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角色獲取了一個新狀態。]
剛獲取沒多久的【瑪麗想要玩】,被一個全新的詞條代替。
【瑪麗,吃醋啦】
[明明是我先,打電話給你也好,約你一起玩也好,明明就是我先。為什麽要當著我的面去找別人玩啊?為什麽啊?]
[是喜新厭舊嗎?就是這樣的吧?瑪麗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用久玩膩的人偶娃娃,可以隨意丟棄是嗎?]
[可瑪麗不想再被遺棄,不想再被丟進垃圾堆裡發爛發臭了。所以——]
[殺掉殺掉。所有想把伱從瑪麗身邊搶走的,全部殺掉。]
[殺掉殺掉。不好好跟我玩的話,殺了你哦?]
神谷川:???
地鐵、老人、手機.JPG
極度的不理解和困惑,讓神谷川的表情扭曲變形到顏藝的程度。
剛剛在怪談世界裡被瑪麗不留情面地一刀補掉後,意識回歸現實,【瑪麗,吃醋啦】這條全新的詞條就出現在了手機裡。
“丟。這是什麽情況啊!?”
按照神谷川目前的遊戲理解,不管是鬼娃娃的減益詞條【花子的詛咒】也好,還是瑪麗最近如同連續劇一般更新的純文字詞條也罷。
詞條的內容描述,或多或少都能反應出對應怪談的心理活動來。
“所以,瑪麗小姐剛剛面無表情把我砍死的時候,內心其實打了將近兩百字的小作文?”一想到這個,神谷川更加困惑了。
這是什麽病嬌怪談?
那個如同真人哥特娃娃一般的瑪麗,內心戲這麽足的嗎?
而且,我是不是讓你誤會了?
你這個電話裡的惡靈到底憑什麽對我吃醋啊?
能不能對自己有點清醒的認識,你是個會殺人的怪談啊,大姐!
我們之間不是單純的加害者和受害者,清清白白的砍人和被砍關系嗎?
別在這裡發癲嗷!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給怪談留地步。”
神谷川花了一點時間讓大腦重歸冷靜,用上排牙齒輕輕抵住右手拇指關節,開始逐句分析起新刷出來的瑪麗詞條的含義來。
從電話惡靈的心理入手,做到知己知彼是很重要的。
尤其神谷川還寄希望於利用瑪麗去和花子鬼打鬼。
“冷靜下來想想,從瑪麗的背景故事入手的話,這個電話惡靈本身就是一個極度扭曲的病嬌吧?”
因為被原主人冷落,乃至遺棄。
當天晚上就手持砍刀從垃圾場裡爬出來,把原主人給捅死。
這鐵病嬌啊。
[可瑪麗不想再被遺棄,不想再被丟進垃圾堆裡發爛發臭了。]
這件事貌似也對應了瑪麗小姐的這段心聲。
神谷川開始嘗試著和瑪麗換位思考。
在之前刷出來的兩個詞條裡面,電話惡靈明確表示過,對神谷川充滿好奇,且單方面逐步將神谷川視作最合適的重要玩伴。
可瑪麗小姐對“玩”的定義,是非常扭曲的。
她所認知的玩樂,是和死亡直接掛鉤的,是拿大砍刀砍人的死亡遊戲。
“在瑪麗看來喜奇童子對我發起攻擊的行為,就是‘玩’的一種表現?”
“所以,在三個喜奇童子朝我撲過來的時候,瑪麗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想起了曾經被遺棄的經歷,最終導致了吃醋?”
神谷川莫名理解了瑪麗小姐的心意。
雖然一個正常人能和怪談心意相通,怎麽想都多少沾點大病。
“棘手了。”神谷川揉了揉太陽穴。
花鈴詭校裡的喜奇童子數量很多,平時沒掛【花子的詛咒】,一個人潛行的話,情況還好點。
但是和瑪麗一路高調你追我趕,是肯定會沿途拉到喜奇童子們仇恨的。
而根據詞條內容推測,一旦有喜奇童子對神谷川發動攻擊,便會觸發瑪麗的吃醋機制。
瑪麗在乾掉這些個競爭對手之後,就會扭頭飽含醋意地扭頭,給神谷川來上一刀。
這樣一來,根本就不可能把她帶到花子的面前啊!
……
一晚上過去。
第二天的事情發展,和神谷川分析預料的相差無幾。
瑪麗小姐依舊會在10點15準時打電話約他出來玩。
初進怪談世界,朝神谷川砍出的第一刀也依舊會放水,給神谷川逃跑的機會,來延長二者的玩耍時間。
但只要出了櫻花林,有第三者插足她和神谷川的嬉戲追逐。
瑪麗就會立馬翻臉。
殺氣騰騰地乾掉插足者之後,她還會扭頭,不留情面給神谷川補上一刀。
但萬幸的是,瑪麗吃醋歸吃醋,對醋意還是有一些把控的。
在怪談世界一刀把朝三暮四的神谷川砍翻,強製結束今天的約會。然後留下一通“明天再來找你吧”的電話,便消失不見。
並沒有跟到現實裡,再次攻擊神谷川。
“所以,從瑪麗那個扭曲的視角來看。她大概就像一個別扭的小女生,因為在和我約會的過程中吃醋,便耍性子提前回家。但第二天又會重新巴巴趕過來,再次約我出去玩?”
然後重蹈覆轍……
不過,莫名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這個奇怪的念頭剛一誕生,就被神谷川迅速打消。
“丟!我是不是有病啊?怕不是這兩天被瑪麗砍多了, uukanshu 砍出斯德哥爾摩的症狀來了。”
“這病嬌怪談每天晚上拿大砍刀砍我,我難道還得念她的好嗎?”
果然和怪談同情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既然感覺自己快有病,那就得去治。
在被瑪麗又折磨了幾個晚上後,神谷川在午休吃飯的點,去了趟保健室。
空氣裡有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但不算難聞。
今天保健室裡依舊只有三上優衣一人。
這位女教師正趁著午休摸魚,一邊喝濃稠的熱可可,一邊翻看一本動漫雜志。
依舊是寬松的白大褂,緊致勾勒豐滿大腿的牛仔褲。
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紅絲眼鏡,和白皙的肌膚搭配相得益彰,給她增添了知性的成熟美感。
這個世界冷冰冰,只有多看看漂亮大姐姐,才能感受到一絲溫度。
“三上老師。”神谷川走進來。
“哦?神谷同學,怎麽了呢?”三上老師將雜志快速放下。
“我感覺我病了。”神谷川輕輕帶上門。
“哪裡不舒服?”
“這裡。”神谷川在三上優衣面前坐下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唉——神谷同學我說過了哦,我隻負責照顧你們的生理。心理上的問題,去找心理老師輔導比較好哦。”
三上優衣重新把桌上的熱可可捧起來,做出一副不大想理人的樣子,但兩三秒過後又放松了語氣:
“算了,有什麽煩心事跟我講講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