但是這玉佩的形象卻是令人悚然一驚……這玉佩雕琢為鳥型,卻有九首!
“九鳳玉佩?”王棄驚咦一聲。
冉姣則是回過神來問:“你知道這是什麽?”
王棄理所當然地答道:“不知道啊。”
冉姣:“……”
說得好像知道一樣。
但是對於這塊玉佩,他們兩個卻都有些拿捏不準了。
這種質地與工藝的玉佩可不是凡品,它若是出現在皇宮中或者大世家的寶庫裡還差不多,可它卻是被一個山寇寨子的糙漢首領藏在了牆壁之中。
而這九鳳……說實話,九鳳並不是什麽好的形象,至少在中原神話中那可是能吸食小兒靈魂的鬼鳥!
甚至現在王棄都覺得,這九鳳玉佩中仿佛能夠氤氳流淌的紋理中也是透著一股子邪氣。
“此物與我們的任務無關,我把它放回去吧。”冉姣最終做出了決定……這塊九鳳佩絕對是件寶貝,但他們此時是在任務之中,當然不能為此打草驚蛇而影響了任務的進程。
王棄聽了稍稍有些惋惜,但既然搭檔做了決定,他也不會質疑。
冉姣隨後就將這九鳳佩原樣包裹好了又塞回了牆壁中,然後一拽王棄就快速往外面走。
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王棄和冉姣也沒有再過多地去糾結。
兩人各自灑脫的心性倒是又讓他們雙方互相之間多了一些認同與默契,隨後他們便一路快行,再沒出什麽意外地走出了這個山寨。
“行了,既然決定了那就也別多想,我們找個製高點看看周圍的地形吧,別忘了我們來此的首要任務是什麽。”王棄看冉姣還有些魂不守舍,於是勸了一句。
冉姣則還是有些遲疑地說道:“我就是覺得那玉佩有些不對勁……算了,你說得對,這事和我們沒關系。”
她再回首看了眼那山寨的方向,不知為何就覺得那明明正張燈結彩的山寨忽然變得鬼氣森森了起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有再多說什麽……她的這雙眼睛很靈敏,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了。
但她一般都會將之無視……否則她的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王棄則是在前面領路,他的感覺其實也不是很好。
他不像冉姣那樣有一雙異瞳能夠看到些異象,但是他的背脊上卻是寒毛直立,總覺得有一股陰冷正追隨在他左右。
所以他此時的行走,卻是下意識地往這山中最高的地方去,他心中想要追逐的也是這座山的第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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