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州九重天的小公主,洗劍池白袍劍師,甚至是南荒城小王爺,居然都在看過了劍道大考之後準備參加最後的道戰,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這三人居然都像是對那位在這六道大考之中出盡了風頭的青袍表現出了隱隱的針對之意,似乎每一個人都要跟他過不去……
當然了,若說這道戰前夕,最讓人意外的,則是那位青袍了。
他出現在了六道大考以來,一直給人形成了一種弱不禁風,一心參研旁門的印象,但誰能想到,在三大高手的針對下,他也展露了真正的修為,居然還是一位紫丹修士?
一位擅長丹、陣、符、器、劍的紫丹修士!
這樣的強人碰到了一起,究竟會出現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
……
很快的,這個消息便傳了開來,某種程度上,甚至劍道大考的魁,被一位追隨在了那青袍身邊的仆從拿了的事情,都遠不如這個消息更加的讓人感興趣,甚至是期待!
“呵呵,九重天小公主就不必說了,以那皇州的實力,天下間哪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們皇族中人親自出手的?那位小公主,從封號上來看,赫然便是當今仙皇的子系,雖然不見得是純正的真皇血脈,但也應該有一半真皇之血,那等血脈,便是沾著一絲,都是絕世高手!”
“洗劍池白袍劍師,有多少年不屑於出來爭這虛名了?”
無數人都在議論著這幾位的實力,愈討論愈是激動:“也不知你們留意到了那位南荒城小王爺沒有,此人的身份已經有人打聽出來了,他便是當今的南荒城妖王幼弟,也是天驕絕豔,號稱是南荒城第二位大人物,據說如今已經是金丹高階修為,不輸於那兩位啊……”
“我如今隻想看看那青袍,究竟是何等的天資絕豔……”
“不過,大概換了任何人前來,都沒有資格與洗劍池的白袍劍師,九重天的小公主,以及南荒城的高階金丹爭鋒,但惟有這青袍,惟有這青袍……他可是無所不通的紫丹啊!”
……
……
“沒想到這一次的六道大考,居然會如此熱鬧!”
而那一波一波的傳言,卻也驚動了不少本來蟄伏於問道周圍,只等著在六道大考的最後道戰之中一鳴驚人的天驕小輩,距離問道山百裡之遠的一座孤峰上,有人早在這六道大考開始之前,便已經盤坐在了這裡,靜靜等了大半個月,便像是與這孤峰結合在了一起!
“呼……”
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那一口丹氣,居然隱隱呈現出了紫色,而後,他一身法力流轉,更是隱隱現出了那一顆在胸膛之間浮沉的紫丹,半晌之後,他才緩緩收功,轉頭看向了問道山方向,淡淡道:“我們清流宗,傳承數千年,讓我安心不動,修煉成了紫丹,只可惜,紫丹一成,我卻斷了傳承,若不找到合適的傳程,這成仙之路,便注定走不下去了……”
“但幸好,老天助我……”
他慢慢站了起來,氣吞山河,冷笑道:“大劫將至,仙盟亦準備培養後繼之人,居然會有仙法傳承下來,若可以得到這仙法,我又何愁將來不能結成至尊元嬰,成就一方強者?”
“這一次道戰的三甲,我佔定了!”
……
……
“呵呵,這一次的道戰,其實就是仙盟在選擇天下譜上卷的奇才,天下譜,別人都覺得已是世間天驕至尊之卷,孰不知,這天下譜也分上、中、下三卷,下卷,記載的只是一些天道築基,有希望結成紫丹的仙苗,中卷,記載的則是已經結成了紫丹,但是出身不好,如今尚沒有得到仙法傳承,未來的修行之路不好走的寒門天驕……”
另一個地方,一條遼闊大江之上,正是風雨交夾,浪潮飛卷,但在這巨浪滔天之中,卻有著一艘扁舟,舟上坐著一個戴了鬥笠的年青男子,正在舟裡煮酒讀經,抬頭看到了舟後風疾雨驟,他卻也陡然覺得心胸開闊,朗聲大笑了起來,望著舟外天地,輕聲自語。
“只有上卷,才是真正的,囊括了九州大地,傳承仙法,潛力無限,大劫過後,注定可以承擔起延續各道傳承的絕頂天驕,而這,便能算得上是這修行界裡的上等人了……”
“這一次的道戰,便是給了我們這些中卷天驕,一個登上上卷的機會!”
