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越王陛下的笑聲!”
修行者們分辨出來,都是大為驚愕,不知是什麽事能讓南越王如此高興。
“公羊先生,快去準備酒宴,我要宴請眾卿,準備伐楚!”
俊秀若少年的南越王芊凌之,忽然推開面前的棋盤,吩咐大管家。
“是,陛下!”
公羊先生躬身後退,臉上也陪著笑臉,若在平常,“公羊先生”四個字會令他十分受用,但現在他仍為剛剛得到的消息而震驚,不由浮現出那個高大挺拔、從容無畏的身影:
“他竟已如此,如此……”
終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還有,讓良木去一趟青州,我要給他準備一份厚禮,好個‘野人王’!”
南越王又吩咐道,興奮的在杏樹下徘徊,得到的消息雖然不過寥寥數語,但想象著大佛山一戰,卻不由感到熱血沸騰。
青州修行道的大修士大宗師們匯聚一堂,連帶著楚烈王在內,竟非他一人之敵,斬殺大修士如屠狗一般,天龍禪不能製,藏劍宮不能敵,就連楚王金印都轟碎,何等霸道!
經此一戰,青州修行道實力大損,三大宗門兩個受到重創,僅剩下一個毫無忠誠可言的玄陰宗,百家大宗師們近乎被一掃而空。
數千年來第一次,楚國大大弱於越國看,將李青山放回青州簡直是他平生最正確的選擇。
而青州的蝗災仍未平息,霧州的魔災卻被大榕樹王與南越王的聯手鎮壓,已經將魔窟全部封禁,不再成為後顧之憂。
此時正是伐除的最佳時機,
南越王越想越是興奮。已經在考慮伐滅楚國之後,祭祀歷代先祖的光榮,眼角余光一掃,只見棋盤前那一盆小小的榕樹盆栽。正用蒼勁古樸的枝椏重新擺好棋盤。
“道友怎麽不說話?”南越王問道。
“陛下的興致如此高昂,我那些掃興的話,還是少說為妙。”大榕樹王的笑聲飄忽廣漠。
“我所思所想若有什麽疏忽,那還請樹神指點!”南越王深深一拜。
“小安乃是玄月公主,楚烈王的親生女兒,而且現在還是唯一的女兒。”大榕樹王道。
“不是已經翻臉了嗎?聽聞她被定為佛敵,且直接對楚烈王出手,倒是很有我越國子弟的風范。”南越王道。
“畢竟是血脈相連,不是那麽容易割斷,而且她現在已是楚烈王唯一的直系繼承人。”大榕樹王道。
“憑她一人。豈能擋我大軍?”南越王道。
“楚烈王也是這麽想的,才有大佛山之敗,‘玄月公主’要擋你,‘北月妖王’豈會置之不理?而且你似乎太小看她的實力了,我也剛剛得到一個消息。不知對你來說算不算好消息。”
“什麽消息?”
“玄陰宗被滅門,玄冥二老也隻逃出一個冥長老。”大榕樹王道。
“是誰乾得?”南越王心中一凜,玄陰宗樹大根深,又掌控著餓鬼門,竟會被滅門。
“她,一個人。”大榕樹王道。
“這……”
南越王默然無言,臉色變幻了一陣。陡然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伐楚之事,勢在必行!”
這個誘實在太大,縱然只有三成把握也要做。
“若是這樣還不敢一賭,還算什麽男人!道友難道就不想將枝椏伸張到青州去,我可以為你奪得青州鼎!”
“你休想拉我下水。而且這話也有人這麽跟我說過,不過許諾的可是九鼎。”大榕樹王笑了。
“李青山?”南越王愕然。
“還能有誰?”大榕樹王道。
“所謂一言九鼎,不過如此!”
南越王感歎道,如果是別人做這樣的許諾,他恐怕會笑大榕樹王愚蠢。其他八鼎還好說,龍州之鼎縱然是傾八州之力也難以奪取。
但若那人是李青山,他就只有羨慕大榕樹王的福緣了。
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好笑,想當初李青山自稱與大榕樹王為友,誰都覺得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攀高枝,誰又能想到,才過了這麽久,情況就完全逆轉過來,反倒是大榕樹王依靠他來成就偉業。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屹立於九州之巔!
“如果他真要阻我,我會同他好好談談的。”
南越王在離開庭前,對大榕樹王說了一聲。
“明智之舉。”
……
影宮之中,影后夜未央橫躺在黑曜石王座上,笑歎道:“唉,真是個好男人,值得我給他生個孩子了,可惜可惜。流蘇,流波肚子裡的孩子,什麽時候能生下來?”
“因為不是純粹的夜遊人血脈,所以很難估測孕期,不過那孩子的生機非常旺盛,很不同尋常,而且據流波說,一定是個女兒。”
夜流蘇想起夜流波的幸福表情,也感到十分欣慰,還有一絲小小的遺憾。
“很好,我喜歡女兒,讓她到我宮中來吧,以後由我來親自照料,正所謂虎父無犬子,等到孩子生下來,我們來試試她有多少潛力,以後說不定會成為影宮的寶貝呢!”
“是。”夜流蘇話音未落,夜未央忽然出現在她面前,雙手捧著她臉頰,緩緩向下滑動,從脖頸到雙肩,從酥胸到腰肢,“多麽美麗的臉,多麽動人的身姿,最喜歡偷懶的男人,看到你也會願意努力工作,你也可以到青州去看看,寶貝總是不嫌多的,那種滋味你就不想好好嘗試一下?”
“師傅,我不!”夜流蘇臉色一紅,退後一步。
“難道還要為師親自出馬嗎!”夜未央摸著下巴,仿佛真的在認真的考慮著。
“若沒有別的事,弟子告退了。”夜流蘇退出殿外,身後傳來夜未央放肆的笑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還是趕緊把這消息告訴流波吧!
告訴她,這個孩子還未出生,便已籠罩在他父親的榮光之下。
與此同時,霜州、雲州、雷州、雍州、涼州、赤州,乃至龍州,皆聽聞“北月妖王”之名,大佛山一戰,轟傳天下,震驚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