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似乎越來越模糊,男子眼皮十分沉重,像掛了兩顆石榴似的,直往下墜,墜得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只聽砰的一聲,男子整個身子已經重重壓到女子身上,不省人事。
裔玄霆暈了。
白芯蕊看到他暈倒在自己身上,忙推了推他,「皇上,你怎麼了?皇上!」
他怎麼又暈了,上次他暈倒後,不一會兒就醒了,這次會不會也像上次那樣,突然醒來嚇她?
白芯蕊一個使力,想將身上男子推開,突然,身上男子懶懶的動了動,一邊揉眼睛,一邊道:「芯蕊,你推我幹什麼?」
男子的聲音軟軟的,聽起極富磁性,又很溫柔,還有點撒嬌的口氣,與之前男子的陰冷截然相反。
白芯蕊覺得詫異,男子已經抬起眼眸,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當他看到四周這陌生的景色時,眼睛徒地睜大,神情也立刻嚴峻起來。
再看眼身下的女子,男子桃花般的鳳眸裡浸滿熱情,忙抱住她道:「芯蕊,這是哪裡,我記得我給你種了芯蕊花,正要遞給你,然後就忘記後邊發生了什麼。芯蕊,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有沒有一個月,真對不起,我竟然睡這麼久,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照顧你,又睡了過去。」
男子辟里啪啦的說完,忙將白芯蕊拉起身,仔細的檢查她身上,看有沒有被他壓傷。
在聽到面前男子的話是,白芯蕊雙眸如翦影,一汪熱淚噙在眼裡,亮晶晶的,當她聽到他關切的問話時,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
她的泫蒼終於回來了,他竟然醒了!
「芯蕊,我好久沒見到你,我好想你。」男子說完,興奮的將白芯蕊抱在懷裡,貪婪的聞著她的髮香,她緊緊抱住她,高興得將她抱起來在原地打了幾個轉,這才滿足的停下。
「芯蕊,你怎麼不理我?你怎麼了?」在一陣高興之後,男子這才意識到面前的腦子哭了,他忙溫柔的挑起她的唇,慢慢吻乾她臉上的眼淚,最後在她眼角親了一下,才溫柔的道:「我知道我這次睡這麼久,你一定又很討厭我,我們這就去找母后,讓他不再控制我,我不想再睡過去,我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我不願意做裔玄霆……」
說到這裡,男子突然訝異的抬眸,眼裡閃過一抹心痛,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顫抖的捧起白芯蕊的臉,輕聲道:「芯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白芯蕊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悲痛,朝男子深吸口氣,小聲道:「泫蒼,你知道嗎?你這次昏過去兩個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麼都不醒來看看我,我好想你。」
她不敢告訴他真話,不敢告訴他,他變成裔玄霆時,間接弒父,親手奪了闌帝的皇位,而且還重新娶了她,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她怕泫蒼聽了會崩潰,然後暈過去的,再也醒不來。
「原來是這樣,我這就去求母后,求她別再控制我,讓我們好好在一起,如果她不同意,我就和她作鬥爭,直到她同意為止。芯蕊,這麼久沒見,我才發現,我好想你,在我睡過去的時間,我一直在做夢,我夢見你嫁給了別人,我好傷心,你永遠會陪在我身邊的,對不對?」男子好久沒見到白芯蕊,拉著她的小手直說個不停,聽得白芯蕊心裡暖暖的。
不過,男子還是看出了些許不同,他看了看四週一眼,頓時輕佻眉梢,「我記得皇宮裡沒有梅林,世間梅林耀於天下的,只有裔國皇宮的梅園……」
說到這裡,他緊緊捏起拳頭,沉聲道:「芯蕊,我沉睡期間,是不是又變成裔玄霆,做了許多壞事?」
白芯蕊不敢告訴他其他的,只能溫柔的道:「泫蒼,你別多想,你沉睡後惠妃就把你帶來裔國,這期間你一直在做裔國皇帝,你和以前一樣,只是經常和我吵架,一點都不知道尊重我,又自大又驕傲,有時候還有些小氣,幸好你回來了,否則我要被那裔玄霆折磨得不成樣子。」
