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真的孩子。
高香寒挑起了眉頭,道:“你母親今天可是進過廚房的人,當時並非我一人瞧見了,這麽多雙眼睛呢!你問問她們。”又道:“官爺也說了,但凡是有些關系的人都要拿去問話,她憑啥就要排除?”
阮家娘子等人都面面相覷,不能是二喜媳fu乾的吧?
她不也拉肚子了?沒道理連自己都害吧!
“俺娘也吃壞了肚子,她怎可能自己給自己下巴豆?”藍大山捏緊了拳頭咬牙反駁,誰會沒事乾給自己下藥玩?他娘又不傻:“你這個無恥的女人,你這是栽贓陷害。”
高香寒不怒反笑,睫毛一閃一閃的,道:“你難道就沒聽說過賊喊捉賊?當日那麽一大桌子人都吃了飯,若是她不吃,豈不是擺明了就是她做的手腳?天下能有這麽傻的人?”高香寒語氣冷靜,收回了在藍大山身上的視線,對官差道:“那麽多人都在場,可就她來了後廚,這難道是巧合?”
官差頭目目光微沉,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很好辦,無所謂對錯,只要有下家,有嫌疑,那就要拿回去審問。
“小子,走吧,去你家對峙拿人。”官差頭目擺了擺手,道:“你們都跟著我去對峙,是對是錯的,一對峙便知。”
藍大山皺著眉毛,心裡那個悔啊!
早知道會這樣,他是絕對不會去報官的,現在倒好,哥哥還沒從大牢內出來了,母親又快進去了。
…………
藍家,哎喲聲不斷的從內室內傳出來。
二喜媳fu吃了藥已經稍微有些緩解,可王氏卻疼的死去活來。
到底是年紀大了,遇上這樣的事情總有些扛不住。
“你們……你們這是?”藍老爺子見有幾個官兵闖入家中,臉se登時嚇的黑青。
二喜媳fu和王氏也嚇得不輕,這官差不是該拿了高香寒去嗎?怎麽會來她這裡?莫不是要問問當時的情況。
“官爺……你們這是……”藍二喜戰戰兢兢的往前幾步,又望了一眼他兒子,壓低了聲音道:“大山,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難道二哥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高香寒眼眸一沉,望著炕上半躺著的二喜媳fu,道:“官爺是來拿人問話對峙的,二嫂子,今兒你也進了廚房,自然也脫不開乾系。”
啥?二喜媳fu臉se青紫,用力咽了口唾沫,掙扎著道:“這事兒……這事兒和俺有啥關系?”一面又開始嚶嚶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官爺大人,您可要替民fu做主啊!俺就是吃了她家的酒菜才會鬧肚子的。”一面又哭哭啼啼指了指炕上躺著的半死不活的王氏,道:“您瞅瞅……俺婆婆都成啥樣子了,都是她害的,要拿人也該是拿了她下大獄才對。”
說完,一眼皮,拿手指直直指著高香寒。
裝,還真是會裝。
高香寒面上掠過了一絲厭惡,要是古代有什麽奧斯卡獎,這女人一準能拿個最佳裝逼獎。
藍老爺子也很納悶,急忙拱手恭恭敬敬的向官差解釋道:“差老爺……這事只怕您是誤會了。俺家的老婆子和兒媳fu,都是受害者,她們沒幹啥壞事啊?”又道:“再說咧,是君再來的飯菜吃壞了她們的肚子,那是她們飯菜的問題,怎說也不可能和俺們有關系啊。”
“阮家嫂子,把木桶給我藍家大伯瞧瞧。”高香寒嘴chun微翹,一身冷寒,目光更是犀利無比的望著二喜媳fu。
作吧!這次就自己作死吧!
一聽木桶,二喜媳fu面se登時大變,成了菜se。
嘴chun也輕輕顫抖著,目光直直的望向了阮家娘子手裡的半舊木桶。
那會子乘著孫文在廚房搗亂的時候,她和嫣紅偷偷把藥下在了這個水桶裡,她怎麽會知道?
二喜媳fu想著,不由一身的冷汗。
“您瞧好了,這桶子邊上可是巴豆。”高香寒壓重了聲音,道:“吃了用巴豆水洗過的菜,自然會鬧肚子。”
藍老爺子臉se微沉,看了看木桶,眼中掠過了一絲不信。又見周大夫也在,便上前拱手道:“周大夫,您老給瞧瞧,可是巴豆?”
“是巴豆!高家媳fu都請我瞧過了。”周大夫回答的乾脆。
“那就算是巴豆,那也不可能和俺們家人有關系啊!”藍老爺子皺著眉,道:“她們怎麽可能自己害自己,官老爺還是明察吧!還俺們一個公道。”
“就是就是,俺們怎可能害自己。”二喜媳fu做賊心虛,急忙撇清自己,道:“再說當時孫大少爺和他家的丫鬟也進去咧,又不是俺一個人進去了,怎就能隻懷疑俺。”
蠢貨,真是蠢的夠可以的,這個時候了還能說出孫大少爺來?難不成要把罪責往孫大少爺頭上推?還是往跟著孫大少爺的嫣紅和鋁綠墨身上推?
