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外邊太監一聲皇上駕到,白芯蕊著急的看向惠妃,就在她為惠妃打長孫皇后而擔心的時候,只見惠妃突然一把抓了下自己的頭髮,扯了下自己的衣服,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兩圈後,砰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眶裡立即盈滿淚水,眼淚在打轉,樣子好不淒慘。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長孫皇后見惠妃這個樣子,吃驚的瞪大眼睛,指著惠妃就罵:「你不是傻了嗎?你!」
就在長孫皇后指著惠妃之時,裔玄霆扶著闌帝走了進來,闌千瀚此時看到的景象,便是長孫皇后高傲誇張的指著如小白兔一樣可憐的惠妃,而且衝她大叫大罵。
「皇后,你這是做什麼?」闌千瀚氣憤的瞪了長孫皇后一眼,忙上前將心愛的惠妃抱在懷裡,惠妃淚盈於睫,楚楚可憐的瞪大眼睛,看著闌千瀚。
長孫皇后看著惠妃的樣子,氣得氣呼呼的嘟著嘴,指著她朝闌帝道:「皇上,她是裝的,她根本沒傻,明明是她打我和雪鶯,我們沒打她。」
「嗚嗚……你……你欺負人,夫君,她好可怕,她欺負人,我不要看到她。」惠妃忙將頭伏在闌帝懷裡,怯弱的用小眼睛去瞪長孫皇后。
白芯蕊也大吃一驚,惠妃什麼時候好了,還是一直都是好的?
「惠妃,你撒謊,我哪裡欺負你了。」長孫皇后歷來就領教過惠妃的手段,在意識到自己被她耍了一通後,臉色刷的白了起來,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皇后,惠兒身體本來就不舒服,你作為六宮之首,不僅不關心她,反而把她打成這樣,你又沒有把朕放在眼裡?堂堂的一國之母,沒有半點母儀天下之風,心裡想的全是爭寵鬥狠,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摘了你這皇后的帽子!」闌帝顯然憤怒了,他愈發的將惠妃抱緊,安慰著她,那看長孫皇后的眼神全是失望,甚至有些厭惡。
白芯蕊看著這一幕,心裡真有些同情這位不受寵的皇后,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厭惡,她活的可真夠累的。
同時,她也在心裡疑惑,惠妃之前的呆傻不像是裝的,怎麼這會兒這麼有心計和謀略了,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皇上!」長孫皇后緊緊摀住心口,苦心婆心的顫著頭道:「請你公平一點,對臣妾公平一點!臣妾不需要你偏袒臣妾,但臣妾希望你不要只聽她一家之言,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太子妃在,雪鶯也在,你問她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就知道了?」
長孫皇后說完,無奈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眼裡有一滴淚滑落,邊上的闌雪鶯忙將她扶住,朝闌帝道:「父皇,我承認,我和母后是奚落了惠妃,可是我們並沒有動手打她,你看,她那蠻牛勁,把我們打成這樣。」
說完,闌雪鶯撩起袖子,將手上紅腫、青紫的地方露出了出來,看上去的確觸目驚人。
闌帝看了闌雪鶯手腕上的傷,又看一頭凌亂的長孫皇后,再看了眼懷裡可憐的惠妃,將目光看向白芯蕊,那目光有些期待,期待白芯蕊說出的答案,不至於讓他失望。
白芯蕊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闌雪鶯,平時沒少罵她,這個時候指望她幫她們,沒門。
再說,她又不是傻的,放著自己的人不幫,去幫敵人。