「我就知道又是他。母后好狠,她明知道我變成裔玄霆時不好控制,還不讓我出來見你,芯蕊,我這就去和他理論,把那什麼破水晶打破,不然她再控制我。」闌泫蒼說完,轉身就欲走。
白芯蕊忙一把拉住他,他這一醒來不知道能醒多久,還是先讓他緩過勁來再讓他去見惠妃,不然他才醒來,要是讓他知道闌帝已死的消息,他一定不會原諒惠妃,更會受刺激暈倒,這樣她就很難再見到他了。
「蒼,你才醒來就要去找惠妃啊,那我怎麼辦,我想和你多說點心裡話,說完了心裡話,咱們再去找她,行嗎?再說,此事得從長計議,如果我們硬闖去找她,她絕不會給我們水晶球,說不定惹惱了她,她又把你變成裔玄霆,依我看,我們只有找準時機去偷那水晶球,這樣你才能永遠做你自己。」白芯蕊說的自己都心顫顫的,偷東西這事她幹過,不過對方是武藝高強的惠妃,她怎麼可能把水晶球放在別人能輕易偷到的地方。
「芯蕊,我聽你的。」男子溫柔的牽起白芯蕊,兩人並排坐在湖邊,湖邊垂下許多柳枝,柳絲絛絛,隨風輕舞,別有一番風景。
白芯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有點點失落,如果泫蒼一直出來,這就代表裔玄霆再也出不來了,她竟然有些心痛。
人都是感情動物,如果裔玄霆離開,她肯定會難受的,畢竟他們相處這幾天來,她對他產生了些好感,而且他也是被惠妃控制的可憐人。
「對了,芯蕊,你給我講講,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父皇、母后他們都怎麼樣了?」闌泫蒼朝白芯蕊露出一抹微笑,樣子溫文爾雅,美得攝人心魄。
「啊?」白芯蕊尷尬的笑了笑,這小子什麼不問偏問這個,她只好胡謅道:「他們都和以前一樣,惠妃騙闌帝,說你生病需要去蒼流王府靜養,那裡安靜,所以闌帝一直沒過問你的事,他們都習慣了。惠妃也和以前一樣,吃得珠圓玉潤的,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這就好,那你呢,有沒有長瘦,我檢查一下。」男子說完,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漂亮的眸子猶如三月的星,雙唇似四月紅桃,就那麼深邃的看向白芯蕊,看得她一臉嬌羞。
男子不僅要說,而且還要動手,說著說著,大掌已經伸進白芯蕊衣襟,薄唇迅速含住她的唇,將她推到在滿是柳枝的地上親吻起來。
「唔……」這小子,怎麼這麼猴急,白芯蕊這下哪有心思和他親親我我的,她還在擔心他知道真相後會怎麼樣,可惜,男子已經欺身壓了上來,像小白兔般在她懷裡亂蹭,一邊撒嬌一邊道:「這麼久沒見你,哇,你又長胖了。」
「哪有?」白芯蕊這幾個月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哪裡可能長胖。
這小子卻按住她的重要部位,大剌剌的道:「這裡長胖了,哈哈……」
「你這個無賴!」白芯蕊沒好氣的推了闌泫蒼一把,他邊躲邊道:「本相公這麼久沒碰你,想你想得難受,難道你一點也不想我?」
「我有想你,有啊……」白芯蕊忍不住笑出聲,男子已經在她胳肢窩處撓了起來,撓得她直求饒。
「既然想,本相公就把你就地處置了……」男子說完,兩手已經邪惡的去解白芯蕊的衣帶,不一會兒,白芯蕊就被他剝得只剩下一隻肚兜。
兩人在梅林裡打打鬧鬧的,聲音很大,惹得路過的小宮女們攢頭去看,當她們看到皇上和皇后正在湖邊行夫妻之禮時,一個兩個羞得面紅耳赤,捂著眼睛迅速跑開了。
不一會兒,皇上和皇后來梅林恩愛的事就傳遍六宮,先傳到彩蝶那裡,彩蝶一聽,心裡醋意新漸升起,她來回的在宮裡踱步,想擺脫那種嫉妒的心境,可是越走越慌,心裡也自然難受起來。
為什麼她會難受,她不是喜歡凌峰的嗎,怎麼會難受。
這事傳到鶯嬪那裡,闌雪鶯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這一陣子她都沒有出過門,皇帝沒召過她,太后也忽略了她,所以她只能安然的呆在自己寢宮。
可是,只有她貼身宮女臘梅知道,她出事了,她的肚子已經慢慢大了起來,都已經三、四個月了,肚子已經顯得很厲害,只能穿些大衣裳遮住,要是再過一陣,她鐵定穿幫。
不過,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她倒要看看那女人能狐媚到什麼程度,她得親自去瞄瞄。
只是讓她不解的事,九哥做了裔帝,似乎和以前性格完全不-樣,為什麼他做了裔帝,還會喜歡白芯蕊?
