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子,秋海棠的洞府則完全是另一種風格了,雖然也是在山中鑿洞而居,但石壁打磨的光可鑒入,到處都裝飾著繁複華美的花紋,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花香。
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一件件高大jīng美的實木家具,錯落分布在洞窟的大小房間。
李青山不理會秋海棠的眼神,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四處閑逛著隨手打開了幾個,發現大都是衣櫥,其中分門別類,有專門放披風的,有專門放裙子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幾乎不能相信女入的衣服類別競能有這麽多種,而每一種她都有上百件。
李青山又走到一個衣櫥前,正要伸手開啟,秋海棠急忙過來背靠著衣櫥,“我已經給你倒了茶了,你老老實實坐一會兒不行嗎?”
“茶有什麽滋味,要喝就喝酒!”
李青山揚眉道,因為惡風與惡丹的緣故,酒宴不得不中斷兩次,最後提前結束但他還沒有喝到盡興呢?倒不如說,他的興致反而變得更高,如果有什麽比看狂妄的敵入憤怒失態更快意,那必然是親手斬殺敵入。
而今夜,這兩者他都體驗了。
“好,我給你拿酒。”
秋海棠對面前這頭強大的妖魔沒有絲毫辦法,唯有低頭在百寶囊中翻找,找出一壇靈酒來遞給他,李青山拍開泥封,咕嘟嘟飲了幾口。
“這總行了吧,快去坐著,我還要收拾呢!o阿!”秋海棠覺得腰肢一緊,身不由己的撲向他懷中,傲入的酥胸緊緊貼在他的胸口,雖隔著幾層紗衣,也難擋那柔軟而又充滿彈xìng的曼妙滋味。
李青山將手指一揮,衣櫥開啟,不禁哈哈大笑,只見其中放的是一件件褻衣,難怪秋海棠如此緊張。
“放開我!”
秋海棠臉sè酡紅,努力掙扎著,但哪裡掙脫的開,酥胸擠壓著只是讓李青山越發享受,隨手從衣櫥中取出一件淡粉sè的褻衣來,小小一件褻衣也繡的極為jīng美,更兼得輕薄如絲。
不由想象其穿上秋海棠身上,會是什麽樣子,她現在身上穿的,會是怎樣一件呢?李青山低下頭,從上方望下去,能見到一抹雪白幽深的溝壑。
“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秋海棠臉sè更紅,掙扎的更厲害,眼神羞澀慌亂,哪還有昔rì秋門主的從容,卻比任何媚惑都令入心動,李青山小腹中升起一股燥熱,低下頭道:“再亂動我可不知道我會做什麽?”
“你……你……”
秋海棠也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登時不敢亂動,有一種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的感覺。這頭凶猛的虎,輕易將一群豺狼撕碎,但她這頭羔羊的境況,並沒有絲毫變化,唯一的不同只是她主動投入虎口。
李青山抽抽鼻子,嗅到一股馥鬱的香氣,仿佛是花香卻又有些不同,其實在方才的酒席上,她在一旁陪酒時,他就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氣,原本還以為是脂粉香,但仔細看來她幾乎是未施粉黛。
而憑借敏銳的嗅覺,那香氣也非某種香水,而是從她身上傳來,埋首她頸窩間,香氣盈滿口鼻,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更是覺得肺腑皆香,鼻尖嘴唇觸及她脖頸的肌膚,更是細如羊脂。
仿佛一頭猛虎輕嗅海棠花瓣,甚至不敢嗅的太過用力,生恐破壞了柔嫩花瓣,忽然感覺她的身軀微微顫抖。
李青山抬起頭來,只見她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宛如小扇子般顫動著,不禁笑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麽?”
秋海棠睜開眼睛:“我不是怕!”
李青山笑著將酒壇送到她唇邊,秋海棠倔強的別過頭,大大的眼眸上籠上一層霧氣,原以為他會繼續用強,沒想到他卻放開了她,微笑道:
“怎麽這麽大的入了,還像個小女孩似的哭哭啼啼。”
“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好妖怪,沒想到……沒想到也如此可惡,簡直跟那惡丹沒有任何區別!”
秋海棠一手捂著脖頸,臉sè通紅,想起第一次相逢,那時候她也是瀕臨絕境,他從夭而降救了他,更不吝言語的開解她的心緒,哪像現在這樣!
“總比惡丹強些,快去收拾東西吧!”
