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沒多想,隻走的心安理得。只是讓醜門沒骨和封自昌沒想到的是,他們心心念念永相隨的帝君此時卻並沒有馬上前往焚京城,他確實救了那頭奇怪的黑色靈獸,所以他總不能扛著一頭靈獸去見人吧。
他現在依舊在這片林子裡飛速前進,一路順手就將沒眼力見不怕他的七階以上靈獸鏢死,直到快要接近官道的地方,才尋了一個碩大的樹洞把那頭靈獸丟了進去。
這一路這頭靈獸可糟了大罪,本身就被奇怪的能量控制著處於不正常的狀態,九方幽殮又不是個會憐香惜獸的人,能把它抗在肩上都已經是最大的耐性,他那一把鐵肩硌在任何地方,即便是有層層鱗片保護,也隻覺得體內五髒六腑都要被頂出來。
最後,它還被重重的摔到了樹洞裡,這可是真摔啊!它的體重加上九方幽殮的身高和手勁,砸落下去之後,它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口中直接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眨眼間好好一頭獸就奄奄一息。
靈獸現在雖然還被項間的光帶控制,可心裡再多的暴虐在這種巨大傷害下也撐不住啊,頓時對“救”了它的人產生出莫大的恐懼,腦筋竟然跟著清醒了些。
九方幽殮其實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輕松,他因為要壓製渡劫的功力,只能采取自損三千的辦法。回到大地上以後每時每刻都在忍受痛楚,除非完全不使用靈氣。
他以前忍受痛苦已經忍習慣了,面上不顯可要說對其他事物有什麽耐性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能這樣已經算是溫柔了。就他的手勁,區區一頭七階靈獸,不是手下留情剛才就是暴斃的下場。
他站在樹洞口微不可聞的舒了口氣,以緩和運功的疼痛,然後才半蹲而下,右手看似隨意抓上這頭靈獸的項間,隻勾了一下修長的手指頭,那淡淡的光帶竟就消散開去,消失在了周圍的空氣中。
與此同時,距離此處遙遠的山林中,一個地洞裡傳出一陣慘嚎,一個修士的元嬰轟然爆炸,將那處連片的好幾座山頭都給炸了個四分五裂,還連累了周圍好些靈獸。
這邊黑色的靈獸呢,終於被解開封印的神魂後理智回歸,碩大的獸眼從暴虐變得清明,又從清明變成恐懼,唉唉叫喚著拖著重傷的身子朝著樹洞的深處挪去,就想離洞口那宛若魔神一般的人遠一些。
既是“魔神”又豈會輕易放過它。只見九方幽殮再次伸出他兩根修長好看的手指伸到這黑色靈獸的腦袋邊,指尖一摳就直接摳起它脖頸上的一排鱗片。然後胳膊發力,就這樣活生生把這頭靈獸給摳出了樹洞。
有鱗生物最脆弱的部位是什麽地方?如果騰蛇在這裡那它一定會告訴你就是它們的鱗片。它們的鱗片順著覆蓋的時候最是堅硬,能抵擋相當強悍的攻擊,而且也不容易被摳。
可是只要它們逆著著力,那種痛苦就不是人類能夠想象的了。要不然,僅僅只是被頂住逆鱗的騰蛇也不會就這麽卡在那地下通道裡好多年,一動都不敢動,最後還要求著花靈媞費那麽大勁幫它鑿開石壁,它才重獲自由啊!
想想看,現在被九方幽殮如此粗暴摳開勾住鱗片的黑色靈獸會是什麽感覺!它幾乎已經覺得自己是死了,卻又在劇痛和恐懼到極致的朦朧中奮力配合那離開樹洞的力道。這是身不由己的,哪怕慢上一點點,它怕它的鱗片都會直接被摳掉。
所以當北唐代汲喘著粗氣終於追到了自家的帝君,猛然看到的就是九方幽殮如此凶殘一幕。
跟著北唐代汲一起衝出樹林的還有好幾個流放者,這棵大樹周圍不大的空地裡立刻就被一群鬥篷人站了個滿滿當當。
可九方幽殮沒有理他們,而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了一顆綠色的靈丹。靈丹上丹紋繁複,隱隱在自然光的照耀下竟還像是微微流動。
北唐代汲站在那裡不敢打攪九方幽殮,可也不妨礙他偷偷觀察自家帝君做什麽啊。一見那顆靈丹兩隻眼珠子差點兒沒給掉出來,乖乖,帝君就是個什麽人物,九階的靈丹竟然就這麽隨意掏出來啦?九階啊!!!
九方幽殮可不就這麽隨意的掏出來了嘛,連個玉瓶啊玉盒啊之類的都沒有,還把這顆九階的靈丹伸到被自己摳住,已經開始浮現出求死念頭的靈獸面前。
只見他輕啟堅唇,金戈鐵馬一般又渾厚的聲音輕輕飄出,音量不大卻能讓在場所有的活物聽的清清楚楚。
“我隻說一遍, 在我允許你離開前,你的命是我的,隨傳隨到,令行禁止。”
說完,他就把那顆九階的靈丹塞進了這頭靈獸已經痛苦到哈喇子失禁的嘴裡,才放開了那隻扣住鱗片的手。
黑色靈獸吃到了一顆九階靈丹,又終於恢復了“自由”,可它卻並沒有覺得自己活過來。剛才哪怕意識都已經朦朦朧朧,也把九方幽殮的話聽到了靈魂裡,它此時除了徹底的臣服,根本想不起任何東西來。
它顫抖著巨大的身軀哎哎叫喚著伏在九方幽殮的腳下,被摳過的鱗片非但沒有合攏,還滲出不少血來,那樣子讓站在旁邊的北唐代汲都覺得有些同情。
同時北唐代汲也不明白自家帝君怎麽跑的好好的,忽然來了興致要逮靈獸了呢。他和醜門以及聽到花靈媞描述的流放者一樣,第一個念頭就是以為自家帝君莫不是想要個代步的寵物了?就連縱容帝君的念頭也一模一樣——也行吧,養個寵物能費多少錢,他們養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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