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泫蒼聽過後,微怔一下,隨即舒展開眉頭,繼而抬頭,溫柔的看向白芯蕊,緊緊握住她的手,溫言道:「那他……有沒有欺負你……」
白芯蕊一聽,知道闌泫蒼把他的另一面想得太壞了,也可能是她說得太誇張了,忙道:「他怎麼可能欺負我,雖然他表面上冷冷的,不過應該沒那麼壞,我和他沒接觸幾次,也不太瞭解他。」
闌泫蒼聽後,這才有些放心的垂下眼眸,抬手輕輕撫向白芯蕊的臉,朝她歉意的一笑,「芯蕊,對不起,這些日子以來,讓你受苦了。都怪我沒能陪在你身邊,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做裔玄霆,我要天天陪在你身邊。」
他消失這麼久,以前又對她不冷不熱的,現在看她依然在他身旁照顧,讓他覺得好愧疚,他以前對她真的不夠關心。
以前的他,總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消失,為什麼又突然出現,有好幾次他想陪她看星星,都在準備好之後,突然就這麼暈了過去,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母親控制的,他根本無法左右。
他感覺自己對芯蕊實在是太疏忽了,以後他一定要多疼愛她,以補償這些日子對她的虧欠,最重要的是,他愛她,不忍心看她受傷害。
愛她的時候,他的心是很疼,可是,這是一種幸福的疼,他願意承受。
白芯蕊聽闌泫蒼突然說這種溫情的話,先是有些驚愕,隨即有些小小的感動,希望他這一次對她,是真的。
「泫蒼,惠妃現在正虛弱,如果你想逃離他,要不咱們遠走高飛?」白芯蕊提出了一個假想性的建議。
闌泫蒼朝白芯蕊安然一笑,搖了搖頭,「以前我也試過逃離,想擺脫這種奇怪的狀況,可是無論我走到哪,都能被母妃找到,好像有魔力似的,我從來逃不過她的掌心。而且,以我現在這副身子,逃到哪都會昏迷,只有華老先生才能醫治……」
「我懂了。」白芯蕊打斷闌泫蒼,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師父一個德高望重的仙人,竟然會委身在王府專給你治病,他又是惠妃請來的,我懷疑她倆之間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白芯蕊看了闌泫蒼一眼,有些心虛的道:「你別怪我這麼說她哈……」
這麼說自己的母親,換作是誰,誰都有點接受不了。
闌泫蒼則寵溺的拉著她的小手,一把將她拉趴到他身上,雙眸專注而深情的盯著她,臉色有些微微紅潤,輕聲喃道:「我知道你是好女人,芯蕊。」
白芯蕊被闌泫蒼突然這麼抱住,覺得身體立馬就發起熱來,羞澀的低下頭,這麼一羞澀,更看得身下的男子血脈噴張。
闌泫蒼雙目含情,抬頭就含上白芯蕊的唇,霸道的在她口裡索取,一邊吸吮一邊輕喘著粗氣,白芯蕊見狀,忙制止他道:「你現在身體不好,不適合這樣。」
本以為身下男子會停止,沒想到他竟咧開嘴角,邪邪一笑,當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霸道而深情的道:「好啊,你敢懷疑你相公的實力,既然如此,本相公就向你證明,讓你嘗嘗本相公的厲害。」
一說完,他的雙手就握住白芯蕊的雙手,雙唇覆向她的耳垂,輕輕親吻著她小巧的耳垂,再直至她髮際,慢慢吻向她的頸部。
豪華的大殿,幻夢一般的溫床,芙蓉帳裡,兩人緊緊相擁,共奏一曲美妙的讚歌。
清晨,一縷淡淡的晨光從窗戶照了進來,白芯蕊感覺身子酸酸的,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反射性的伸手去搭身邊的人,等她伸手去搭時,發現身邊空無一人,手任何東西都沒碰到。
闌泫蒼呢?
驚覺身邊人不在,加上昨晚又被惠妃的故事嚇到,白芯蕊忙睜開眼,也不顧得迷糊,便向四周看去。
看了四周,怎麼都沒看到闌泫蒼,整個寢殿空無一人,白芯蕊有些急了,闌泫蒼去哪了?會不會被惠妃帶走?
想起昨晚惠妃的模樣,她是鐵了心讓闌泫蒼為她一爭天下不可,白芯蕊忙披好衣裳,顧不得頭髮凌亂,順著宮殿就走了出去。
一出殿門,白芯蕊就看到空無一人的四野,這裡可是皇宮,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雪嬋呢,絳紅呢,三喜呢,她們去哪了?
這下子,白芯蕊覺得她的心都要跌進湖底,一顆心頓時冰涼起來,感覺像抓不住重心的蹈草人。
四周越是寂靜,她越是覺得有股涼涼的寒意直竄腦門,就在白芯蕊快要失望的時候,突然,前方紫竹林處,有一輛金色的轎鑾正被人抬著朝這邊走來。
這金轎金碧輝煌,十分華麗,上邊鑲嵌著各式的珍珠寶石,長長繫著瑪瑙的流蘇從轎上垂下,看得白芯蕊眼花繚亂。
這麼漂亮的轎子,裡面坐的是誰?