“只是,也不知這一場道戰過後,幾人一步上天,又有幾人直接墜落凡塵啊……”
……
……
“哈哈,什麽九重天小公主,不過是個初出閨閣的小丫頭,仗著她們祖上數萬年之前的名聲,在人前耀武揚威,而那洗劍池弟子,號稱什麽一劍破萬法,但這世間神通,又何止一萬,十萬,百萬都有,憑著三尺廢鐵,你又能破得了幾個,更是不值得一提……”
一方宴席之上,某位生著絡腮肚須的男子,已然飲下了百斤醇酒,正是喝的面甘醇耳熱,豪爽大笑道:“那個南荒城來的什麽小王爺,那他媽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妖魔,他連紫丹都不是,不過是境界稍高了一點,又何必將他放在眼裡?哈哈,爺爺我這次道戰,誰都不怕!”
旁邊也有人喝的醉醺醺的,笑道:“你還拉下了一個呢……”
“你說那位五道魁?”
那絡腮胡須臉色微微一沉,很快便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那他媽就是個笑話,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什麽時候有人可以啥都會了?這家夥或許是他聰明人,但分心太多,術法必定不精,呵呵,你們瞧著,若是碰著了,看我不把這個煉丹的畫符的卵蛋也給捏出來……”
……
……
形形色色,林林總總,劍道大考的最後一幕,便如一聲悶雷,驚出無數蛟龍。
早就在六道大考開始之前,便已經有人看透了這一場大考的實質。
這一場六道大考,雖在中州舉辦,但針對的對象,卻不是那些真正的中州道統天驕,恰恰相反,他針對的反而是世間其他各大地域裡如野草一般誕生了出來的絕世天驕們……
世間有所謂成仙之路,便是指那些可以一路從練氣開始,一路走在巔峰之人!
這些人,築基,要天道築基;
結丹,要結紫丹;
元嬰,要結至尊元嬰……
只有走在了這條路上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天驕。
而這樣的天驕,自然是中州最多,他們培養門下弟子,便是按照著這個標準來的,但是其他的地方,誰也保不準會不會出一些奇才,在資源與道蘊差一些,甚至是有所短缺的情況下,依然可以走上這條成仙路,取得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甚至是需要仰望的成就……
可是這些人在九州大地,雖然不少,但路也是越走越難的。
不知有多少人,本是天道築基,但卻沒有得到神階傳承,因此在結丹之時,未能結成紫丹,又或是結成了紫丹,但卻沒有仙法傳承,因此在結嬰之時,未能結成至尊法相……
這種事很可悲,但一直在生著!
而這一次,仙盟卻是拿出了大魄力,要拯救這樣的一批天驕,他們要通過這大劫來臨之前的最後一道六道大考,將這些後繼無路的天驕們集合起來,並篩選出一批有用之人,暗中加以培養,給他們一個機會,或是一個平台,讓他們有資格與中州天驕並肩立於世間!
所以,這一場六道大考,本來就是扇門。
敲開了,便是前途無量,敲不開,便只能歸於黯淡!
而這,也是這六道大考中的最後一場道戰,吸引了無數天驕過來的原因……
“禮,人之乾也,無禮,無以立……”
而在各方天驕都歡欣鼓舞,或是給自己打氣,或是做著道戰之前,最後準備的時候,在赤水丹溪的小院裡,方原卻正拿了一本經卷,背著手,踱著方步,認真的給關傲上課。
關傲跟著念了幾句,便一臉的苦相,小聲道:“方小哥,這是什麽意思啊?”
“就是說禮,是人的支乾,人須守禮,知事,心間有原則……”
方原解釋了一句,然後皺眉看著關傲:“教了一上午了,你連這都沒懂?”
關傲一臉的為難:“我腦子疼……”
“疼也得學!”
方原聲音一重, 翻了一頁,繼續的教著。
但關傲卻有些受不了,轉頭看看,見孫管事在小院裡喝酒,連那隻狻猊都上了桌,還分了好大一隻豬耳朵,為什麽自己非得在這裡窩著念這些讓人頭疼的經文啊,忍不住道:“你以前教我修煉,打人,我還能學一些,但這些東西我實在聽不懂啊,而且學這個有用嗎?”
“有用嗎?”
方原聽了這一句話,立時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抽了一根竹條,向著關傲腦袋上打了過去,一邊打一邊罵:“有用嗎?啊?你說有用嗎?你都開始吃人了,還問我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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