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一臉淡笑,撫了撫安安的小腦袋:“是不是還有掐方、打絆兒、拱牛兒……”
古代的孩子們可玩的東西實在是少,尤其到了晚上,有沒有電視、電腦、手機,家家戶戶除了串門子,說些閑話,女人們繡花兒做鞋子,也沒別的事情。為了打發這些閑散時間,高香寒乾脆將她小時候玩過的一些遊戲交給了雲雀和安安,還有隔壁的大妞二妞也時常過來玩耍。
當然這些玩法對二爺來說,實在是新鮮的很,他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一時間也瞪大了眼珠子,有些尷尬的看著雲雀。早知道就不問這些了,現在倒好,也不能陪著安安玩兒,反倒弄的自己好像多無知一般……
安安倒是高興的拍起了手兒:“是是是……雲雀不不(姑姑)說的對,就是這些……”歪了小腦袋,又想了想道:“我最喜歡……最喜歡打絆兒……”
二爺更是漲紅了臉,打絆兒,這個可怎麽玩:“這個……我……”
雲雀見二爺臉上悻悻的,料他一定是不會玩兒,因笑著解圍道:“走……姑姑陪著哥兒玩可好?”
哪知安安壓根就不買帳,撅著小嘴伸手就指了指二爺:“不好不好……我要和福福“叔叔”玩兒……娘說了,答應他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二爺被‘兒子’教育的滿頭黑線,早知道這小家夥這麽靈,就不說方才的那番話了,如今可好。打腫臉充胖子,自作自受。
“二爺……這……”雲雀一臉為難,這安哥兒就是有些一條筋,如今被他說動了,想彎都彎不了……
“罷了罷了……我陪你玩兒就是了,不過你要教我……”
二爺一臉尷尬,好不容易低了頭,讓自己的兒子教給他這個。誰知,話音未落,卻見李鐵柱已經打了柴挑著回了院子。
安安一見是李鐵柱,又跑著跳著的往李鐵柱懷裡扎:“鐵柱福福(叔叔),小肚肚(小兔兔)吃飽飽了……”
“安安真乖……籠子鐵柱叔晚上就給你拿過來,好不好……”李鐵柱放了肩上的柴火,又將安安抱起來,也不去看一臉黑青的二爺,隻笑著與安安說話。
“好……”安安乖乖的依偎在李鐵柱的懷裡,歪著小腦袋笑著。
“鐵柱哥,真是麻煩你了……”雲雀往前幾步,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兩捆柴火。這柴火又粗又好,比她打來的可是強出許多來,還是家中有個男人好……
“我去給你倒水喝……”雲雀忙回身往屋裡去,誰知一回身,卻見一臉焦黑的二爺拉著臉直愣愣的瞅著李鐵柱,周圍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冷的讓人忍不住想打個冷顫。看他那眼神,道似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很是駭人。
“二爺……要不您屋裡坐?”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見二爺不理會,只能飛一般的往屋裡逃去。
“這都怎麽了?這一大早上,總覺不對勁的很……”雲雀嘟嘟囔囔的跑進屋裡倒水,一隻手還輕顫著。這二爺也忒奇怪,方才還笑臉以對,一眨眼就變了個人似的……
“頭上的傷好些了嗎?要不要叔叔再帶著你去周大夫那裡瞧瞧?”李鐵柱不理會二爺,寵溺的摟著安安問了一句。昨兒個傷的那麽重,一時半會怕是也好不利索。不過孩子都不裝病,稍微好一點這精神頭就些……
“不等(疼)了,錢奶奶帶我去上了藥藥”安安乖乖的答著話,親昵的還伸手往李鐵柱的脖子上瘙癢,眼睛晶亮亮的,如湖水一般。長這麽大,男性裡面也就李鐵柱待他最好,與他最親近些。在心裡,他早就將李鐵柱當做了他爹爹一般的人物。
“鐵柱福福(叔叔),我要玩挑木棍(將二三十個粗細長短差不多的木棍握在手裡,喊口號松開手,將地上的木棍用一根同樣粗細長短的木棍挑開,其余的不能動彈,誰挑的多誰贏)”安安摟著李鐵柱的脖子,開始撒起了嬌。
“好好好……來,下來玩兒……”李鐵柱隻覺心裡暖暖的,縱然他如今是這村裡的老大難,旁人閑言碎語的說他,可他不在乎,他隻堅持他的心……
二爺臉色黢黑,幾乎要氣的跳起來。md這還是他兒子嗎?怎麽一點都跟老子不親近,反倒和個沒教養沒家室的老男人如此親密。
不行不行……若是真放任他這樣下去,他這個當爹的在他心裡那還有一絲一毫的地位……
天下他都有信心可以據為己有,何況一孩童……
心裡明明就氣的冒火,可面上卻依舊一臉瀟灑。緩步往前,站在了李鐵柱身旁:“算我一個……”
李鐵柱正蹲在地上幫安安弄柴火棍,猛然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尤其是聲音,雖然平平靜靜的,聽不出一絲風浪來,可又明明透著煞氣, 讓人有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叔叔也要玩兒……”安安站起身來,歪著小腦袋盯著二爺看。這叔叔臉上總是冷冷的,比鐵柱叔叔可是怕人……
又是該死的‘叔叔’二字,他怎能與面前的山野村夫相提並論!
“對呀……安安不喜歡?”二爺已經撩起錦袍,挨著安安蹲在了地上。目光卻挑釁的盯著一邊的李鐵柱,冷聲道:“這回,叔叔一定能贏了他……”
李鐵柱聽在耳內,臉上依舊淡淡的,只在柴火堆裡折樹枝:“二爺是貴人,自然能贏……想俺們這樣的粗人,也就只是玩玩。”
“才不是……鐵柱福福(叔叔)能贏……他最最膩害(厲害)”安安撅著個小嘴,瞥了一眼二爺,那小眼神,分明就是在炫耀。在他心裡李鐵柱就是玩這個的神人,別人都比不上,當然,若是他娘在,自然是他娘最厲害……
李鐵柱一臉燦然,忍不住摸了摸安安的頭,這神情儼然一對十分要好的父子一般。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