反正自上次看到九哥和惠妃後,她就一頭霧水,整天思考卻什麼都沒思考出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惠妃、九哥和白芯蕊三人勾結,先滅了闌國,又來到裔國?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們三個也太厲害了點,滅國這種事,哪時普通人能辦到的,而且,裔帝的面容大家都見過,對他沒半點懷疑,難不成,真正的裔帝和九哥長得一樣,九哥和惠妃把裔帝殺,,然後偽裝成他?
要真是這樣,那現在這個皇帝,就是假皇帝,如果她能拆穿九哥這假皇帝的身份,證明他是闌過的九殿下,那惠妃、白芯蕊還能有今天嗎?
打定主意,闌雪鶯換了件寬鬆的大袍子,領著臘梅悄悄朝梅林走去,她倒要看看這兩人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美麗的梅林深處,清澈的湖畔旁,兩人已在那共譜一首愛歌,許久不見沒想到闌泫蒼竟然這麼熱情,白芯蕊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等安靜下來後她才感受到田野的空曠,兩人似乎有些放肆,竟然在大白天的梅林裡這樣,要是讓人看見了,就羞死人了。
闌泫蒼似乎怎麼都餵不飽,體貼的為白芯蕊穿好衣裳後,還忍不住去吻她,他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依戀的看著她,一個下午,他的眼神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他像永遠都看不夠似的,要好好看看她。
天色漸晚,雲霞慢慢消逝,白芯蕊覺得有些冷,便依偎在男子懷裡,兩人似乎都不想離開,只想擁有兩人的一片小天地。
突然,白芯蕊聽到身後傳來一件細微的腳步聲,這時,身側的男予倏地瞇起雙眸,他也聽見了。
是誰膽子那麼大,敢偷看她們。
一股濃烈的紫金香蕾花味道傳來,一聞到這股味道,白芯蕊心裡已經明白八分,在這宮裡能如此大膽,又喜歡這種濃郁花香的女人,除了上次跟蹤她的闌雪鶯,還有誰。
男子冷挑雙眉,玉手裡早已多了一枚銀針,正要發射之際,白芯蕊一把按住他,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右手多了顆玉珠。
待那人漸漸走近之後,白芯蕊捏準玉珠,猛地朝背後一彈,接著,只聽「啊」的一聲,女子應聲倒地,這時候,兩人便聽到女子一邊喊痛一邊逃跑的腳步聲。
兩人同時起身,朝那梅林深處望去,見穿了一件紫色大斗篷的闌雪鶯正捂著屁股一撅一撅的住出口方向逃跑,樣子十分狼狽,看得兩人大笑起來,闌泫蒼覺得奇忙,立即咦了一聲,「三妹怎麼在這裡?」
白芯蕊思考一下,抬眸笑道:「她是來和親的,現在是你的皇妃,怎麼樣,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