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著,卻見高香寒和錢媽媽提這個籃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籃子裡是一籃子的綠菜。
“鐵柱哥……這麽早,你怎麽來了?”高香寒將籃子遞給了錢媽媽拿進去,讓她們先做早飯,旋即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盈盈的看著李鐵柱。
二爺挑眉,這女人……和男人那麽近距離說話,還一臉喜色……
如此想著,那面色越發青黑,咬牙切齒的看著。
“昨兒個安安受了傷,想著他這麽小,身子骨弱,昨晚俺便上山設了個陷阱。今兒一早去看,果然逮了兩隻山雞,一隻給俺娘補身子,一隻給安安補補身子。”李鐵柱馱著肩上的安安來回抖動著,樂的安安一直笑個不停。
安安這孩子懂事,他是打心眼裡喜歡。高香寒為人又善良,他更是看在眼裡,愛在心上的。若說兩年前他年輕,不懂男女之愛,可這兩年相處,他已經無法再對另外一個女人動心。
只是他娘與高香寒之間,結怨太深,尤其是她娘傷害這一家人太深,讓他無法開口表達愛意,只能默默藏在心中,平日裡能幫則幫一把,只求她能平安度日……
“安安,快點下來,你重,可別壓壞了鐵柱叔……”高香寒見李鐵柱肩膀上馱著安安,忙叫著讓安安下來。一面又推辭道:“這山雞你還是拿回去讓大妞二妞吃吧!安安昨兒個吃了周大夫的藥,已經沒有大礙了。”
安安坐在肩頭,吐了吐舌頭,就是不肯下來。每次看見李鐵柱,李鐵柱都會這麽馱著他玩兒,他都習慣了李鐵柱對他的好。
“娘……我要坐坐……”
“快下來……”高香寒無奈,瞪著眼睛讓安安下來,安安撅著嘴,就是不下來。
“沒事兒,他一個孩子,能有多重?讓他坐著吧!”李鐵柱憨憨一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山雞道:“這山雞,你給他燉了雞湯喝,你要給俺,可就是跟俺見外了。”
高香寒訕笑,見推辭不過,只能收了:“那就多謝鐵柱哥了,等燉了湯,我讓雲雀給大妞二妞送點過去。”
“不用,家裡還有一隻呢!都給安安吃吧!”李鐵柱將安安從肩頭摟到懷裡,貼著面輕輕親了一口,又放下安安,蹲下身道:“安安,你猜猜,鐵柱叔給你帶什麽了?”
“什麽?”安安拍著小手圍在李鐵柱身邊,眼睛晶亮,一臉的期待。
“你瞅瞅……”李鐵柱掀開了竹籃子上的甘草,裡面居然是一隻小野兔子,兔子腿綁在竹籃上,此刻正安安靜靜的吃著籃子內鋪的青草。
“哇……小肚肚(兔兔)”安安拍著巴掌,一臉的歡喜:“娘……你看,小肚肚(兔兔)”
安安雀躍著,回身拉了高香寒的手讓她看。
高香寒歎了口氣,李鐵柱總是這麽待她,寵著安安,這樣的情意,讓她如何還。以身相許,她定然是做不到的,旁的,也不知該如何幫他,只能等研究出好的莊稼種子,第一個給他種,這樣也只能還還他的情分,讓她心中稍安。……
“鐵柱哥,你這麽寵安安,也不怕將他給寵壞了。”
“只要安安喜歡就行……”李鐵柱寵溺的將安安摟在懷中,逗弄著籃子裡的小白兔。
“等會鐵柱叔給你弄了籠子,往後這小兔子就是你的了……”
“鐵柱叔真好……”安安歡喜的摟著李鐵柱的臉頰猛親了幾下,看的高香寒越發不安。只能蹲下身子,陪著安安一起喂小白兔。
“不知廉恥……”二爺猛然回身,眼前的一切,他再看不下去。那三個月,儼然一家人一般,有說有笑的,尤其是安安和高香寒臉頰上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
蘇子謙不明覺厲,愣了一下道:“二爺是說誰不知廉恥?”
這屋裡再沒旁人,難道說的是那個多事的男人?還是?
如此想著,又不再言語。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竟然也不避嫌。她不檢點也就罷了,還要帶著孩子賣笑,不知廉恥……”啪一聲,二爺大掌一揮,重重拍在了木桌上。
這木桌本就有些不牢固,搖搖欲墜的站在屋內。被他這一推下去,登時跨啦一聲散了架,桌上的茶碗等物也跌落地面,發出了一陣陣清脆的劈裡啪啦的聲響。
蘇子謙嚇了一跳,他可是從未見他家二爺發過這麽大的火,這還是第一次……
聽見聲響,高香寒不由站起身來,李鐵柱抱著安安,也站起了身,他還不知二爺昨晚宿在這裡。
“屋裡怎麽了?”李鐵柱拿眼往東面屋裡瞧去。
高香寒一怔,突然想起二爺和蘇子謙還在東邊屋裡睡覺,這聲音……該不會是那搖搖欲墜的小床塌了吧!
