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這下子腸子都氣爆了,彩蝶卻在邊上冷笑,從皇后的表現可以看出,她已經察覺出自己的意圖,並開始防範自己了。
惠妃氣得恨不得把白芯蕊當場打一頓,額頭上青筋爆裂,恨恨的道:「大膽皇后,你眼裡還有沒有哀家,你……你是想氣死哀家是不是?」
白芯蕊冰眸婉轉,慢慢走到惠妃跟前,朝她道:「母后息怒,臣妾想來不是那種是非不分,胡亂行事之人,臣妾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原因的。臣妾還沒喪心病狂到殺小毛球解氣的地步,這小毛球在臣妾寢宮發現時,它就已經死了,當時臣妾沒注意,一進內殿就看到小毛球死在地上,不小心一腳踩了上去,這一幕正好被趕來的宮女看到。試問太后,臣妾的內殿一向不准閒雜人等進入,為何彩蝶的宮女們會來的這麼及時,還有,早上彩蝶無端抱著小毛球來找臣妾,當時她自己將小毛球放掉,然後四處尋找,鬧得皇宮雞飛狗跳的,她不是早有預謀是什麼?她事先將小毛球弄丟,接著將它殺死,再命宮女放進臣妾寢宮。當時守在寢宮的宮女很多,臣妾一向不注重這些,就被那宮女擺了一道,這一切都是彩蝶設的計,目的就是為了讓太后來誤會我。試問,如果臣妾真想殺那隻小毛球,會用這麼傻的方式麼?臣妾武功不低,想殺只動物易如反掌,何必又讓別人抓住把柄?蝶妃這樣的伎倆未免太小兒科!」
惠妃一聽,當即豎目,冷然看向身側的彩蝶,彩蝶則迅速揉了揉漸紅的眼眶,楚楚可憐的看向白芯蕊,有些氣憤的道:「妹妹,你怎麼反咬我一口?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竟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我一直把小毛球照顧得好好地,對它十分疼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就憑你剛才摔它屍體的那一幕,我就可以斷定,小毛球一定是你殺死的,你好狠的心,你的心竟然可以歹毒成這樣,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太后?」
白芯蕊見彩蝶說的義正言辭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一抹冷笑,她定定的看著彩蝶,輕聲道:「怪不得皇上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這樣的女人,別說皇上,就連凌鋒也看不上!」
「你!」彩蝶氣結,她沒想到白芯蕊會這樣堵她,她說得對,皇上和凌鋒都不喜歡她,白芯蕊的話如針般刺進她心裡,她當即氣得渾身發抖,她受不了這種氣,受不了天天被皇后欺在下邊,只得好聲好氣的哄她,最後還得挨她的訓。
既然這事都鬧大了,她索性再鬧大一些,能辦到皇后多少是多少,想到這裡,彩蝶故作被羞辱般的朝白芯蕊指過去,大聲道:「皇后娘娘,你太侮辱人了,你……你再說一遍!」
惠妃見彩蝶這個模樣,站在邊上一言不發,不動聲色的觀察兩人,讓這個彩蝶挫挫白芯蕊的銳氣也好,有彩蝶幫忙,她也能少點對付白芯蕊的煩惱,所以她默許兩人爭吵,位的是引皇兒來觀看,看這皇后有多麼的不識大體,從而把向著自己的彩蝶扶上位。
對於母親來說,換多少個兒媳婦都無所謂,可她只有一個兒子,兒子如若因為白芯蕊與她對抗,她就只有慢慢削減白芯蕊的氣勢。
彩蝶的舉動子在眾宮女眼裡看來,是正常不過,如果她樣生為妃子,又深得太后寵愛,被皇后這樣羞辱的話,她生氣讓她再說一遍,不顧尊卑是很正常的,說那種羞辱女人的話,蝶妃就是衝上去打皇后一巴掌,也是再自然不過的。
白芯蕊嘴角冷冷勾起,見彩蝶朝自己直逼過來,惠妃沒有阻止,便知道這是惠妃默許的,當即繼續道:「本宮說了又怎麼?難不成,蝶妃你想以下犯上,過來打本宮?」
白芯蕊說完,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氣得彩蝶握緊粉拳,將她手中的絲帕捏的變了形,怒道:「我不是打你,我是替太后痛失小毛球教訓你!」
彩蝶說完,鼓足了氣,揚起手就準備給白芯蕊一個巴掌,敢這麼打白芯蕊的,估計是沒見過她真本事的人。
那巴掌才伸到半空中,之間白芯蕊一個伶俐閃開,眼底帶笑,與此同時,她右手猛揚,在彩蝶還沒挨到自己臉上時,猛地揮動自己的右掌,啪的一聲打在彩蝶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急,打得彩蝶驚呼一聲,反射性的摀住自己的臉,這時候,邊上的宮女全都嚇了一跳,沒想到皇后反應這麼快,剛才眼看她就要被打,她則在一瞬間躲開,而且迅速給了蝶妃一巴掌,難道皇后會武功?
