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側妃說完,吳管家有些為難的看了郡主一眼,又為難的看向姜側妃,看現在這郡主可不是好惹的性子,這嫁妝就是她想辦法運回來的,姜側妃那邊更是不會放過這龐大的家財,他現在真是裡外不是人,兩邊為難。
白芯蕊微斂雙眸,現在不是要嫁妝的時機,一來,還沒熟悉白府的環境,要來她也不知道往哪放;二來,姜側妃身後的管家婆子都聽她差譴,娘家算有點財勢,她這樣和她硬碰,只會爭得頭破血流,這樣對沒有根基的她十分不利。
是也,白芯蕊冷冷抬頭,一臉淡漠的看向姜側妃,不緊不慢道:「這是母妃留給我的嫁妝,既然姜側妃想替我保管,那就由你保管一段時間。等有空,我再運回小苑。」
說完,白芯蕊慢慢走向吳管家,伸手道:「請管家把嫁妝單子給我一份,等我想要時好方便清查,以免母妃的財物被那些不明不白的人貪了去。」
「你說誰不明不白?」姜側妃火氣上衝,眼裡是疑竇叢生,如果是以前的呆子,她想貪多少家財都行,如今這呆子變了樣,要想奪她的東西,還真有些棘手。
「誰想貪別人財產,我就說誰。側妃這麼心急,莫非心虛了?」白芯蕊嘴角帶笑,一臉的波瀾不驚。
對面的姜側妃則被氣得臉紅耳赤,定定的道:「告訴你,這嫁妝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裡面有幾位少爺小姐的份,這是白府公中的財物,這次老爺念在你死去娘的份上,才置了一半給你。現在你回府了,這嫁妝當然得分給各位姐妹們。」
一聽姜側妃這話,邊上的雪嬋一臉的不忿,她可不是絳紅那性子軟的,她是翼王指的金牌丫鬟,從小照顧郡主,這麼多年要不是她護著保著,郡主的名聲早被姜側妃壞了,哪還會得老爺的寵。
因為她時常向老爺報告側妃欺負郡主的事,老爺才一直很厭惡姜側妃,不過,這些年她也沒少吃苦頭,有幾次還險些丟了命,幸好有老爺庇佑,才一次次化險為夷。
如今郡主才被休,要一回府就被欺凌,她怎麼對得起老爺的栽培之恩,想到這,她當即抬眸,朝姜側妃道:「側妃,王府人人皆知,這批嫁妝是王妃從娘家帶來的,王妃臨死前囑咐一定要給郡主。試問,王妃娘家的陪嫁,與其他幾位小姐有什麼關係?側妃莫不是仗著王妃不在,想私吞本屬於郡主的陪嫁?」
白芯蕊這才瞭解,原來這批嫁妝本就是生母留給她的,一般母親自己的陪嫁,願意給誰就給誰,別人管不了,這姜側妃幾人還真是貪。
想到這裡,她冷冷抬眸,朝邊上的吳管家沉聲吩咐:「吳叔,請把嫁妝單子給我。」
語氣堅定,冰冷,今天吳管家就是不給,也得給,因為這是她該得的。
吳管家見面前女子雙眸冰冷,當即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寫滿嫁妝的白絹,恭敬的遞給她。
拿到這張嫁妝單子,白芯蕊穩穩篡在手心,朝身側的雪嬋吩咐:「一會姜側妃運嫁妝去小庫房時,你拿單子清點一下,看有沒有差什麼,少什麼,有差的少的稟告我。」
「是,郡主。」雪嬋接過嫁妝單子,恭敬退到一旁。
那邊的姜側妃、陳庶妃早氣得跳了起來,姜側妃恨恨的盯著白芯蕊,冷聲道:「你個賠錢貨,這麼小就這麼懂心計,我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要這批嫁妝。吳管家,趕緊命人運去小庫房,沒我的允許,誰都不准動。」
吳管家只得應聲,招呼人運著嫁妝從側門進去。
在進去時,只聽身後傳來女子冰涼的聲音。
「雪嬋,一會在頭面裡給我找幾件珠寶首飾,我也該打扮打扮了。」
「是,郡主。」雪嬋才不理會生氣的姜側妃,現在有郡主撐腰,王爺又疼郡主,她們又佔理的一方,不怕這姜側妃告狀。
姜側妃此刻臉已經氣綠了,前頭才吩咐不准別人動,這頭郡主就要去取首飾,這裡太多下人在場,她又不好衝上去撕她。
想到這,姜側妃冷冷瞪了陳庶妃一眼,陳庶妃忙點了點頭,兩人似在算計什麼,算計完後,陳庶妃就擋在府門口,像尊門神似的。
白芯蕊冷笑走到府門口,早將這兩人的眼神看在眼裡,卻並未聲張。
「請讓一下,我要進去。」陳庶妃該不會想擋在這,不讓她進吧?
