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臣:“既然如此,那宋大人就不必說了。”
宋則:“……”
剛剛還說聽不聽隨虞舜臣自己的宋則,當做沒聽到虞舜臣的拒絕,略微湊近了些,低聲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老夫年輕過,所以老夫能理解年輕人的情不自禁。只是這美人分很多種,有溫柔純善的,也有心如蛇蠍的,前者是溫柔鄉,後者則是英雄塚啊!虞大人,眼睛可要擦亮些才好,別到時候被人利用了個乾淨,才後悔莫及。”
虞舜臣:“宋老大人年輕時,竟有過紅顏知己?”
宋則聽到這句反問就有些不服氣了,他以為虞舜臣這是看不起自己,不由地挺了挺胸膛,撫著美須,有些自傲地道:“呵,老夫年輕時,在京中的名氣可不比虞大人你低,那會兒京中的閨秀們都暗地裡叫我宋家玉郎。又怎麽可能沒幾個紅顏知己?”
虞舜臣瞥了他一眼,“您那些紅顏知己,沒人提醒他們把眼睛擦亮嗎?畢竟,這世上的男子也分幾類,有那情深義重的,也有那薄情寡義的。”
宋則:???
虞舜臣:“在虞某這裡,世間美人隻分為情之所鍾,以及閑雜人等。”
宋則被噎住了,想著自己說不過虞舜臣,便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好心當做驢肝肺!”宋則嘀咕了一句,轉頭去與幾位尚書說話去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射場中的比賽還在進行。
接下來的幾場都沒有什麽懸念,勝者多數是出自神威軍,飛騎和金翊兩衛勝出人數差別不大。
就在眾人以為這十場比賽皆會是這個結果的時候,在第八支小隊進行比試的時候出現了變數,這一支三百八十二人的隊伍,最後勝出者為五十二人,十一位出自飛騎,二十一位出自神威,剩下的二十人皆是金翊衛。金翊衛和神威軍勝出的人數竟然隻相差了一人!
在場之人無不驚訝,就連老神在在的陸光也不由地“咦”了一聲。
太后卻是眼前一亮,命侍從把勝出的人叫過來說話。
人上來之後,太后打量那二十個與神威軍打了個平手的金翊衛,這些金翊衛長相都普普通通,高矮胖瘦也不一,見慣了飛騎衛的太后不由地皺了皺眉。
“剛剛在射場中,是你在指揮這些金翊衛?”太后看著站在前方那個面色黝黑的金翊衛,溫聲問道。
剛剛眾人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些門道,這隊金翊衛能留下這麽多,是因為這個黑臉青年一直在指揮。
這場比試因為是混戰,除了自己之外都是需要防備的敵人,所以能合作的極少,但這隊金翊衛卻仿佛對這黑臉青年十分信任,互相配合之下竟沒讓神威軍佔到便宜,盡管後面神威和飛騎的人反應過來之後也試圖與自己人合作,但終因沒有合適的指揮者而失敗。
“是,娘娘。”那黑臉青年低頭行禮。
“你叫什麽名字?”
“回太后娘娘,屬下金翊衛右郎將陳詞!”
小皇帝覺得這些人以後都是效忠自己的,自己這會兒也該說幾句,便誇讚道:“你表現得很好,朕重重有賞!”
“謝陛下。”陳詞想了想,又認真道,“金翊衛這些兄弟平日裡都跟著屬下訓練,聽屬下的號令聽習慣了,所以剛才是屬下佔了便宜。其實論起單打獨鬥來,我等皆非這些神威軍兄弟的對手。”
陸光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到是個頭腦清醒的。
神威軍的那些人本還有些不服氣,但聽他說得這麽坦率,心裡那點不服氣就散了,反而比了個大拇指誇讚道:“你們也是這個!”
剩下那十幾個飛騎衛對視一眼,覺得有些面上無光。
蕭太后勉勵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下去了,令比試繼續進行。
眾人都以為變數只有陳詞這一隊,沒想到接下來這一組的比試,最後勝出的四十九人中,也有十八人是出自金翊衛,勝出的神威軍也是十八人,飛騎則是十三人。
聽起來飛騎似乎差得也不算太多,但是這次參加比試的四千禁衛,飛騎有兩千人,神威和金翊加起來才兩千,每小隊三四百人的裡,飛騎的人數幾乎佔了半數。
這麽算起來,飛騎衛的這個成績就有些不好看了。
盡管這一小隊的比試,一開始飛騎和神威就吸取了上一場的教訓,有意識地聯合起自己的人來對抗其他人,但是因為配合得並不熟練,所以還是出現了意外的結果。
太后又命這一隊勝出的上前說話。
不想,等他們上來,眾人竟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金翊衛,哪些是飛騎衛,因為這十幾個金翊衛在長相上竟然不比那些飛騎差。
太后看了看這些金翊衛, 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更加溫和,問那領頭的青年,“你叫什麽名字?”
“回太后娘娘,屬下金翊衛左郎將楊晝。”長得玉樹臨風的青年沉聲回道。
這時,小皇帝大聲開口道:“你們比飛騎衛好,朕要讓你們當朕的貼身護衛!”
在場之人聽了小皇帝的話神色各異,不少人去看飛騎衛大將軍顧鳳起。
顧鳳起看上去很平靜,對眾人的打量視而不見。
太后臉色微變,她雖然打算建一支自己的禁軍,卻暫時沒有要疏遠顧家的意思,皇帝這話卻等於當眾打了顧家的臉。
太后正要說幾句話緩和一下,卻忘了旁邊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說:“這次禁軍的比試,金翊衛的表現確實出彩。飛騎衛麽……也不差。”
這個停頓,就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