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柔哭得很難受,她雖然經常和靖王幽會,可她也知道什麼是貞潔,她絕不會在沒嫁給靖王之前,把自己的身子給他。
萬一給了靖王,靖王不娶她,她不是虧大了?所以,她只給有權有勢且願意娶她的男人。
姜側妃也惱恨的追了出來,氣恨的指了指她的額頭,厲聲道:「為娘平時怎麼教你的?你就這麼不知好歹,沒嫁人就著急把身子給人家。靖王愛的只是你的美色,你以為他真愛你的人?現在你被別人這麼指指點點,你以為他會放棄皇子的聲譽來娶你?做夢!」
白芯柔一聽,猛地推開姜側妃的手,咬牙道:「娘,連你也不信我?我沒有,我沒有,肯定有人在背後陷害我。哦,我想起來了,那程家小女程瑛,一直忌妒我,想搶我第一美人的名聲,這事肯定是她散播的。」
「畜生,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狡辯,平常你與靖王走得近不近,你以為老娘不知道?現在只有看靖王願不願意娶你,否則你就等死吧!」姜側妃氣得直拍胸脯,她怎麼就生了這些個女兒。
裡邊的白芯瑩也一臉得意的追出來,出來後便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難過的扶著兩人道:「娘,姐姐,你們別哭,家醜不可外揚,這事要是讓寧庶妃知道,她一定會告你個治家不嚴,讓爹爹休了你。」
「哪裡不可外揚?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姜側妃已經氣得神經全繃起來,等她一回頭,便看到走進來的一主兩僕。
白芯蕊見她在看自己,早按照剛才和雪嬋、絳紅的商量,裝出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疑惑的看向姜側妃,「側妃,發生什麼事了?」
白芯蕊一臉擔憂,十足的好人模樣,心裡卻忍不住發笑,看到白芯柔吃癟難受,她就一陣暗爽,讓她欺負自己。
要不是白芯柔叫朱雲、藍雲散播她被休的謠言,她也不會以其人之首還治其人之身。
只要不惹著她,一切都好辦,要惹著了,對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看到白芯蕊一臉關切的模樣,姜側妃臉上溢起一縷冷笑,她會真心關心芯柔?恐怕心裡早笑開花了。
姜側妃冷哼一聲,將癱軟著身子的白芯柔扶起身,冷冷道:「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少在這裝樣子,芯柔,咱們進屋去,等你爹來了,要他為你作主,不能讓靖王白白佔了你的便宜。」
「就是,說不定壞事能成好事,靖王會迎娶姐姐為王妃也說不定?」白芯瑩不鹹不淡的睨了白芯蕊一眼,與姜側妃扶著白芯柔進花廳。
還未走進花廳,白芯蕊就聽到寧庶妃那低泣的哭聲,遠遠的,寧庶妃領著兩個白芯瞳、白芯畫,扶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淚漬的走了過來。
一走到姜側妃面前,寧庶妃就悲憤的咬著唇,恨恨看向白芯柔,氣惱的拂袖道:「姐姐,怎麼會弄成這樣?府裡出了這種丟人的事,她自己丟人也就罷了,竟然連累我兩個未出閣的女兒!」
白芯蕊一聽,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些人都太衝動了吧,不查查事情真相就這樣指責,看來,府裡爭奪最厲害的兩房要鬧起來了。
她呢,就坐收漁翁之利吧。
五小姐白芯瞳年方十四,從小身體羸弱,所以看上去臉色總是白白的,小手緊緊拽著寧庶妃,示意她不在和姜側妃硬碰硬。
姜側妃一聽,當即雙手插腰道:「我家芯柔懷了靖王的孩子,憑啥丟人了?她將來是靖王妃,你說話注意些。」
「娘!」白芯柔聽姜側妃這麼說,也顧不得哭泣,當即拽著她的手道:「你這樣不等於承認別人的陷害了?我告訴你,我真的是清白的,不信你可以找嬤嬤來驗身,有人栽贓我,陷害我,你一定要幫我查出這個幕後黑手,否則女兒這臉往哪擱,不如死了算了。」
「你說的是真的?」姜側妃剛才一陣光火,現在聽到女兒願意讓嬤嬤驗身,當即轉了轉眼珠,迅速鎮定下來,看了眼一臉悲憤的女兒,再向邊上同樣憤怒的寧庶妃掃去。
掃了眼寧庶妃,姜側妃發現她氣得青筋都快暴出來了,才細細思索這其中的問題。
白芯柔忙點頭,朝姜側妃道:「我一直說有人陷害我,娘你一直不相信,這事一定要告訴父親,讓他查個明白。要讓我知道誰陷害的我,我一定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白芯蕊登時聽得一愣,想拆她的骨,她還嫩得很。
寧庶妃冷哼一聲,不屑的道:「誰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芯瞳、芯畫好好的,現在被你們連累成這樣,本來我為芯瞳說了門親,今天人家聽到這事,馬上就來把親退了。姐姐,你是不是該補償芯瞳一門好親事?」
「咳咳……」白芯瞳順勢輕咳一了一聲,臉色仍舊很蒼白,用手絹捂著嘴站在寧庶妃身後。
「寧庶妃這是什麼話,你不相信我們芯柔?對了,給子女說親應該是主母的事,容你個庶母私下攀親?這要是傳出去,我白府家規何在?」姜側妃擺出主母的架子,冷抬眉梢,說得寧庶當即一怔。
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肚子,登時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要讓姜側妃來為女兒說親,指不定給她們說些紈褲子弟,自己女兒的婚事才不會讓這惡婆娘作主。
看著兩人在鬥嘴,白芯蕊也樂得清閒,自顧自的站在邊上畫圈圈,正在這時,一身冷意的白流清領著下人們走進院子來。
在看到花廳前爭執的眾人,他那佈滿烏雲的臉色更加陰冷,雙眸精準且犀利的睨向白芯柔,冷聲道:「逆女,做出這等醜事,還不跪下?」
白流清的聲音如雷鳴般重重擊到白芯柔身上,她嚇得當場撲通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顫抖的道:「爹,請相信女兒,女兒是無辜的,有人陷害我。」
姜側妃有些怯怕的看了白流清一眼,迅速跑過來抱住白芯柔,朝白流清咬唇道:「老爺,妾身已經派人去請柳嬤嬤,還有成太醫,只要嬤嬤驗過身,太醫看過診,就能確定芯柔的清白。」
說到這,姜側妃聲音有些顫抖,因為連她都不相信芯柔究竟是不是清白的。
白芯蕊無奈的垂著頭,清麗的眸子很專心的看著腳底的青磚,邊上的雪嬋一臉冷靜,絳紅臉色則有些慘白,要讓老爺查出幕後人是她們郡主,郡主就完了。
白流清氣得呼吸急促,冷地拂袖後跨進花廳,一個沉身坐在立於桌旁的深紫色繡銀團紋錦杌上,朝跟著進來的白芯柔瞪去,「皇上已經下旨,要靖王重來府裡向芯蕊提親,並八抬大轎迎娶芯蕊進門,有皇上在的一天,芯蕊永遠是靖王的正妃,靖王想納小的進門,必須經過她的同意。如若靖王不從,大可去領地做番王。」
這話如針般刺進白芯柔心裡,她那柔美的臉突然刷地沉了下來,一顆心更是沉入谷底,覺得呼吸沉重,身子突然軟下來似的。
「爹,皇上真這麼說?那……靖王是如何回答的?」白芯柔的聲音已經沒多少底氣,小手緊緊絞著帕子,期待的看向白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