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拍了拍額頭,有些無語。
合著他說了這麽多,李德獎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還以為佔了大便宜呢。
“草原人常年吃羊肉,身上有很重的羊膻味,那個紫衣身上的胭脂味很重,應該就是為了遮蓋身上的羊膻味,加上她的羅圈腿,和手上的老繭,我覺得她很大的可能是草原人。”
“但是我問過她,她卻說是大唐人。在青樓這種地方,草原的女子價格明明比大唐的女子價格高,你說她為什麽要冒充大唐人?”林軒問道。
他估計他要是不解釋的非常清楚,李德獎根本聽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那個紫衣是草原派來的奸細?”李德獎問道。
林軒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他要上還不懂,那真是傻子了。
林軒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雖然不能肯定,但是有很大的幾率她就是草原的奸細,有可能怡香院就是草原在大唐打探消息的據點!”
“那還等什麽,我們立馬報官去抓他們!”李德獎急忙說道。
這可都是功勞啊。
“你急什麽,他們又不知道我們猜出來他們的身份,你能確定其他地方沒有奸細了麽?你這樣去報官,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不僅沒有功勞,可能還會被問罪。”林軒沒好氣的說道。
怡香院要是真的是草原人開的,還這麽久沒被發現,肯定有很多消息渠道。
要是貿然的去報官,人家估計早就跑了。
“那怎麽辦?”李德獎問道。
林軒想了想說道:“你去長安府找太子殿下說明此事,讓太子殿下派東宮的侍衛去抓。”
怡香院可能會派人盯著各個官府的動靜,但是東宮六率他們應該監視不了。
“我去?你不去麽?再說了,太子殿下能聽我的麽?”李德獎問道。
林軒說道:“你不是想封爵麽?要封爵就要多立功,我已經是侯爵了,這個功勞我就不要了。至於太子殿下會不會相信,你去說了不就知道了。”
他剛剛升爵,這點功勞對他意義不大,還不如送給李德獎。
至於李承乾會不會派人去,這就要看他的魄力了。
“什麽?你什麽時候成侯爵了?”李德獎驚訝的問道。
他父親是號稱大唐軍神的代國公,他現在連個爵位都沒用,林軒竟然都成侯爵了,他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陛下今天剛加封的。機會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林軒拍了拍李德獎的肩膀,推門離開了。
李德獎面色變幻,咬了咬牙,下樓騎馬離開了。
……
“什麽,你說怡香樓裡有草原的奸細,怡香樓可能是草原的據點?”李承乾震驚的看著李德獎。
李德獎點了點頭,把林軒說的那些給李承乾重複了一遍。
李承乾詫異的看了李德獎一眼,問道:“這些都是你發現的?”
李德獎說的那些,要不是心非常細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要是真是李德獎發現的,那麽他要重新認識李德獎了。
李德獎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就知道瞞不過太子殿下,這是林軒發現的!”
李承乾氣憤的看著李德獎,說道:“是不是你教唆他去青樓的?”
林軒可是他未來的妹夫,李麗質又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李德獎明知道,林軒和李麗質已經有了婚約,竟然還敢找他去青樓。
“殿下,我們現在說的是奸細的事,要不是我叫林軒去怡香院喝酒,也發現不了怡香院有奸細啊。”李德獎訕訕一笑。
“林軒為何不來?”李承乾問道。
李德獎說道:“林軒說他剛剛升爵,要功勞沒用,讓我來找殿下!”
李承乾思考了一會,喊道:“賀蘭楚石!”
守在外面的賀蘭楚石推門而入,拱手說道:“屬下在!”
“你從東宮調一千人,把平康坊的怡香院的人全部抓回來,把怡香院仔細搜查一遍。”李承乾把他的令牌遞了過去,吩咐道。
他本來打算派人先監視怡香院的,又擔心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警覺,因此決定直接派人去抓人。
東宮六率雖然有幾萬人,但是他最多只能調動一千人。
“是!”賀蘭楚石領命而去。
……
“陛下,太子殿下讓賀蘭楚石從東宮掉走了一千人。”李木稟報道。
賀蘭楚石剛剛調動人馬,李木就得到了消息。
李世民面色一沉:“知道他調人幹嘛去了麽?”
