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比如花還醜,一張臉全是黑墨的白芯瑩,白芯蕊不厚道的笑了,並將手鬆開,輕輕拍了拍手,朝莊先生道:「先生,我答對三道題,是不是該得到那顆寶丹?」
「你!你還想要寶丹?」莊先生氣得緊緊摀住胸口,這呆郡主竟然大鬧他的學堂,把自家姐妹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此刻的白芯瑩早就頂著張黑臉和蓬鬆的頭髮,緊握住鼻孔上的毛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看到她的熊樣,其他人不僅沒半點同情,相反,好多都忍不住想笑,因為她的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
白芯柔早看到闌烙蘇進來,同時闌烙蘇也是一臉擔憂的快步過來,她則急忙爬起身,生怕自己的狼狽樣被其他皇子看到。
等她一抬眸,在看到門口處進來的幾位皇子時,她當即傻了眼,今天是什麼情況,竟然來了這麼多美男,且是一等一的大美男。
幾位絕世美男一走進來,在場所有女子紛紛臉色暈紅,害羞的低下頭,個個心花怒放,有的還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裙,很怕出醜。
這進來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她們就是隨便勾搭一個,此生已無撼了。
白芯蕊一個轉頭,便看到一名身穿玄色錦袍,腰繫龍騰玉帶,腳踏白玉靴,頭束玉冠的美貌男子。
他有一雙深邃分明如黑珍珠一樣的眸,臉龐光潔且白皙,下巴弧度剛毅且完美,帶上一張極美的唇和高挺的鼻樑,整個人看上去高貴而優雅,丰神俊朗、飄逸出塵,好像耀眼的水褶石,閃閃發光,一出來,便迷醉眾人的眼。
尤其吸引人的是他那雙迷人帶笑的丹鳳眼,從進來到現在都是似笑非笑,在進來的皇子之間,可以說,他是最美的。
雪嬋立即跑了上來,朝白芯蕊低聲道:「郡主,這就是闌國第一美男,溫和謙遜的七殿下闌鳳歌,也是老爺最想把你許配的優質皇子。」
看到這位美得不像真人的男子,白芯蕊差點被磁鐵吸住,挪不開眼,可當她看到稍後那鳳眸冰冷,薄唇潤澤的男子時,心裡陡地一驚。
九殿下闌泫蒼也來了?
傳聞他十分神秘,很少和其他皇子交結,也很少離開皇子府,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看到她。
同時看到兩個養眼的美男,她真是覺得,不枉走這一遭。
果然,雪嬋說得對,七殿下闌鳳歌是溫和貌美型的,不過依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恐怕這只是他的表象。
九殿下闌泫蒼則是妖美型的,那沉睡時的純淨與睜眼時的他,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今日的他穿了件銀絲白袍,袍子上繡著朵朵妖嬈綻放的雪蓮,烏黑深邃的眸如雪玉般璀璨,透出震懾人心的光芒;烏黑的睫羽如扇般覆在眼瞼上,一抬眼,便是剎那的風華絕代。那張薄唇一如既往的殷紅,好像黑夜裡吸血的妖邪,一頭如瀑的墨發傾瀉而下,如光華的黑絲緞帶一般灼灼生輝,看得人移不開眼。
在她看來,這皮膚略白,有些病柳之姿的九殿下,的確要比第一美男七殿下美上幾分,兩人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看到這極其危險,輕瞇鳳眸的九殿下,白芯蕊心裡直詛咒,怎麼總是遇上他,前兩次遇到他,她都在裝呆子,難道,這一次還得裝?