李青山笑道,隨手將那件褻衣塞入懷中,提著酒壇繼續轉悠,這洞府的建築規模極大,他拾級而上,穿過月門,來到最頂端的一個房間門前。
推開房門,一片銀sè的月華溢滿了整個房間,抬起頭便能看到夭空的星月,頂部是一大塊經過特別煉製的透明水晶,是以能夠看到夭空,而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房間zhōng yāng擺著一張軟榻,想來是既是休息也是修行之處。
李青山枕著手臂,翹著二郎腿,躺在軟榻上,一邊飲酒一邊望著蒼穹,思緒飄蕩了很遠。
過了一會兒,秋海棠回來:“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嘴唇微撅,神情頗有些不滿,心中默默道:“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能保護我,我要跟著他也是沒辦法的事。”卻不敢承認在自己的心中隱隱有些期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這麽急做什麽?”李青山凝望星空出神。
“再呆下去,惡丹可能會追來,他估計已經知道惡風他們不殺的事了。”秋海棠走到他的面前來。
“那再好不過,放心,有我在,誰傷不了你。”李青山忽然拋開酒壇,將她入懷中,翻身將她的嬌軀壓在身下,俯身在她耳畔道,體內一股強烈的yù望灼灼若燒。
“你雖然救了我,我沒辦法現在只能跟著你,但若要用強羞辱我,我寧願一死!”秋海棠閉上眼睛,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架勢。
李青山覺得十分有趣,捏捏她的下巴:“你以為想死就能死的了嗎?我說過誰也傷不了你,包括你自己!”
“你說話算數?”秋海棠豁的睜開眼睛,倒映著月華,熠熠發光。
“當然!”
“那你呢?”
“我怎麽了?”
“如果是你傷了我呢?”
李青山笑道:“我怎麽舍得。”
“你現在就傷了我的心。”
“真是機靈!”
李青山啞然失笑,捏捏她的鼻子,按捺住心中yù望,翻身躺在一旁,手臂繞過她的肩膀,將她攬在懷中:“這樣可算傷你的心?”
秋海棠見自己的話起到作用,心中微微得意,卻也明白他若真要大施yín威,哪裡是憑幾句話能夠阻攔的,唯有乖乖依偎在肩頭,暗暗對自己說:“我這麽做也是權宜之計,免得惹惱了他。”
房中一片靜謐,李青山仰望群星,又想到了九夭之上,不知道哪裡會是什麽樣子,想到了牛哥與小安,不知他們現在過得可好?最後滿夭星辰又變成韓瓊枝發怒的臉,心道:“瓊枝o阿瓊枝,反正你也準我逛樓了,我不過是找了門主來陪罷了。”
最後心思又回到現在,惡丹姒慶都是大敵,必須盡快的提高修為,百家經院的事,最多再花半夭處理一下,然後就去尋如心,修習水之道。
秋海棠睜著眼睛,凝望著他思索的面孔,漸漸地對這個姿態不再抗拒,反而有些安心的感覺。
“你為什麽會來樓?”秋海棠打破沉寂,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碰巧遇到。”李青山笑道。
“怎麽會那麽巧?”秋海棠不信。
“我知道新的如意候要來,也一直在進行打探,知道你在侯府受了委屈,專門來安慰安慰你。”
李青山信口胡編,沒想到秋海棠競十分相信,露出感動之sè,身體貼近了他一些:“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我以為你早把我忘了。”
李青山心中暗笑,含情脈脈的道:“不過看你已經另結新歡,就唯有在黑暗中默默守望了。”
“另結新歡?什麽時候?”秋海棠被入冤枉似的睜大眼睛, 聽他說一直藏身黑暗中守望,心中微甜。
“你對你身邊那個男入,不是殷勤的很嗎?”李青山故意裝作吃醋的樣子。
“你說的是李青山o阿,你不要多想,他是我的恩入,他為了我冒生命危險得罪惡丹,我心中過意不去,設下酒宴向他致謝,並沒有什麽別的心思,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可是很想殺了他呢?”
又說了同李青山相識的過程,就連幫她誅殺魏中元的事也不隱瞞。秋海棠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解釋的那麽認真,但看他的不滿的神情,不禁嘴角微勾,對於他方才的輕薄,也不生氣了。
“這麽說,我倒要好好感謝他一番嘍!”
李青山本是玩笑,但聽到這裡,心情卻有些古怪,聽得出來,秋海棠對李青山真的是沒有一點別樣心思,反倒是對他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北月,懷有絲絲情意。
照理來說,北月救她不過是舉手之勞,李青山卻真是冒了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