“我去看看……”拋下安安和李鐵柱,急急向東邊屋裡跑去。錢媽媽和雲雀也丟了菜,從廚房跑了出來瞧。
急急走到門口,又怕屋內的人沒起床,便抬手輕輕敲了敲房門:“二爺,蘇大少爺,你們沒事吧!”
李鐵柱摟著安安,聽屋裡是竟住的是二爺和蘇子謙,心不由一沉,他們昨晚上居然宿在這裡。
歎了口氣,送開了摟著安安的手,低聲道:“鐵柱叔先回去給你做兔籠了,做好了俺再回來。”
安安聽要去給他做兔籠子,立刻高興的點了點頭。
抬頭,又看了一眼高香寒,抬著重如千斤的腳步,默默的出了門去……
烈日炎炎,卻無法融化他心中的冰冷……
屋內,二爺正青黑著一張臉,太陽穴突突跳著,額上的青筋根根畢露,如龍蛇一般,十分駭人。
這女人,這兩年他也打聽過了,她先前說的那個地方,壓根就沒有她這個人,更沒有她說的這個夫家。如此可以肯定,她壓根就沒嫁過人,只是懷著孩子,怕人非議,說的謊話而已。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這一生就只能有他一個男人,再不能與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
如今她非但不知廉恥的與男人眉來眼去的,還讓他的兒子親親熱熱的與那臭男人玩耍,又是親又是笑的。他一個當爹的,連孩子的臉都沒碰過。
他隻覺心中著了火一般,她到底是誰?到底怎麽想的?她的一切,似乎他都不熟悉……
“二爺,蘇大少爺,開開門?”聽不見屋裡的聲響,高香寒又敲了敲門。
“這是怎麽了?好大的聲響。”錢媽媽與雲雀面面相覷。
正說著,卻聽門呼啦一聲,門口站著一個臉色鐵青的人,此刻正狠狠盯著她看,眼中仿佛燒著一把火焰。
“二……”剛要喊出來的聲音,登時咽了下去。這眼神,實在嚇人。
蘇子謙立在二爺身後,正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高香寒,看的高香寒心裡一陣發毛。
“子謙,你先出去,我有些‘帳’要和高姑娘算”二爺嘴角勾著一抹冷笑,死死盯著高香寒。
錢媽媽和雲雀看著這眼神也嚇了一跳,這一大清早的,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蘇子謙暗自咽了口口水,默默的抬腳出了門。看他家二爺的面色,這下怕是要出大事情了……真不知她還有沒有命活著出來……
“你們先帶著孩子出去,二爺有話要和高姑娘說……”蘇子謙怕他家二爺發瘋,忙推著錢媽媽和雲雀帶了安安出了門去。
錢媽媽和雲雀不肯走,蘇子謙哪給她們那個留在屋裡的機會,生拉硬拽的出了門去,隻推說想去山上看看風景……
高香寒不覺驚在原地,這人這是怎麽了?總不至於是為了她讓他住了小房子的緣故吧!他明明就知道家裡就兩間房子,若是為這個……這也太沒天理了吧……
正暗自想著,胳膊忽的一下卻被二爺扯住,不待反應,她已經被拉進了被他砸的亂七八糟的屋內,門桄榔一聲狠狠的被他關上,插了門閂,就連窗戶上她許久不用的窗戶簾,也被他一把扯了過來,拉了個嚴實。
屋內瞬間暗了下來,只有門縫內和天窗內透出的光亮,能讓她看清他的模樣。
“二爺,你這是做什麽?男女授受不親,讓外人瞧見了,怎麽說?”恢復了平靜,高香寒旋即一臉冷然的盯著二爺看。
她就不信了,青天白日的,他還能把她給怎麽樣了?再說,她並未做錯事兒……
“若是二爺覺得昨晚我讓二爺住這間房子受了委屈,那還望……”
話音未落,一雙冰冷的大手,已經鉗住了她的手腕,抬眸,正好迎上了一雙陰沉無比的眸子。
“說……你與方才那男人究竟是何關系?看你笑成那樣,真是一點不顧禮義廉恥……”
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
高香寒一臉錯愕,回過神來,旋即不可思議的看著二爺。媽蛋,這男人是瘋了吧!都告訴他李鐵柱是鄰居了,他這是要鬧那樣?再說了,他不過是酒樓的老板,又不是她男人,憑什麽管她的私事……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