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鎊一斤的魚子醬,好幾百鎊一杯的咖啡,冰川水做的冰淇淋……萬米高空的飛機餐絲毫不比前一天晚上米其林大廚現場製作的餐點遜色,甚至考慮到高空人會失去一些味覺加重了調味,讓韓行矜覺得比前一天吃的更好吃。
私人飛機平穩地飛行在對流層,陽光從舷窗投進來,機艙裡溫暖且明亮。
韓行矜側靠在靳嶼肩上看著ao的旅遊指南,問靳嶼,“我看起來像不像頭次進城的土包子?”
靳嶼揉亂了韓行矜頭上的呆毛,“不會,適當的好奇是好事,好奇卻沒有大驚小怪就做得很好。”
霍驍興奮地湊過來和韓行矜商量著要去滑雪。
韓行矜並無不可,全部應了下來,既然出來玩,那就玩開心了。
何況,靳嶼雖然到現在為止什麽都沒說過,連突然過來的借口都沒找一個,韓行矜知道,靳嶼現在心裡一定很矛盾,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用什麽樣的語氣去說那樣離譜且傷人的事情。
韓行矜倒是希望霍驍能盡量把行程拍滿,讓靳嶼沒功夫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雖說逃避可恥,但有用。過了那個最絕望的檔口,多少也能平和下來一些。
顯然霍驍和韓行矜想到了一處,甚至可以說霍家所有人都想到了一處,都由著霍驍他們自己玩自己折騰。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飛機快降落,高度下了一半,手機有信號了,手機各種電話信息進來的聲音瞬間此起彼伏響起。
韓行矜看到自己手機上覃柔、蘇青黛發來的消息和未接來點,心瞬間一緊。
私人飛機空間有限,又加上了公爵夫人一行三人,除了霍晉東的助理,其他助理和工作人員全部坐的民航航班,這時候還聯系不上。
唐助理最快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簡潔地用粵語說給霍晉東說,其實不光是霍晉東,除了公爵夫人,其他人都聽明白了。
靳新河確實說到做到,靳嶼走了,靳新河就和鬱老師攤牌了。
鬱老師自然是不願意的,
先是拿靳榮說事,說靳榮可憐,都沒見過親生父親,如今難道還要讓她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
靳新河不為所動,鬱老師又說靳榮身邊的同學朋友都以為她父親是靳新河,離開了,靳榮該怎麽辦。
靳新河堅持,你可以選擇讓她留在靳家,我們不會虧待她。
“親生母親不在身邊,一群毫無血緣關系的人怎麽可能真的對她有多用心。”鬱老師對此表示懷疑。
“你可以帶走。”靳新河又重複。
鬱老師見靳榮不管用,便改變策略,用救命之恩說事。
若是剛剛出事那幾年,這招對老太太還是很管用的,畢竟劫後余生,誰都會更珍惜生命。
可是這些年,老太太老了,沒少被病痛折磨,早就看澹了生死,何況,中間還隔了兒子和孫子。
老太太隻說了一句話,“靳家問心無愧,我也問心無愧,若是阿榮留下,將來見了小耿,我老婆子也能對他說這句哈。”
鬱老師見兩邊都說不通,便開始了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