狗腿的雪嬋怕郡主打人惹事端,忙又喳呼呼的跳出來,朝進來的眾皇子行禮道:「參見七殿下、九殿下、靖王爺。」
參見完,忙朝莊先生道:「先生,很抱歉,我家郡主這裡有些問題。」
雪嬋說完,一臉苦悲的指著自己的頭,緊張得要命,郡主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瘋狂。不過,剛才真是整得好,整得白芯瑩現在還在哭。
莊先生見幾位皇子進來,忙恭敬的走到前方,領著眾人紛紛行拜禮。
闌鳳歌朝莊先生拱了拱手,溫和的道:「先生不必多禮,怎麼回事?」
莊先生擦了擦額頭的汗,幸好那小惡霸沒來,否則又要搗亂了。
莊先生歎了口氣,指著圓瞪著眼睛的白芯蕊道:「又是這個呆郡主,她簡直目無法紀,在書院當眾打人,你看看白芯瑩,被她打成什麼樣了。」
「啊?」闌鳳歌輕溢出聲,聲音好聽至極,有如三月的青泉,叮咚清玲,在他轉頭看向揚起頭欲和他哭訴的白芯瑩看去時,忍不住別過臉,朝九殿下露出個笑容,隨即轉頭。
「求殿下為芯瑩作主,那個呆子她不僅抓我,咬我,還把毛筆插在我鼻孔裡,嗚嗚,好痛……」白芯瑩以為找到救星,立即跑到闌鳳歌面前,拽著他的衣角,捂著黑糊糊的大鼻孔道。
哪知才靠近闌鳳歌,他已一個冷然退後,身側的護衛早站出來,沉聲喝道:「大膽,七殿下也是你能靠近的?」
這麼一吼,白芯瑩更加欲哭無淚,她打扮得這麼漂亮,本來就是想來出風頭的,沒想到風頭沒出到,倒是丟了大臉,這一切,都怪那個白芯蕊。
白芯蕊感覺頭皮發麻,眾人都指責她是呆子,她只得學以前,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雙眼呆滯的盯在地上,又開始數螞蟻。
她真的不想裝呆,可每次碰到闌泫蒼,她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呆子,她要在他面前突然變好,估計會被當妖怪收了去。
闌鳳歌嘴角帶笑,令人如沐春風,淡淡看向身側的九弟時,發現他正看向場中央的呆郡主,「蒼,三歌來看白三小姐,難不成你來看她。」
闌鳳歌溫潤說完,便將目光移到數螞蟻的白芯蕊身上,闌泫蒼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冰冷,淡然將星眸收回,不再言語。
白芯蕊心裡想的念的是莊老頭那顆絡元丹,便瞪大清澈純淨的雙眼,朝一臉溫和不失疏離的闌鳳歌看去,呆呆的道:「七殿下,芯蕊明明答對三道題,莊先生……不給芯蕊絡元丹,他想……反悔!」
說完,她便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一臉小孩樣天真的看向莊先生。
她告莊先生的狀,也沒委屈他,他學識雖然淵博,但是總是忽視她這個笨蛋,不過,這老頭還是很值得敬佩的,不過為了穩得絡元丹,就別怪她了。
莊先生是十分正直的老學究,在聽到白芯蕊告狀之後,便抬高腰桿,朝闌鳳歌拱手道:「殿下明鑒,老夫答應給的獎勵,一定會給,但郡主的確大鬧學堂,把白三小姐、白四小姐整得夠嗆。對於這種不懂理的學生,老夫同樣會懲罰,獎懲相抵,老夫可以不追究她大鬧學堂的責任,但也不會再獎勵她絡元丹。絡元丹,該真正有才學和品德的人學生擁有。」
莊先生義正言辭的說完,便挺直身板,負手而立,一派兩袖清風的學者模樣。
哼哼嘰嘰的白芯柔被闌烙蘇扶起來後,立即虛弱的撲進他懷裡,微微抽泣道:「靖王,嗚嗚……好疼……」
輕輕抽泣一下,再聳聳肩,看得闌烙蘇是心疼至極,同時,他已經漸漸習慣白芯蕊這怪異的性子,今天之事,他猜一定是她挑起的。
當即,心裡對她的厭惡感更深。
「七弟,九弟,芯蕊郡主屢教不改,囂張跋扈,依我看,該叫翼王將她領回王府,不准再來上學。」
闌烙蘇很明顯的維護白芯柔,白芯柔一聽,當即感動得渾身顫抖,輕聲道:「王爺,平日我也有教郡主做人的道理,芯瑩也教她琴棋書畫,可她不但不感激,反而暴打我們兩個。我肚子好疼,也是她剛才黑心一腳踢的……」
七殿下還未發話,邊上的程瑛就用手捂著嘴,故作大驚失色的道:「三小姐,這一腳重不重,有沒有傷到你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