想到這裡,白芯蕊朝闌帝恭敬的拂了個禮,又看了眼邊上雙眸冷睨的裔玄霆,正色道:「父皇,兒臣只是太子妃,再怎麼都不敢冒犯高高在上的皇后。皇后是六宮之主,想處置誰就處置誰,兒臣本不敢多說什麼。可是,母妃本來就生了病,身子不好,即使有再大的誤會,我們都應該讓讓她,不該和她置氣……」
「不用說了,朕已經瞭解究竟是怎麼回事。」白芯蕊還未說完,只是臉上表現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闌帝就已經明瞭,這事是長孫皇后欺負惠妃,兒媳婦權利沒有皇后大,不敢多說什麼,但是還是不服氣的為惠妃辯解,這就說明,明明是皇后的錯,兒媳婦還得尊敬她,所以心中有怨氣,有怨氣又不敢說,所以才會不服氣。
既然有怨氣,那肯定是被欺負了才有怨氣,闌帝當即得出結論,媳婦和惠妃都被長孫皇后欺負了。
闌千瀚冷冷看向長孫皇后,仰頭沉聲道:「你身為皇后,卻如此不識大體,自己回宮好好反省反省,今天的晚宴,你不用參加了。」
「皇上……這不公平……」
「夠了,朕不想再聽你說話,出去!」闌千瀚面龐慍怒,看那樣子要是長孫皇后再說話,他估計會把她扔出去。
長孫皇后見皇上怒氣這麼重,狠狠瞪了白芯蕊和惠妃一眼,拉起闌雪鶯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鬧了好大半天,闌帝在哄了惠妃好久,才離開東宮,臨走時,還不忘叮囑白芯蕊要注意身體,白芯蕊這才更加確定,要不是因為那得芯蕊者得天下,她也不可能得到闌帝的庇護。
裔玄霆出去送闌帝,整個大殿只留下惠妃和白芯蕊,白芯蕊淡然站在原地,看著原本被闌帝抱到床上睡好的惠妃漠然起身,一起身,惠妃就犀利且冷然的睨向白芯蕊。
「看什麼?本宮好了,你不開心?」惠妃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自得的起身。
「母妃,你何時好的?」白芯蕊驚訝的看向惠妃,她這好得也太快了吧。
惠妃看了眼大殿口,冷聲道:「多虧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刺激我,我也不會突然好轉。」
看著惠妃憤怒的模樣,白芯蕊輕聲道:「母妃好轉就好,泫蒼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惠妃一聽,當即豎起眼眸,寒顫的看向白芯蕊,在冷冷盯了她一眼後,冷側側的道:「剛才那賤人伸手想打我,就在她伸手的那瞬間,我一下子被刺激起,當即神智就恢復正常。她這麼囂張,本宮索性裝瘋賣傻,趁機狠狠打她一頓解氣,沒想到皇上來了。皇上來了正好,本宮便將這戲一路演到底,想跟我鬥,她還嫩!」
說道這裡,惠妃嘴角咧起一抹冷笑,看向白芯蕊,「還多虧你剛才替我說話,看來本宮沒白疼你。」
白芯蕊正在思忖,惠妃已經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這輩子是我第一次打那賤女人,沒想到打她的滋味那麼爽,那我就多打幾次再恢復正常。」
看著惠妃得意的模樣,白芯蕊終於知道原來敵人也可以刺激自己的大腦,惠妃原本腦子燒壞,個性行為跟小孩子似的,開什麼藥都治不好。
結果,長孫皇后一刺激,她就全好了,果然,這種刺激的效果無與倫比。
正笑得高興之際,裔玄霆淡然走了進來,一看到進來的男子,惠妃先是一愣,接著微微睜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使力眨了眨眼睛,沉聲道:「你……」
惠妃此時站起身,仰頭朝比她高大半個身子的男子看去,而男子的雙眸則一片陰鬱,有些遲疑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惠妃想說什麼,發現白芯蕊正漠然站在對面,看到她在,她則冷然道:「你先出去,我和泫蒼有話要談。」
