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茶話會 第2章 奇怪的生物

“老三，你耍人玩呢?”

“就是，哪來的魚啊?我連個蝦苗都沒看到。”

“三哥，你看錯了吧?”

“不會啊，就這裡，還有那裡，不是有很多魚嗎?”蕭驍下意識反駁，這個湖水質清澈，幽暗的水底若隱若現，一個個黑影清晰可見。

這不就是魚嗎?

蕭驍又上前了幾步，細細查看。

“不是這麽多條……鯉魚嗎?”聲音卻越來越輕，蕭驍不禁拿手揉了揉眼睛。

此時有熹微的光照進湖面，黑影漸漸顯出了身形。

身體呈紡綞形，口下位，有吻須和頜須各一對。鰓耙短，腹部較圓。鱗片大而圓。側線明顯，微彎。尾鰭深叉形。顏色是少見的朱紅，波光粼粼間，竟晃得他有些眼暈。

蕭驍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沒錯，還在。

這些魚乍一看就跟紅鯉沒什麽區別，但是，口胡啊，哪家的紅鯉還長了一條鳥的尾巴跟六隻腳的?！

蕭驍有些懵，難道是他孤陋寡聞了，其實是有這種魚的?

但是，蕭驍轉頭看向其他三人:“這裡真的沒有魚嗎?”

“是呀，老三，你怎麽了?”

“老三，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三哥，來，這邊坐一下吧。”

蕭驍置若罔聞，死死的盯著湖裡的魚，卻驟然撞上其中一條魚的雙眼，靈動的甚至帶有幾分狡黠的，完全不似一條魚的眼神，還有那咧得大大的嘴巴，是在笑吧?

“咯咯。”

好似響在耳邊的聲音，敲擊著鼓膜，猶如嬰孩般的稚嫩，卻又古怪至極。

這......是笑聲吧?蕭驍下意識的退了一大步。

這一切詭異的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驍趕緊轉開視線，又伸手揉了揉耳朵，面色有些蒼白，在張博等人疊聲的詢問跟關切擔憂的目光下遠離了這片湖泊。

回頭望去，本來清幽寧靜的碧水卻無端的陰森奇詭起來。

一半明媚，一半晦澀，蕭驍的眼前驀地浮現了一條正在咧嘴大笑的魚，渾身一個激靈。

......

在蕭驍的催促下，他們迅速的離開了那片湖。

之後，可能是時來運轉了，他們很快地就找到了出路，碰到了其他遊客。

“哈哈，我就說，跟著我，準沒錯的，這不就出來了嗎?”張博頗有幾分得意洋洋。

“還好意思說，先前誰緊張個要死的。”

“就是，大哥，這次運氣好，下次……”

蕭驍落在最後，還有幾分恍惚。

他不明白，那些魚究竟是他的幻覺?還是真實?

如果是幻覺，那古怪的笑聲似乎還在他的耳邊回蕩，攪得他心神不寧;若是真實，為什麽大哥他們都看不到呢?

“老三，磨蹭什麽呢?”

“來了。”

算了，蕭驍甩甩頭，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反正現在也離開了，他覺得自己以後應該是再也不會去那邊了。

……

“咯咯，有人類看到我們了呢。”

“真的，他好像被我們嚇到了，咯咯。”

“真的是，咯咯，很久沒碰到能看到我們的人了。”

……

接下來幾天的遊玩都很順利，張博帶他們爬遍了淄川周邊的山。

雖然蕭驍、諸葛雲、趙律正三人叫苦連天，但張博振振有詞:這麽熱的天，就要去山裡乘涼啊。還順帶鄙視了一番三人弱雞似的的身板還有與之相應的不堪入目的體力，立志要幫他們好好鍛煉一番。

最後還很是猥瑣的問了一句:難道你們不行嗎?