這麽一推,她這回也是得罪孫家人了。
王氏聽著不由也頭疼,這個兒媳fu,真是辦事不牢靠。
下了個巴豆還都撒在水桶邊上了。
當初要是知道她這麽不靠譜,說啥也不幫她meng“混過關,現在害的自己都快搭上半條命進去了。
真真是自作孽啊……
“既然還有人進了廚房,那就一起拿來問話。”官差頭目聽的有些煩躁,叫手下人去拿孫大少爺和嫣紅他們。
“二嫂明明知道孫大少爺不可能乾這些事情,為何還要牽扯上他?”高香寒製止了前去拿人的官差,又對官差頭目低聲道:“孫家大少爺頭腦有些問題,智力發育不健全,怎麽可能做這些事情。”
“哦……”官差頭目略微沉吟,心道,既然是個傻子,那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遂道:“那就隻拿那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頭過來。”
高香寒點了點頭,道:“那我給官爺帶路。”高香寒輕拂衣袖,跟了出去。
黑鷹也順勢跟了出去,保護高香寒的安全。
有黑鷹在,高香寒心裡踏實了許多。
二喜媳fu隻覺得後脊梁一陣陣的發冷,尤其是著那個木桶的時候,頭上的冷汗不覺也開始冒了出來。
…………
到了孫府,高香寒說明了來意。
孫夫人聽的恨得牙根癢癢,這二喜媳fu怎是個這樣的人,明明知道她家文兒和普通人不同,她還不放過,還要把他給推出來。
那孩子,怎麽可能乾這樣的事情?
“就是,我已經和官老爺說了,隻叫了嫣紅和綠墨過去問話就好。”高香寒安慰了孫夫人兩句。
孫夫人點頭,歎氣道:“那我叫人去叫她們兩個過來。”
“不用,還是我去叫吧!正好也能把事情和她們說一說,免得她們害怕。”高香寒淺笑著,她去請嫣紅有她的用意。
“好,那就麻煩你了。”孫夫人感的點了點頭,讓雲雀陪著過去。
與此同死時,嫣紅和綠墨已經得了信,綠墨倒是一臉的淡然,並不害怕。
這事兒又不是她乾的,有啥可害怕的。
嫣紅可是不同,早就嚇的汗流浹背。
當時可是二喜媳fu找的她,說是要給藍秀兒報仇,還許了她許多好處,把孫夫人原來賞賜給藍秀兒的一個鎏金蝴蝶釵也給了她,她這才答應要幫忙的。
誰知道怎麽會留下線索。
真是失策啊失策……
怎麽辦好?到底怎麽辦才好?
待高香寒和雲雀趕到的時候,入眼的正好是嫣紅來回踱步的模樣。
看她這樣子,高香寒心裡也有了數,看來果然她也參與了。
“二少夫人……您……您來了。”嫣紅看見了雲雀和高香寒,急急忙忙趕過來問安,嘴裡結結巴巴的,神se還有些慌張,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起來吧!你們兩個跟官差去趟藍家吧!官差有話要問你們。”雲雀言簡意賅的告訴了她們來意。
綠墨當即點了點頭,身形很堅定,一看就和她沒關系。
嫣紅就閃閃躲躲的,還直咽口水。
高香寒暗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其實你們本可以不去的”高香寒笑了笑,道:“只是人家藍姨娘的母親說是你們乾的,和你們脫不開乾系,官差才來拿你們的。”高香寒說的輕描淡寫,眼神卻不住去看嫣紅臉上的表情:“所以,你們也別怪我,我一開始可並未提及你們。”
先把自己撇清,讓嫣紅和二喜媳fu窩裡鬥。
嫣紅聽了,果然臉上大變,立著眉毛, 分明能看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老女人,真不是東西,當初說的好好的,若是出了事她就一個人擔著。
現在倒好,真的出了事了,她卻先把自己給撇開,把她給供出去了。
想要讓她當替死鬼,門都沒有。
嫣紅咬碎了銀牙,擠出一絲笑容道:“二少夫人您稍等,我回屋換身衣裳就跟著您走。”
說完,便噔噔噔的往下人房去拿東西。
不一會,嫣紅就神se凝重的跑了過來,依稀手裡還攥著個小布兜,只是不知道裡面是什麽東西。
不過看她的模樣,十之是可以撇清自己的證物吧!
也好,讓她們鬥一場。
這樣的兩個人,不管是誰下了大獄,那都是罪有應得。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