「是,母妃。」白芯蕊心裡十分疑惑,面上卻故作不知的冷著人退了下去,這下大殿裡就只剩下裔玄霆和惠妃。
看惠妃那樣子,她是不是發現什麼異樣了,畢竟自己的親生兒子,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會認錯,不過裔玄霆很會偽裝。
這麼多謎團溢進白芯蕊腦子裡,惹得她一個晚上都思緒不安,借口推托身子不適,沒去參加晚宴,長孫皇后禁足,皇帝生氣,這場歡迎晚宴就在闌帝的領導下,由惠妃和裔玄霆冷著眾人一起參加。
等惠妃和裔玄霆走後,白芯蕊將所有宮女都支了下去,自己迅速溜進惠妃的寢殿,試圖查找什麼線索。
剛才惠妃看裔玄霆的眼神太奇怪了,她是不是看出些什麼來了,後邊又單獨留下他,兩母子在說些什麼。
白芯蕊跑到惠妃床頭,隨手翻了翻,希望能翻到什麼蛛絲馬跡,翻遍了整個床鋪,她什麼都沒翻到,作為黑幫老大的警覺感,她感覺,如果有什麼東西,肯定藏得很隱秘。
但她們才搬來皇宮,惠妃的某些東西不可能這麼快找到地方藏好,想到這裡,白芯蕊走到那排抬進來的箱子前,將箱子一個個掀開,想在這裡碰碰運氣。
打開第一隻箱子,裡面除了一些珠寶,便是幾枚銅鏡,打開第二隻,裡邊是許多惠妃的衣裳,第三隻還是衣裳,接著,白芯蕊打開了十幾隻裝好的箱子,裡邊無非都是衣裳首飾之類的。
等到走到最後一隻紅木箱子面前時,白芯蕊已經失去耐心,砰的一下把箱子拉開,當看到箱子裡的一堆衣裳時,她一顆激動的心立即沉入谷底。
「怎麼又是衣裳?」看到是一堆衣裳後,白芯蕊失望的準備轉身離開,就在這時,她眼角撇到一抹濃濃的緋紅。
在看到那抹緋紅時,她一驚,因為在衣裳底下,似乎藏得有一隻小箱子,因為她看到的那一角好像是箱子的角。
看到這裡,白芯蕊迅速將面上的幾件衣裳掀開,一掀開,下面一隻鑲著金邊的小箱子正沉甸甸的呆在下邊。
乖乖,果然有東西。
白芯蕊發現箱子上是一把虛掩著的鎖,不仔細看,還以為那鎖是鎖著的,看這箱子蓋得這麼匆忙,而且上鎖沒上死,白芯蕊猜想,大概惠妃要急著參加宮宴,來不及,所以隨便鎖了一下,以為自己鎖上了?
輕輕將小箱子拿出來,白芯蕊立刻感覺到它那有力的份量,接著,她再把箱子抱到惠妃的床上,回頭看了看,發現時間還早,便顫抖的將鎖扭開,等把鎖扭開時,她立刻看到箱子裡發出的一抹白光。
白光,難道是夜明珠之類的寶貝?
白芯蕊來不及細想,懷著激動的心情將箱子輕輕拉開,等她看到裡面那顆潔白無瑕、閃閃發光的白色水晶球時,她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天哪,惠妃竟然有一粒這麼龐大,像蘋果一樣的水晶球,這得值多少錢啊。
水晶球身上的亮光一閃一閃的,讓白芯蕊以為它有什麼靈力,很寶貝的東西,白芯蕊在依依不捨的看過後,輕輕將它放在盒子裡,轉身潛出了大殿。
今夜,又是月圓。
天色一晚,一輪秋月便甜甜的掛上帷幕,白芯蕊百無聊賴的坐在宮殿前的禮花樹下,禮花樹下一株極地青衫,上面掛滿宮女們折的彩紙明燈,有了這些裝飾著蠟燭的小綵燈,整個院子甚至整個宮殿都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禮花樹下方有一座鞦韆,鞦韆用籐條繫著,白芯蕊踩在上邊,將手托在樹枝上,無聊的蕩來蕩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聽到腳步聲,她反射性的轉頭,卻看見一襲白衣的男子溫潤的走過來。
是的,男子目光不僅有溫潤,裡面還有深深的疑惑,有帶點微笑的憤怒和不解。
「你回來了?」白芯蕊看向裔玄霆,對他這樣溫情的目光有些不習慣。
「芯蕊……」男子溫潤出聲,一出聲,白芯蕊就驀地瞪大眼睛,等她看向男子時,他卻像好久未見她一樣,那麼安靜的看著她。
「你……」白芯蕊微微伸了伸手,顫抖的看著前來的男子,「你……」
不知道怎麼的,她看面前男人的眼神,總覺得他很像闌泫蒼,不像有掠奪氣息的裔玄霆,他是泫蒼嗎?
