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打的過程中,外邊的家丁只是呆呆的瞪在那,誰能想到以前懦弱無能的呆郡主會叫丫頭打人?光是看這郡主的變化,就夠他們吃驚的,誰還想到上前去拉,而且,曲媽媽平時總仗著側妃的寵愛欺負下人,現在看她被絳紅打,大家心裡別提多解氣。
姜側妃一顆神經早繃起來了,看今天這陣勢,如果不是曲媽媽代她挨打,估計這小蹄子會連她一起打,她真的氣得快冒煙了。
本以為那賤人知道錯了,沒想到她這麼會偽裝,竟然耍她。
眼看自己的下人被一個下等丫頭打,白芯柔遂想起中午落水的那一幕,她當即顧不得什麼大家閨秀風範,一把衝到白芯蕊面前,想將她猛地推在地上。
「你這沒娘養的,今天我不教訓你,我就不叫白芯柔。」
一邊說,白芯柔一邊出手,白芯蕊見狀,雙眸攸地閃過一縷暗芒,在白芯柔出手前,右手將她的手腕一帶,再一個右膝頂腰,將白芯柔啪的一聲頂在地上。
眾人還沒看清,呆郡主就像瘋了似的撲了上去,逮住白芯柔就開始打,無數拳頭像石頭般擊在白芯柔身上,疼得白芯柔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姜側妃見女兒被打,氣得朝外邊的家丁們喊道:「王雄、馬強,給我進來打死這個呆子。」
白芯蕊冷哼一聲,朝姜側妃吐了吐舌頭,大笑道:「你說得對,我就是呆子,呆子會發瘋,呆子打人不犯法,我打死你,打死你!」
說完,她兩隻手迅速朝白芯柔頭上抓去,將她頭上的金釵玉簪迅速抓了下來,一把扔到雪嬋手裡,「我讓你偷,讓你偷我的寶貝。」
再看白芯柔身上的華貴衣料,白芯蕊一把將那衣料撕碎,大吼道:「這是我的衣裳,憑什麼穿在你身上?有本事再來偷,再來搶,再用假的來換!」
一邊嘶吼,女子雙手迅速在白芯柔身上抓,白芯柔疼得抱緊那張足以勾人魂魄的臉,哇哇大叫起來,「你這個呆子,你竟然敢打我……醜八怪。」
這時候,房間裡已經是怒吼聲、哭喊聲一片,姜側妃氣得衝上來去抓白芯蕊,身邊的婆子媽媽們、家丁們全都一湧而上。
白芯蕊見狀,一把機靈的將白芯柔放到自己身上,姜側妃一個不小心,竟將自己女兒的手給抓傷。
其他人打郡主沒打著,反而誤打三小姐的居多,所以全都準備拉開三小姐,準備新一輪的進攻。
白芯蕊抱住白芯柔死死不放,她倒不是打不過這一群人,在黑幫時,她一人操把匕首都能幹掉對方十幾人,包括最拿槍的老大,這點三腳貓在她面前算什麼?