這是她的家,從今以後,誰也別想欺負她。她最大的願望,是把對手氣瘋,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然,陳庶妃抬起那豐滿膚白的臉,朝白芯蕊冷聲吼道:「你有什麼資格叫我讓開,在主母面前,容得你這麼放肆?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還敢還嘴,向側妃下跪斟茶認錯,才能進門。」
白芯蕊無奈的攤開手,她哪裡不懂禮貌了?自始自終,她都婉約可人,想故意為難她?這些招數她真瞧不上眼。
這時候管家下人們都陸續進入側門,這裡只剩幾位側妃和小姐,白芯蕊朝陳庶妃露出個溫和可親的微笑,輕聲道:「庶妃,你聽過呆子懂禮貌的?」
說完,眼底鋒芒俱現,右腿狠地一曲,一腳踢在陳庶妃右腿上,頃刻之間,陳庶妃哭爹喊娘的尖叫一聲,豐滿圓潤的身子也跟著倒在地上。
「你這個小賤人,誰教你的爛招數,竟敢踢我,姐姐,你快幫我逮住她,今天我要打死她。」陳庶妃撒野的在地上亂叫起來,右腿疼得要命,邊上的白芯瞳則心急的圍了過去。
姜側妃也沒料到適才還溫婉可人的郡主會來這一招,當即氣憤的指使身後的三個婆子,大聲吩咐:「都過去,把這小賤人抓過來,敢打庶妃,今天我要老爺抬家法出來懲治她。」
說完,三個婆子當即要上前衝,白芯蕊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沉聲喝道:「誰敢?一會父親怪罪起來,他會懲罰幾位夫人,還是你們這些婆子?不想死的都給我讓開,否則我會讓她好看!」
敢得罪她,要付得起代價,她可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物。
說完,面前的幾個婆子已經臉色慘白,呆滯的怔在原地,白芯蕊猛地推開守在門口的婆子,大模大樣的走進門,雪嬋、絳紅也痛快的跟了進去。
如今小姐不一樣了,對她們來說是最高興的,不被人欺負的感覺真爽,能在姜側妃面前這麼大搖大擺走進門的感覺更爽。
三個婆子想動手,卻最終為難的擄了擄嘴角,郡主說得對,家裡主子們爭執,從來受罰的都是奴才。
要是這陣仗真的打到老爺那去,她們打人的幾個婆子肯定會被老爺輾出王府,連姜側妃也保不了她們,所以剛才才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郡主走進去。
姜側妃氣得咬碎一口銀牙,那曾經懦弱的呆子竟然在她面前如此囂張的進門,是誰借她的膽子?
想到自已今天被下了面子,姜側妃當即走到三名婆子面前,「啪啪啪」三掌,一人一掌狠狠煽了過去,氣憤的道:「一群沒用的老東西,都滾下去。」
三婆子只能埋頭作低狀,心裡卻恨得不得了。
姜側妃懶得搭理她們,才氣得準備進門,府外就傳來白芯柔嬌滴滴的哭聲。
「娘親,你要為我報仇,我被白芯蕊那賤人欺負了,她把我推下荷花池,還在大街上侮辱我。」白芯柔一邊哭,一邊領著丫鬟衝上前,哭得梨花帶淚,惹得邊上的白芯瑩也跟著生氣。
剛才回到王府時,靖王心情不好,就派人把她譴了回來,她回來一定要整死那小賤人。
自己才被氣得要命,現在女兒又被欺負,姜側妃一把摟住白芯柔,氣恨的道:「敢推我女兒下荷花池,老娘今天一定要整死她,你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姐姐,先別動氣,進門再說。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讓人家看見多不好。」寧庶妃一臉媚笑上前,白芯畫也有樣學樣,兩人都是有萬個心肝的人。
姜側妃冷冷瞪了她一眼,她不看戲笑話她都算好的了,腿部受傷的陳庶妃氣得仍在叫罵,看得寧庶妃一臉不屑。
一個凶悍,一個粗魯,怪不得老爺看不上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