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表情就讓花靈媞一下子不敢再做什麽了,隻敢偷眼看了看自家師兄。
還好馳末煌看著她對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給了她一個無聲的安慰,她這才覺得師父的樣子應該不是因為自己。
隔了好一會兒才聽花姚薑輕輕的開口說話。
“有些事不是有人阻止就有人聽的,言語是最沒有力量的一種方式,很少有耳朵會被嘴說服,為師就是阻了他們你猜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麽?”
花靈媞立刻猜到了花姚薑說的結果,只怕這事都不是一個宗主想這樣做,而是很多人都放不下外面的利益。師父就是阻止了,恐怕也只是拖延一點時間而已,沒過多久,經過長老們的“深思熟慮”,他們依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現在的師父看著還受些尊敬,可實際上還有多大的話語權呢,畢竟現實就是自家師父養傷多年,早已沒有當初老祖在世時的威嚴。
有時候確實你不狠下心來是不行的,這世上多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上輩子她不也這德行嘛,非要見一回棺材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她師父不是不想管,是知道根本攔不住,沒有血的教訓,宗門不會意識到這是個錯。
所以師父才會有那樣的表情。
也行吧,蠢死一次也比一直蠢到滅宗的好,她倒是想做個聖母,可惜實力不允許啊。強壓下心頭的難受就對花姚薑點了點頭。
“他們不會放棄那些東西的,我懂了。”
花姚薑這時候才抬眼去看她,嘴邊才多了一點點的弧度,“好孩子,今日說的話也夠多了,你身上也有傷便也回去休息,身體才是最緊要的。接下來想怎麽做你也隻管去做,師父都聽你的。”
花靈媞被這話嚇了一跳,心說怎麽忽然師父就說聽她的了呢,她一個小輩幹啥要做上倆老年人的主?師父和師兄不是一直抱著讓她在家享福的“女兒富養”心態的嘛,雖然家裡也沒幾個散碎銀兩,這會兒卻忽然把她推上了前台,莫不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確實優秀?
可是她也沒啥想要做的啊,玄清宗不苟她苟,好不容易撿條命回來,現在的她就想學長天宗人士宅起來努力嘬靈氣呢。因為照這種勢頭髮展下去,很難說留給她安靜冥想的日子還能有多少,不趁著手裡還有點兒靈石多做準備,等到大爆發那天再上進就是徹底的傻X。
於是她交待自己的想法,“我沒什麽想做的,我就是想好好修煉。師父,咱們玄靈門這段時間就徹底閉了吧,等我再出門搞定幾件事,回來咱們就隱起來。那些靈丹你和師兄也別省,能好就徹底把傷勢恢復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花姚薑聽完後自然是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蛤。”
她說完就站起來離開了琉璃殿,連個最後的回頭都沒有,畢竟師兄和師父肯定還有很多話說呢,指不定倆老年人早就想讓她走了,她根本就沒有一點留戀。
出了這琉璃殿的門已經是換了一種心情,心裡知道了這麽多事,師兄也沒問題了那就有底了。再難日子不還得過麽,真能造宇宙飛船離開這個世界不成。
小灰在殿外已經睡了個囫圇覺,不過警覺性還是有的,聽到關門的聲音立刻就睜開眼睛蹦起來,瞪著大大的眼珠子看花靈媞,像是在表示自己沒有偷懶過,一直都這麽好好的坐著等她呢。
花靈媞別說是小灰偷懶,它就是直接罷工也只會寵的份,當然不在意。走過去後接受了小灰擔心的蹭蹭,摸了摸它頭上堅硬的鱗片表示自己沒事,然後重新回到它的背上,一抖兩根繩子,便讓小灰衝天而起。
“走吧灰兒,咱們現在就去解決你的戶口問題,就現在的情勢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聰明的小灰就知道花靈媞這是要去座獸谷了,在已經相當默契的韁繩的牽引下便直飛那個方向。
小灰的速度快啊,感覺眨巴了兩下眼睛,那座山谷就出現在眼前。等她她倆落地,天邊已經有了一絲絲的深藍色,天就快要亮了。
座獸谷裡的座獸很明顯少了許多,花靈媞知道它們都去哪兒了,便也沒有多關注,只找阿慶。
“阿慶,阿慶你在嗎?”她看了看那幾間屋子裡像是都沒有動靜,就朝著谷裡嚎了一聲。
沒過多久,那谷中果然出現了動靜,只見一個端著盆子的阿慶極其迅速就從那裡衝了出來,一個照面看到花靈媞和小灰站在那裡,那俯衝居然就立刻停了!
此時因為天邊已經有了那麽一絲絲的光亮, 所以這裡茂密的樹枝就投下了一絲絲的陰影。這些陰影完全覆蓋在阿慶的臉上身上,卻也擋不住他那雙透出無比不可思議的眼神啊。
花靈媞當然看到了他的眼神和表情,所以就站在那兒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反應。不對勁啊就,他幹啥看到自己會這麽震驚?
於是場面就有一個非常戲劇性的短暫對望,而且有一邊的情緒還是很激烈的那種。
這種對望結束在阿慶的一個慘嚎之中,“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座獸谷裡那通常是相當安靜的,尤其現在宗門裡的弟子還有一大半都離開了,連帶著座獸谷裡的座獸也有好多都離開了,所以這一聲慘嚎就顯得比平時還要蕩氣回腸,活生生就給花靈媞和小灰嚇了老大的一跳啊!
“啊?啊,回……回了啊。”花靈媞肩膀都抖了一下,強行壓下要堵自己耳朵的小手手,善良的給了阿慶一個回應。
這回應像是一個信號,讓阿慶聽到後摔下手裡的盆子就再次衝過來,這一回一直衝到花靈媞和小灰不遠的地方才站在那裡,他那眼睛就不停的上上下下打量小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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