她是在思考,在算計,算翼王老爹什麼時候到,剛才絳紅已經派小廝去稟報了。
算算,老爹也該下朝了。
想到這裡,她一邊抱著白芯柔在地上滾動,一邊撕碎自己的衣裳,弄亂頭髮,將唇上的唇蜜胡亂抹在臉上,一張小臉頓時便成了花臉,又醜又難看。
頭髮凌亂,衣裳被撕成幾片,一看就像被欺負得很慘的一方。
「砰」的一聲,白芯柔又被推倒在地,見力大如牛的呆子要衝上來,當即捂臉大吼,「你這不知羞恥的小賤人,沒人要的棄婦,你就是脫光了也沒人要,難怪靖王不要你,你給我去死。」
說完,她掄起桌上的白玉花瓶,一個踉蹌起身,對準地上的女子「砰」的一聲砸下去,隨著這一聲砸,女子一個機靈躲開,花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瓶屑,濺起來的瓷片竟刺進兩個家丁腿上,疼得他們咬牙切齒。
沒砸中白芯蕊,白芯柔迅速掄起一隻瓷片,瘋了似的朝白芯蕊撲上去,才撲下去,門外迅速響起一聲急切的腳步聲。
聽到這陣聲音,白芯蕊知道時機到了,她一把捏住白芯柔抓著瓷片的手,將那瓷片對準自己脖頸,故作哭腔道:「妹妹不要,我怕怕,好怕怕……」
「住手!」正在這時,門口赫然響起翼王白流清冰冷的怒吼聲。
白流清一進來,就看到自己女兒白芯柔拿著瓷片要割芯蕊的場面,再看芯蕊,小臉上浸滿溫淚,小手緊緊握住白芯柔手腕,頭髮散亂,臉上一片污漬,衣裳被撕成幾塊,一雙眼睛驚恐如小獸般,正怯生生的看著自己。
「來人,把她給本王抓起來,平時欺凌芯蕊就慣了,現在還想殺她,孽障!」白流清吩咐完,兩名侍衛當即衝進來,將還沒回過神來的白芯柔拉起身。
這時,地上的女子眼含熱淚,雙眼無辜的大瞪,用袖子默默的沾著淚,無聲抽泣起來。
看到女兒可憐的模樣,白流清一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寵愛的道:「芯蕊,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嚇倒,快給爹看看。」
「爹……嗚嗚,芯蕊好疼,這裡疼,那裡也疼。」白芯蕊一邊抹淚,一邊指著自己手腕和脖子處,看得白流清更加盛怒。
姜側妃見局面陡然轉變,迅速走到白流清面前,指著白芯蕊大吼道:「老爺,你別聽她胡說,明明是她打了芯柔,還叫絳紅打曲媽媽,你看看芯柔,身上全是傷。」
說完,她將頭髮凌亂,臉被打腫、手被掐紅的白芯柔拉了起來,將她身上的傷指給白流清看。
白流清一看白芯柔身上的傷,當即愣了下神,白芯蕊見狀,冷冷睨了姜側妃一眼,她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想到這,她忙難受的捂著嘴,陡地猛咳一聲,咳得臉色嗆紅,楚楚可憐的道:「爹爹,妹妹罵我,說我是不知羞恥的小賤人,說我是沒人要的棄婦,還說……我就是脫光了靖王也不要……一邊說,她一邊揪我的頭撞地,我很疼,疼得難受,就和她扭打起來。可我力氣小,根本……打不過她,她打了我還不解氣,還要用白玉瓶砸死我,砸不死,就用瓷片割我的喉嚨……」
「你說什麼?小賤人,你打了我還敢告狀。」白芯柔氣得血氣上湧,不想到這呆子來陰的,剛才來橫的,把她打成這樣,現在就裝可憐,裝柔弱。
她白芯柔這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以前都是她裝可憐,只有她欺負呆子的份,哪有呆子欺負她?
沒想到這呆子這麼機靈,她今天竟被呆子玩了三次,被她整成了落湯雞,現在又差點毀容,她還無恥的向父親告狀。
「混帳,我在這裡還敢罵人,給我跪下,向芯蕊道歉認錯。」
翼王一說完,白芯柔當即漲紅著臉,氣憤的指著一臉無辜的白芯蕊,「父親,明明是她打了我,你竟要我給她道歉,我不服。」
才說完,男子懷裡的女孩「哇」地哭出聲,小手緊緊抓住他的大掌,眼淚一個勁的往外飆,她抹了抹淚,大聲哭道:「爹爹,她們好凶,側妃好凶,妹妹們好凶,我好怕她們。我要見母妃,只有母妃能保護我,不讓我挨打。」
「傻孩子,你母妃已經……」白流清輕歎一口氣,大掌輕輕擦掉女兒臉上的淚,眼裡盡陽憐惜,芯蕊從小就是個沒人疼的,從來被欺負不說,今天還被休掉,沒休掉已經夠可憐,這幾母女竟然又來找她麻煩。
替女兒擦乾眼睛,見她眼睛仍舊紅紅的,樣子怯怯的,一臉害怕的看著姜側妃,不過,她眼睛似乎變得比以前清亮,不似以前那般呆滯,樣子乖巧,惹人憐愛,倒讓他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