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他別說吩咐,甚至還主動的將一長溜的須彌袋往腰上掛,那真真是看著花靈媞的意思辦事,生怕這小妮子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又說不去蠻荒邊境了。
花靈媞將穿封極的舉動看在眼裡,心裡頗有些無奈,擔心自己之前想到的事成真,於是也在那裡和他搶。
“少谷主,這些東西我來拿就好,你雇傭我不就是做助手的嘛,讓我來。”
“你撒手,我讓你撒開!爺我願意拿。”
兩個人在那兒搶了半天,穿封極終歸因為栓腰帶的動作不熟練,隻搶到幾個須彌袋,其余的全都掛到了花靈媞的腰上。
由於耽誤的時間實在太多,他倆這回是坐著穿封世家提供的馬車前進,預備到達距離邊境最近的小鎮下車,最後使用傳音符確定集結點再趕往匯合。
就在他倆一路朝前趕的時候,兩個曾經出現在老鬼小店中的鬥篷人早幾日已穿過蠻荒邊境,一路循著一條早已被布置好的路深入蠻荒深處,在一處巨大的山體前停下腳步。
兩個鬥篷人鑽入山腳一塊隱蔽的岩石後,接著將鬥篷的帽子從頭上摘下,此時,鬥篷那黑黢黢的阻擋外人視線的特殊功能才被打破,露出了裡面一男一女兩張臉來。
只見男的從額頭到眼角有一條不長不短的疤痕,使得他的臉秀氣中帶上一股反差極為明顯的滄桑。
女的則長得很是美麗,這兩個字仿佛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無論是五官還是身段氣質,都只能用美麗來形容。
可是這麽美麗的女人竟然有一個非同一般的名字。
“阿醜,這次我們帶回的東西,若是帝君依舊不用可怎麽辦才好。”
長著疤痕的秀氣男子說話的聲音也是清清秀秀的,和他高高的身材顯得不大相配,同身邊的女人說話時即便滿臉深深的憂慮還是顯得極為秀氣。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阿醜!我姓醜門,名為沒骨,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叫我阿醜呢!”
醜門沒骨一聽同伴的稱呼就生氣,無論別人叫多少次都是一樣。她就真的很想掰開這些人的頭蓋骨朝裡發出直擊靈魂的問題——我醜嗎?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看著我的臉認真回答,我醜嘛,昂?!
“你的名字太長太不好記了,阿醜叫起來方便嘛……”清秀男人被醜門沒骨嚎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努力解釋為什麽大家這麽叫她的原因。
醜門沒骨會不知道嘛?可她就是不喜歡啊!你們叫我沒骨阿骨阿沒甚至是阿門的能怎麽樣,為什麽非要對一個大美女叫阿醜?!人被流放了,難道連良心都被流放了嘛!
“瘋子昌,從現在開始,別人我暫時先不管了,但是你必須改掉阿醜的叫法。只要改掉你一個就一定能改掉第二個第三個,你就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不許再叫了啊,你叫一次我打你一次信不!”
“你看你還不讓我叫你阿醜,可是你都叫我瘋子昌,我叫封自昌,不是瘋子昌。”封自昌根本沒搭理醜門沒骨的話,還反駁起自己被叫錯的名字。
“我被人家叫阿醜那是你們故意的,可你的名字隨便叫就是瘋子昌,這能賴我?不信你自己叫一遍,看是瘋子昌還是瘋子昌。”
“瘋子昌……”
“哈哈哈哈,你看你也是叫的瘋子昌吧!瘋子昌瘋子昌,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他倆在進入岩石後的岩洞裡一路說著越來越沒營養的話,一路朝著山腹而去。
這座巨大的純岩石大山內部居然到處都是石洞和將石洞連接的通道,有的是天然形成,有的則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整座大山就像是一個巨型的蟻穴,只不過住在其中的“螞蟻”是被各處大地趕入蠻荒的流放者罷了。
醜門和封自昌循著通道慢慢向這座山的最高處行去,一路遇見許多聚集在此處的流放者,有熟悉的打招呼,全都叫著“阿醜”和“瘋子昌”,惹得兩人又一致對外一個一個的糾正過去,然而並沒有多大的效果。
直接生著氣終於爬上了大山的最高區域,在一圈相連山洞前的通道口停住,拉了拉麵前系著的一隻精致的風鈴。
風鈴發出極為清脆悅耳的鈴聲,因為大山岩石特殊的質地,竟然將這鈴聲反覆折射,使得鈴聲能在極大的范圍內響徹。
“叮鈴,叮鈴。”
鈴聲響過一輪後,從眾多的山洞其中之一走出一個身背長劍的男人。
“何事?”
他皺著眉頭看著跟前的醜門以及封自昌,好像十分不滿意兩人在此時打攪到他。
“北唐,好久不見哦,帝君在上面嘛?”醜門還未開口時就向北唐代汲拋了個媚眼兒。
這一記媚眼兒其實極是勾人,若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就醜門沒骨這顏值這身材,分分鍾便能讓人失了理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北唐代汲已和醜門沒骨相當熟悉,基本已經對她這種習慣性的動作沒有反應。別說是北唐了,就是旁邊站著的瘋子昌見到這一記媚眼兒也是下意識翻了一個白眼。
“阿醜,我看你離開巢穴久了,連帝君的作息都不記得了。外面的天還黑著,帝君自是在上面,你是在外吃了多少膽子,竟敢在此時搖鈴。若是驚動了帝君,他生起氣來你扛得住嗎!”
北唐代汲非但沒被媚眼兒迷惑,甚至還沉下臉訓斥了醜門沒骨一頓,連問問她這時候跑來這裡冒著生命危險搖鈴所為何來都沒有。
可是醜門被這話訓斥後居然也不生氣,像是反而被北唐提醒才想起這一茬似的一驚,忍不住吐了吐自己的小舌頭,雙手合十放在胸口,使勁對北唐不停晃動,連帶低低的領口也在小手後面跟著晃動,場面一時之間都有些香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