就在她詫異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緊急著,是雪嬋嬌俏的女聲:「雪嬋率十六宮宮女前來晉見太子妃。」
接著,便是一陣陣清脆的參拜聲。
白芯蕊一聽到雪嬋的聲音,立即轉頭,只見後邊一排排宮女提著燈籠,全都沿著宮道走過來給她行禮,這場面十分宏大,大約來了幾百名宮女太監。
而這時,身後的轎子離她更近了,白芯蕊恍若站在雲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芯蕊……」恍若夢中似的,男子溫潤而優雅的聲音從轎子中傳來,白芯蕊一聽到這個聲音,當即瞪向面前緩緩停下的轎子。
雪嬋見自家郡主有點天然呆,忙站上前,朝她輕聲道:「郡主,這是太子特意給你的驚喜,今天他要帶你遊街,以皇家最高禮儀巡遊鄴城,要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他生世永愛的太子妃。」
雪嬋說完,激動得看向前面的轎子,那轎簾被男子漂亮的手輕輕撩開,緊接著,那比女子還美的男子,正朝她們溫潤而笑。
這一笑,真是羨煞眾人。
男子的目光朝白芯蕊溫柔的掃來,白芯蕊在有些不知所愕後,抬著澄靜的眸看向闌泫蒼,她還以為他出事了,沒想到他給她準備驚喜去了。
雖然這個驚喜和現代的不一樣,可在這裡來說,是真正的驚喜,因為這是闌泫蒼拋卻皇室縛束,為她準備的盛宴。
闌泫蒼見白芯蕊傻傻的愣在原地,便踏步下轎,猶如天神般緩緩走到女子跟前,低頭對她溫柔淺笑,輕輕執起她的手,「芯蕊,以前我沒好好待你,以後,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我會永遠對你好。」
白芯蕊這才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她伸手撫了撫闌泫蒼的臉,發現他完好無損後,有些微惱的道:「還好你沒事,嚇死我了,以後不許再給我這樣的驚喜,不許玩失蹤,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嗎?我以為你不見了……」
看著白芯蕊擔憂的模樣,男子心裡一陣暖意,她剛才那是在關心他嗎?這是以前都沒有過的,她竟然真的在乎他,太好了。
闌泫蒼高興得一把將白芯蕊擁入懷中,大掌摩梭著她的背,溫柔且歉疚的道:「對不起芯蕊,我只想給你一個驚喜,我答應你,從此不再離開你,不會不聲不響走開,不會讓你擔心。」
有了他的承諾,白芯蕊這才略為展顏的點了點頭,其實心裡甜得跟蜜似的。
她沒想到這男人還有浪漫的一面,不過,她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愛她。只是,她從他微笑的眼角看出了努力的隱忍,他越是愛她,他的心就越疼,是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此刻,他的心一定疼如刀絞,那麼疼的他,竟然能夠強撐笑顏來逗她開心,來疼她愛她,這是多麼深沉的一種愛。
白芯蕊在沉思,雪嬋等人忙拿來鳳冠錦衣給她套上,其他宮女迅速為她梳頭打理,她從來沒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扮梳理過,對面的闌泫蒼就那麼溫柔的看著她,其他人也是滿臉笑意,這樣一來,她的所有羞澀都漸漸消失。
「芯蕊,我們上轎。」等裝扮好之後,闌泫蒼輕輕牽起白芯蕊細嫩的手,將她一個打橫抱起,再輕施輕功,三兩下就上了轎子。
接著,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一眼,前方的駿馬就開始奔跑,駿馬拉著橋子,在皇宮主幹道上慢慢駛去,宮女侍衛們立即在後邊跟上。
一路經過的地方,鑼鼓震天,各宮的宮人們都圍出來看,大多羨慕被太子如此寵愛的太子妃。
以前只有皇上帶皇后遊街巡視的場景,如今太子帶太子妃遊街,卻是第一次,所以全城老百姓早早的出門,準備一睹太子和太子妃的天顏。
這一天的場景,白芯蕊估計會永生難忘,她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
直到游完街回宮,她一顆心都一直在顫抖,當時在大衙上,人潮湧動,所有老百姓都在朝她們吶喊,招手,而她則被闌泫蒼溫柔的牽住,兩人不時對著百姓們微笑,揮手。
當時場面宏大,耶城所有老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在那一刻,她真正成為了別人的焦點,所有人都在看她,都在議論她。她們說白府芯蕊郡主怎麼命這麼好,不僅嫁了個風華絕代的男人,而且還深得他的寵愛。
連她都沒想到,自己會在異世獲得一份如此真摯的感情,她能感受到闌泫蒼是真的愛她,而她自己,也在時間的流淌中,慢慢愛上了這個溫柔的男人。
老百姓們自發的採摘了許多鮮花,用來放在道路兩旁,老百姓們打鼓,敲鑼,好不熱鬧,街上百姓摩肩擦踵,這樣歡樂的場景,看得白芯蕊好激動。
傍晚,游累了的兩人牽著手,來到紫竹林,闌泫蒼走在前邊,牽著白芯蕊從橋上慢慢走過去,這裡的每一處風景,都留下她們的氣息。
走到紫竹林的書房面前,闌泫蒼朝白芯蕊調皮的一笑,輕聲道:「芯蕊你在這等著,我進去拿個好東西給你。」
白芯蕊以為他又有什麼驚喜,便道:「是不是要我閉上眼睛,直到你數一二三才能睜開?」
闌泫蒼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這個不錯,點頭道:「那好,小可愛你就呆在這裡,哪也不許去,閉上眼睛等我回來。」
「嗯,好。」白芯蕊說完,輕輕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她就感受到他正微微湊近她,果不其然的,他在她睫毛上印上一吻,隨之溫柔的道:「等著,我馬上出來。」
闌泫蒼說完,再次親了白芯蕊唇瓣一下,高興的朝書房跑去,他要告訴她,他為她種的芯蕊花活了。
以前他試過多次栽種,都沒能種活,可是在前天,他種的那盆芯蕊花,竟然奇跡般的活了,那顆種子發了綠色的青芽,這是他親手為她栽種的,他一直都想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