彩蝶一巴掌沒打中白芯蕊,反而被白芯蕊打了一巴掌,她這下雙眸冷冽,眼裡含著殺氣,掄起巴掌準備將這一巴掌的仇報回來,哪知巴掌才掄起,女子已經一手扣住她的巴掌,右手對著彩蝶的臉,又是啪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接連被扇了兩巴掌,彩蝶卻沒討到半點好,氣得直咬牙,可她也意識到,面前的皇后有真本事,她這樣根本就是拿雞蛋碰石頭。
想到這裡,彩蝶呲牙咧嘴的大叫一聲,當即一屁股坐在地上,難受的捂著快腫起的雙頰,開始哭了起來。
蝶妃下場這麼慘,又這麼丟人,她的宮女梅香等人全都對白芯蕊怒目而視,一個個跑過去扶她,惠妃此時已經握緊拳頭,冷然看向白芯蕊,沉聲道:「大膽皇后,竟敢如此欺負蝶妃,沒將哀家放在眼裡,哀家今天就親自收拾你!」
惠妃說完,右手一下子弓起來,那尖利的爪子迅速朝白芯蕊伸了過去,就在這時,只聽一聲皇上駕到,所有人全都回過頭,惠妃正要伸出去的手也迅速縮了回來。
眾人皆回頭,之間男子正一臉陰沉的朝大殿走來,所有人嚇得渾身一顫,彩蝶見裔玄霆來了,忙抹淚走了上去,一走到男子面前,她就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哭著道:「皇上,你終於來了,皇上,臣妾求你為臣妾做主,這個皇宮,只有您能救臣妾了。」
彩蝶給裔玄霆的感覺一向是知書識禮,溫潤如玉,他在看到她這個模樣時,眉頭微微一皺,冷聲道:「怎麼了?」
「還能怎麼?你的寶貝皇后,先殺了小毛球,現在又找蝶妃的麻煩,剛才當著哀家的面,給蝶妃兩巴掌,所以蝶妃才這樣。」惠妃睨了白芯蕊一眼,眼裡滿是憤懣。
白芯蕊冷笑一聲,沉聲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皇上再清楚不過,如果我不還手,今天被打的就是我,我為什麼不還?」
裔玄霆微微驚愕,縱使他心裡再相信白芯蕊,可如今她這個態度,這裡又這麼多人,他又沒看到事實,怎麼能一味的偏袒她?
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芯蕊,使得男子心裡有了疑惑。
見男子眼裡閃過一抹疑惑,白芯蕊的心攸地抽痛了,難道,他在懷疑她?她能被任何人懷疑,就是不能被他懷疑,此刻,她覺得自己除了他,好像孤立無援,沒有一人支持自己。
如果連他都不相信自己,還有誰能相信?她甚至會懷疑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價值。
不,她不能就這樣認命,她要找出答案來,她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白芯蕊看了邊上一直哭泣的彩蝶一眼,沉思數秒,突然抬眸,一雙烏目般的雙眸看向裔玄霆,輕聲道:「皇上,請容我解釋一二。」
裔玄霆不是神仙,他們相處的時間又不長,互相還不怎麼瞭解,而且她以前和他是對頭,她不可能認為他會什麼都不考慮的相信她,從他剛才那抹眼神來看,她就知道,他還不太瞭解自己,所以,她必須解釋。
男子微微抬眸,並沒有答話,邊上的惠妃則道:「你還想解釋什麼?小毛球已經死了,你還當著哀家的面將它扔到草叢裡,你還有何話可說?就算你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哀家也不會原諒你!」
白芯蕊深吸一口氣,看來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人會信自己,既然這樣,那她解釋還有什麼意思?
她看了在揉眼睛的彩蝶一眼,又看向裔玄霆,眼裡閃過一絲失落,輕聲道:「皇上,你信她,還是信我?」
男子一臉訝異,還未開口,身側的彩蝶便道:「皇上,臣妾雖然不得皇上的寵愛,可也想問這一句,你是信皇后,還是信臣妾?」
兩個女人都把問題拋給中間的那字,男子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只是暫時陷入沉思,這時,惠妃也不甘示弱,問道:「皇兒,既然她倆都說了,哀家也想問,你是信哀家,還是信皇后?」
這下子,戲劇性的,三人同時問話,男子也沒有焦急,如果是其他男人,面對母親、妻子、小妾的三方轟炸,估計會氣得頭大。
男子只是淡淡扯了扯唇,雙眸看向彩蝶,彩蝶見男子在看自己,立即激動的瞪大眼睛,他該不會是選擇相信自己吧?如果是這樣,那這一仗,她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