男子有些疑惑的掃了白芯蕊一眼,慢慢走上前,伸手將站在鞦韆上的白芯蕊牽了下來,動作十分不小心。
一牽下來,他就將白芯蕊緊緊摟在懷裡,好像許久沒見似的,白芯蕊就這麼被他捂在懷裡,瞳孔攸地放大,因為她聞到了男子身上淡淡的藥香,而這種藥香,在裔玄霆身上卻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的泫蒼回來了,那裔玄霆呢。
「芯蕊,好久不見,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昏迷這麼久,也不會讓你一人獨自承擔。對不起,芯蕊,以後我再也不會亂跑讓你擔心了。」男子輕輕撫著白芯蕊的黑髮,動作極其溫柔,還未等白芯蕊發話,他又輕喃道:「這一次我好像睡了好久,在夢中一直找不到你,沒有你的日子,我才知道,原來我是這麼的思念你,芯蕊,我發現……我愛上你了……」
「啊?」白芯蕊瞪大眼睛,迷濛的抬起頭,朝前面男子道:「蒼……你是蒼……」
「小傻瓜,我不是你的蒼是誰?」男子在白芯蕊臉上輕輕彈了彈,揪了她小下巴一下,寵溺的道:「小傻瓜,我昏睡一個月才醒來,難為你了。母妃說,這一個月,你天天陪在我身邊,不僅出謀劃策奪了湘雲地,而且還把我完好無損的從湘雲城帶了回來,又幫我打點一切進宮,這一切多虧有你。還有,母妃說她遭三奶奶重創,也全是你照顧的她,才救了她一命,我和母妃都很感激你。我聽他說我一直不醒來,你很傷心,獨自跑到這裡難過,就立馬趕過來看你了。」
「泫蒼……」白芯蕊低喃一聲,有些不可置信的撫著男子的臉龐,正在這時,她看到黑暗中有雙深沉至極的眼睛,等他看清時,一襲紅衣的惠妃正漠然朝她走來,惠妃眼裡是濃濃的寒冰,好像要將她穿透似的。
驚覺到有人走來,闌泫蒼忙磚頭,在看到是惠妃時,他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而惠妃早已將一雙鷹眸收回,取而代之是一臉溫和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拉著白芯蕊的手,親切的道:「芯蕊,這一個月,多虧你了。」
「母妃?」白芯蕊吃驚的看向惠妃,她這麼教闌泫蒼,這麼說究竟是為什麼,弄得她一頭霧水。
「蒼兒,以後你可得好好對芯蕊。她不僅幫你那下城池,助你登上了太子之位,而且宰你昏迷期間,悉心照顧我和你,剷除府裡的奸人,又在宮裡守護咱們娘倆。以後,你一定要替母妃好好待她,經過這一戰我才知道,芯蕊是世上最好的媳婦。」惠妃笑意盈盈,那撫摸著白芯蕊手的玉指卻略帶力道的在白芯蕊手上劃了一下,她背對著闌泫蒼,看白芯蕊的眼神充滿冷意和威脅,眼裡好像能砰出刀子來,看得白芯蕊心裡直打顫。
這女人怎麼這麼可怕,闌帝是怎麼愛上她的。
還未待白芯蕊開口,惠妃又冷然睨了她一眼,示意她照著她的話說後,便轉身笑道:「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談情說愛,今夜月亮這麼圓,你們小兩口在這裡多呆一會兒。這麼久沒見,一定有許多話要說,一到月圓之夜我身子就不適,就先回去歇息了。」
惠妃說完,巧笑嫣然的走到闌泫蒼面前,對他笑道:「蒼兒,你可得好好照顧芯蕊,你要是敢欺負她,我拿你是問。」
闌泫蒼烏黑的眼裡閃過了一縷深沉,有些略顯失望的看了眼面前的母親後,輕聲道:「恭送母妃。」
惠妃則冷然看了他一眼,拂袖走下台階,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離開。
看著惠妃遠去的背影,白芯蕊和闌泫蒼同時看向對方,眼裡都有不解和疑惑。
白芯蕊疑惑的是,裔玄霆怎麼變成了闌泫蒼,難道惠妃有那麼大的本事,將兩人互換,或者還有其他原因?
她好想問闌泫蒼最近去哪裡了,如果是裔玄霆關住看,他應該知道點什麼才是,怎麼他會信惠妃的,認為他自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中?
惠妃撇這麼大的謊,難道不怕闌泫蒼知道真相後生氣?
