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露耳邊聽著太陽藤亂舞的呼嘯聲,又看了一眼後面追殺而來,接近二十人的築基修士隊伍,心跳到嗓子眼,這才明白他所說的,跟我在一塊可能會有危險是什麽意思。
這豈止是危險,簡直是九死一生。
雖然他收斂氣息,但仍是有十幾條太陽藤,交織揮舞而來,完全封鎖了前方的道路,隻留下一個天窗大小的空洞,若是身材矮小的侏儒,自可輕易通過,但他就麻煩了。
“抱緊我!”
花承露感覺腰肢一緊,被他的大手擒住,從夾在身側變為抱在身前。他另一隻手則越過翹臀,攬住她的雙腿,她來不及起任何心思,下意識的緊緊抱住他,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被濃烈的男性氣息所包圍。
李青山向後一踏,足下浪花湧起。二人頭前腳後,旋轉著以毫厘之差衝出天窗般大小的空隙。
咚!花承露聽到一聲轟鳴,恍然發覺那是他心臟跳動的聲音,和她撲通亂跳的小心肝相比,他的心跳有力而平靜,即便陷入這樣可怕的危險境地,也沒有一絲慌亂。
她緊張恐怖的心情,也隨之放松下來,絲毫不後悔同他一塊,因為相信無論遇到怎樣的危險,這個男子都會保護她。
驀然想起,他們邂逅之時。他便毫不猶豫的擋在她的面前,面對不可戰勝的西門姥姥,忘了那時的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如今想來,這些年仿佛錯過了什麽,有些悵然若失。
李青山平生經歷險惡無數,這種場面還真算不得什麽,憑借踏浪式與那法器靴子,不斷的變幻身形。越過一道道阻礙,轉眼間便來到大榕樹旁。
在近處看來,感覺這不是樹,而是一面長寬高都大到不可思議的木牆,鐵灰色的樹皮充滿了褶皺。有一種堅固厚重的感覺,他不太擔心叛魔劍能否破開這樹皮,畢竟連那侏儒都能辦到。
但謹慎起見,他還是催動劍柄處的邪眼,窺視這一堵木牆的“破綻”。隨著邪眼煥發出一輪奇光,他頓時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不由發出一聲輕咦。在樹皮之上發現了許多圓形的暗斑。
樹皮之下好像是空的,難道這書上生了蛀蟲?
來不及考慮十方妖王之一的大榕樹王身上,是不是也會生蟲子,他回眸望了一眼。姒慶那群走狗已經逼近上來,等一下出去的時候,若不能一下突破封鎖,就要面臨被太陽藤雙面夾擊的後果。他一個人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帶著花承露個小拖油瓶。
心下一橫。反正橫豎都有危險,不如進去瞅瞅,滿足一下好奇心,隨手揮舞叛魔劍。帶著花承露一頭撞在大榕樹上。
木牆下陷,被撞出了一個圓形的洞來,向著其中不斷延伸,切面極為整齊平滑。
一片黑暗的空間,忽然被一道光芒照亮,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沿著光芒衝入這片黑暗中。
李青山站定腳步,回眸望去,這大榕樹的樹皮厚的驚人,足有兩三丈厚,而且蘊含著濃鬱之極的靈力。
如果不是有叛魔劍異能,他神念再強也難以發現其中潛藏的空洞,更無法將洞窟一下開辟出來,就難免會發生豬撞樹上的慘劇!
不過總算是進來了,李青山吐了口氣,感覺花承露還緊緊纏在他身上,不禁笑道:“喂,可以放手了!”
“啊!”花承露連忙松開手,臉上一片霞紅,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卻不是因為恐懼,故作鎮定的打量四周,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只見眼前一條長長的洞窟,不知延伸到哪裡去!
“我們是在樹裡面?”
“是啊!”
那一道光芒忽然開始收縮,李青山回過頭去,只見樹皮在以驚人的速度收攏愈合,很快就完全彌合,完全黑暗下來。
花承露不由向李青山靠近幾分,李青山笑道:“來,請你吃好東西!”抱起那一段仿佛殿柱般的樹皮,正散發著極為清新的氣息。
“吃樹?”
花承露猶豫著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頓時有一股木靈湧入體內,口齒之間溢滿清香,在戰鬥中所留下的暗傷,也迅速的恢復著,禁不住又舔了幾下。
“你取下一塊不就成了,這要舔到什麽時候,給!”李青山忍不住哈哈大笑,掰下一塊來遞給她,不過她方才的姿態,實在是誘人的很。
花承露也發覺方才的姿態有些不雅,臉頰轟的發燙,接過木塊塞進嘴裡,恨恨的一咬,“哎呦”一聲,捂著臉頰頓足道:“你欺負我,這麽硬的東西,我怎麽咬的動!”
“那你就慢慢含吧!”
李青山嘿然笑道,感覺這話題很是有趣,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含的,望著她粉紅潤澤的櫻唇,不知將來誰有此福氣。
花承露已不是小孩子了, 也沒少在樓中呆,這充滿調笑意味的話,如何聽不出來。若是旁的男人如此說,她早就怒了,但對著他卻氣不起來。
一臉不滿的道:“李大哥,你好沒正經,虧我還叫你一聲大哥,等我回去告訴瓊枝姐姐,告訴我哥哥!”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花承讚和韓瓊枝縱然逼問,她也絕不肯將這些話告訴他們。
“好好好,是我不對,有道是‘朋友妹不可戲’嘛!”
李青山扛著樹皮柱子,隨手掰了一塊,塞進嘴裡哢嚓哢嚓的一頓亂嚼,樹皮確實很硬,但也硬不過他的牙齒,在草木清香中透著絲絲甜意,感覺有點像是吃甘蔗。咀嚼的沒味道,就吐出去,再掰一塊,丹田中的靈力,恢復的速度陡然加快。
便又拿出《三絕書》,在體內重新凝練了一股劍氣,任憑其汲取靈力發展壯大,心道:五成靈力已經如此了得,若是十成靈力,豈不是連金丹修士也殺得死!
花承露看他吃的那麽開心,又把木塊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哼,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