對此，蕭驍等人無言以對。

得，現在是不行也得行了。男人的面子不能丟！

但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他們終於回到了學校，一個個都趴在床上裝屍體，動彈不得了。

實在是腰酸背痛啊，就算面對張博的冷嘲熱諷，他們也沒有精力去應付了。

……

蕭驍扭扭身子，就算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還是有一些酸澀感在四肢裡滯留著，讓人不痛快。

就在他小幅度的活動身子的時候，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一處，驀的頓住了。

這是……什麽?

因為速度太快，他隻能看到一條長長的尾巴，很快消失在樓道的拐角處。

但不管這是什麽，在大學的教學樓出現都是不可思議的。

而且……他抬頭看看周圍，走廊上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卻皆是神色正常，好像誰也沒有注意到剛才有一個奇怪的生物從他們的身邊跑過去。

蕭驍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還有些頭痛，這難道又是他的幻覺?還是隻有他能看見?

如果是後者，老實說，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特殊性。

算了，沒看見，他什麽也沒看見，他一邊深呼吸，一邊自欺欺人道。

但心裡已經在想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廟裡拜拜，看看自己是不是沾了什麽髒東西?

此時的蕭驍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隻是小小的異常，既沒有對自己的人生安全造成威脅，也沒有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什麽影響，就當作是光影交錯間的錯覺好了。

蕭驍很是愉快地把這些異常置之腦後了。

卻不曾想，他以後的人生，在他未曾察覺到的情況下，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偏差，而這些異常，不管他願不願意，已然成為他未來生活的主旋律。

而他總有一天，對於這些奇怪生物，已經很坦然的做到等閑視之了。

……

本來蕭驍已經把那個長著長尾巴的不知名生物忘得差不多了，卻在這天在圖書館找書時，透過書籍與書架之間的空隙，又在猝不及防下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身影。

蕭驍愣住了，卻想都沒想的追了上去。

圖書館的八層，是社會科學第二書庫，一向人不是很多。

現在臨近中午，更是一片幽靜，能清晰聽到“啪嗒啪嗒”板鞋摩擦地面的聲音。

蕭驍的眼裡隻有那一條尾巴，跟著奇異的生物在書架間繞來繞去。

明明對方跑得很快， 卻在每次蕭驍覺得失去對方的蹤影想放棄的時候，又不知從哪個角落露出了一點尾巴，甩啊甩的，不得不說，真的很令人火大，簡直是在耍人玩！

喘著粗氣的蕭驍死死盯著那條尾巴，心裡已經在上滿清十大酷刑了。

終於，蕭驍把對方堵在了一個三角區域，昏暗的光線，飛揚的塵屑，讓蕭驍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身影。

窄小的空間，蕭驍的喘氣聲急促、鮮明，也透著一抹小心翼翼的克制。

蕭驍有些得意。

怎麽樣，還是被他追上了吧?

卻在越發清晰的視野下逐漸呆住了。

這是……什麽?

明明像一隻老鼠，卻長著兔子的腦袋，和麋鹿的身子。

獸類的豎瞳，是跟兔子一樣的紅色，但是不同於兔子的溫順，這雙獸瞳不僅冰冷，其中更是透出了一份極為人性化的傲慢與蔑視。

小小的身子卻散發出強大的威勢。

蕭驍對上那雙豎瞳，瑰麗的紅色折射出迷離的光澤，有一種血腥的美感。

蕭驍不禁有些恍惚。

就在其暈暈乎乎、愣神之際，突覺凜風鋒銳，厲嘯而過，一瞬的耳鳴，臉頰亦是一痛，有粘稠之物緩緩流出，急忙伸手一抹，猩紅入眼，果真是流血了。

“嘩啦啦”，一陣書籍掉落之聲次第響起，回頭一看，側前方的書架上空了一塊，空缺下的地面上是凌亂散落的書籍。

視線穿過書架上的空格，什麽都沒有，這一切都好似一場幻夢。

但蕭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