“回陛下,賀蘭楚石並沒有說,只是帶著人去了長安城,老奴已經叫人盯著了,相信一會就有消息了。”李木說道。
李世民沉吟了一會,說道:“一有消息,立馬來報,朕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麽!”
“是!”李木應道。
……
賀蘭楚石帶著一千東宮侍衛,馬不停蹄的趕到怡香院,大手一揮說道:“把怡香院圍起來,不準放跑一人!”
“是!”
紫衣正在一間房間和一個中年男子匯報情況,突然一個中年女子直接闖了進來,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士兵,把整個怡香院圍了起來。”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喝到:“不好,應該是暴露了,感覺把重要的東西處理掉,吩咐大家想辦法逃命,逃不掉的就讓他們自盡吧。”
“是!”中年女子和紫衣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他們兩人離開後,中年男子從一個暗格掏出一些羊皮和紙張丟入火盆。
見羊皮紙張燃燒了以後,中年男子拿著一把刀,離開了房間。
賀蘭楚石見怡香院被包圍起來,帶著剩下的士兵走了進去。
……
“陛下,已經調查清楚了,太子殿下收到消息,怡香院有草原的奸細,特派人前去抓捕!”李木稟報道。
李世民放下心來,問道:“消息屬實麽?”
“回陛下,現在還不清楚,不過根據百騎傳回來的消息,有很大的可能會是真的。”李木說道。
李世民陰沉著臉說道:“長安有別國的奸細很正常,但是太子都發現了,你們竟然沒有收到消息,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負責長安消息的人領五十軍棍,如果還有下一次,直接處死!”
李木流著冷汗,跪了下來,說道:“陛下,老奴也有責任,請陛下責罰!”
李世民冷冷的看著李木,過了一會開口說道:“起來吧,朕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明白麽?”
“是是是!老奴明白,多謝陛下開恩!”李木連忙說道。
別看他跟了李世民很多年,他要是讓李世民不滿,李世民是不會手軟的。
“下去吧!”李世民淡淡的說道。
“陛下,如果太子殿下抓到奸細,需要百騎插手麽?”李木問道。
李世民說道:“不需要,這件事就讓太子處理吧。”
……
“啟稟太子殿下,總共抓獲一百三十二人,有十四人見無法逃跑選擇了自盡!”賀蘭楚石稟報道。
“看來這個怡香院真的有問題,馬上安排人審問,孤要知道他們裡面哪些是草原的奸細!”李承乾說道。
“是!”賀蘭楚石應道。
最後經過一番審訊,抓住的人大多都是去怡香院玩的,只有三個人有問題。
一個是之前陪林軒喝酒的那個叫紫衣的女子,另外兩個是護衛。
經過刑訊逼供,紫衣交代了他們的身份。
怡香院是西突厥派人開設的,已經開了好幾年了。
專門負責監視大唐兵馬調動的情況。
兵馬有大的調動根本瞞不過人,所以他們的任務非常輕松。
他們不需要調查什麽特別隱秘的事。很少和外人接觸,這些年才沒被百騎注意到。
前段時間神仙醉流入了草原,草原人對酒的需求非常大,特別是烈酒。
因此讓隱藏在長安的細作,想辦法和醉仙樓背後的負責人接觸,看看有沒有辦法買一些神仙醉回去。
醉仙樓背後的東家也不是什麽秘密,他們簡單一查就查出來了。
林軒程處默他們一直在軍營裡,他們就把目光放在了李德獎身上。
不願意把西域舞姬賣給李德獎,也是擔心他買了舞姬就不去怡香院了。
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林軒給發現了他們的身份。
李承乾看完供詞,非常高興,這可是隱藏在長安多年的細作,竟然被自己抓獲了,想必父皇知道後一定會對他非常滿意吧。
“你隨孤進宮,孤要把這件事稟報給父皇!”李承乾對李德獎說道。
既然林軒要送功勞給李德獎,他當然要把李德獎帶著。
最重要的是,李德獎可是李靖的兒子。
雖然李靖自從滅了東突厥以後,已經辭去軍中的職位。
但是他在軍中的影響力可一點不小。
而且李靖現在還是尚書右仆射。(唐朝的尚書左右仆射,也就是俗稱的宰相。)
要是能交好李靖,對他的益處,可謂是非常大。
“是!多謝太子殿下!”李德獎一臉興奮的應道。
他已經在想著李世民會不會給他封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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