就在白芯蕊驚愕之際,闌泫蒼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在她發跡上親吻一記,又撫上她的額頭,鄭重而溫柔的在吻上她光潔白皙的額頭。
白芯蕊心裡一顫,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氣息籠罩在四周。
「芯蕊,別回頭,這裡四處埋伏得有母妃的人。」闌泫蒼一出聲,白芯蕊當即為之怔了怔,這兩母子在搞什麼,看闌泫蒼這樣子,似乎不信惠妃的話。
「泫蒼,你告訴我,這幾天你去哪了?」白芯蕊聽四周埋伏得有人,抬眸一看,果然看到果樹後邊有些衣角的影子,忙湊向闌泫蒼,在他耳旁故作親吻的小聲道。
兩人如此親密,看得在暗處的人忍不住轉過頭。
「母妃告訴我我一直昏迷,可我不信,而且,在告訴我之後,她加派了許多人手守在我身旁,這一次,她比任何一次防我都防的嚴重。芯蕊,你會告訴我實話的對不對?」闌泫蒼迷離的看著面前許久未見的女人,心裡蕩起一陣陣漣漪。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想起剛才惠妃臨走時的那仇恨的眼神,她知道,她如果說了實話,惠妃肯定會對父親不利,這是惠妃唯一的籌碼。
可是,如果她不說,那這些謎團就永遠解不開。
想到這裡,白芯蕊緊緊抱住闌泫蒼,聞了聞他身上的香氣,輕聲道:「自我們在湘雲墓上邊分手後,我就一直沒見著你,我還以為你讓裔玄霆抓了,你告訴我,裔玄霆有沒有害你?」
「裔玄霆?我從未見過他,又何來傷害我之說,這麼說,母妃果然騙了我。」闌泫蒼仰起頭,盡量壓抑住內心憤怒的情緒,雙手緊握拳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芯蕊。
「那裔玄霆也騙了我。」白芯蕊將手指放在唇前,這下子,兩雙漆黑的眼神均對視過去,眼裡全是不解。
該死的裔玄霆,他告訴她泫蒼在他手上,以此要挾她帶他進宮,可是,泫蒼根本不是他手上,那這一個月來,闌泫蒼究竟在哪?
惠妃說闌泫蒼在休息,可這分明是假的,闌泫蒼自己又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好像的確在休息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了看暗處浮動的人,兩人均心神領會的交換一個眼神,接著,闌泫蒼在白芯蕊額頭印上溫柔的一吻,將她打橫抱在懷裡,再親吻幾口後,故作高興的踏出禮花園,朝兩人的寢殿走去。
這下子那些暗衛便沒有跟上來,大概見兩人你情我儂,好像要進大殿行夫妻之禮,其中有兩個暗衛迅速從後頭繞了過去,準備到東宮後宮去偷聽,其他人則尷尬的的退到一邊。
一來到寢殿,闌泫蒼便將白芯蕊溫柔的放在床上,在溫柔的凝視她一眼後,他緩緩俯身,將她壓在身上。
窗外立即浮現男子壓上女子身體的影子,再接著是燭火熄滅的聲音,整個大殿頓時陷入黑暗和寂靜。
這時,窗外的人才慢慢散去,看偷聽的人離開,男子這才俯向女子耳旁,輕聲道:「芯蕊,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白芯蕊看了闌泫蒼一眼,這樣被他深情的抱著,她的心一直撲通撲通直跳,臉色也微微羞紅,不過現在說正事要緊,她也不那麼害羞,抬眸道:「自從我上次和你在古墓分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後來,裔玄霆扮成你的樣子,取得我和王府眾人的信任,又拿你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配合他演戲,帶他進宮的話,他就要加害於你。當時我太想知道你的下落,加上長孫皇后蠻橫無禮,不想讓我進宮,她越是這樣,我就越和她對著幹,才答應不揭穿裔玄霆。可是裔玄霆才進宮,惠妃就醒了,然後她把和他分開,不知道對他說了些什麼,後邊裔玄霆就變成你了。或許我說的有些複雜,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
白芯蕊怕闌泫蒼聽不懂,說完之後特意解釋道:「意思是,你跟裔國皇帝裔玄霆長得一模一樣,我猜想他的人擄走你,他在扮成你混進闌國,以行竊國之實。但是奇怪的是,惠妃昏迷時,他一直是裔玄霆,惠妃一醒,你就出來了。沒理由堂堂一個裔國皇帝說消失就消失,也沒理由這麼久不見的你突然出現,我懷疑……懷疑……」
說到這裡,白芯蕊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而她身上的闌泫蒼卻已經顫抖得額頭、手心都冒了汗。
闌泫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輕喃道:「怎麼會這樣,原來我和裔帝長的一模一樣,這是真的?」
「嗯,我見過他幾次,你倆的確長得一樣,除了髮色不同,他是銀色,你是黃色。」
白芯蕊堅定的點頭。
「芯蕊,這麼說,上次你就見過他了?」
「哪次?」
「就是我問你手鏈那次,你說你在無憂湖撿的手鏈,實際上,這是你在大哥那得的手鏈,對嗎?」闌泫蒼說到這裡,已經有些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