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又能想到少清的教育方式竟然還有生命危險,愔兒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麽辦?
現在好不容易他被救了回來,就結束了學業吧,相信經歷過這次生死危險,愔兒已經長進了,可以放心的去做個皇子親王,妾身不求其他,只要這孩子平平安安的,也就行了。”
看著楊妃愛子情深的樣子,李二笑著歎道:“愛妃你呀,真是應了那句話,慈母多敗兒!愔兒才吃多大點苦你就承受不住了?這小子素來毫無管教,在封地鬧的無法無天,往小了說叫胡鬧,可是放在國事上就叫為禍百姓了。”
“啊?陛下,愔兒還是個孩子,這樣的罪名豈能……”楊妃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
李二輕拍著愛妃的手安慰道:“朕知道,所以才一再容忍,但事實是無法改變的,為禍百姓的本事可是不分年紀的,如果他是個成年皇子,你覺得朕可以對他這些行為視而不見嗎?早就收拾他了。”
楊妃嚇得一句話不敢說,緊緊拉住丈夫的手,雙眼滿含著哀求。
“也正是因為如此,朕才答應了少清給他安排生死歷練的事情,有危險朕豈能不知?畢竟他也是朕的兒子,可既然做了皇子,他更不能是個草包廢物,所以他必須學會懂事堅強起來。”李二眼神堅定的說道。
回過頭來看著楊妃被嚇得不輕,李二又溫聲安慰道:“行了,你說的也有道理,明天你我再去一趟醫館,看看再說好了。”
過完年長安的商鋪陸續開門做生意,杜少清的醫館也不例外,現在學徒狄仁傑、李愔、寒月明都已經就位,沒想到過完年還能再加一個,就是新來的跛腳少年常百草了。
只有距離長安偏遠的清河崔氏大公子崔灝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再來了,還是說路途遙遠趕不到。
醫館人太多了,所以三個大夫根本不夠,杜少清就只能以權謀私,從太醫院又抽調了三位大夫,美其名曰是外派實習增長醫術,實則是幫醫館撐門面,按照杜少清的話說,這些醫術精良的禦醫在宮裡閑著也是閑著,長安城這麽多病人,給百姓看病自然也有他們一份。
第二天開業的時候,皇帝夫婦一身便衣來到了醫館,沒讓人通傳,李二也想看看兒子李愔經過一次歷練,到底有多大長進。
但是這家醫館太火爆了,往往上午的時候因為排隊的問題,就能將門前幾家地方的街道都給堵了,所以不好擠進去,偏偏李二又是便衣,沒帶幾個護衛充當門面。
內侍老高在前面引著,幫忙分開擁堵之人,這時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漢子看到了他們,悄悄的溜了過來,靠近李二小聲道:“這位爺,要號牌嗎?”
沒讓他近身,內侍老高暗中伸出的手已經按在了對方小腹,低聲喝道:“退下!”
那人嚇得一個哆嗦,連忙作揖陪笑,“貴人,實在對不住,不知道幾位爺的身份,冒犯了。”
李二饒有興致的看了對方一眼,輕咳一聲示意老高退下,那人這才大著膽子上前遞上了一個小號牌說道:“貴人可是帶夫人尋醫的?杜神醫的醫術那在大唐是這個份的。”
說著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隨後卻搖頭歎道:“可他這裡一天隻接待二百名病人,
長安城這麽多病人,二百個名額怎麽夠?因此大家只能早早來排隊,都是為了搶這個號牌,有的甚至天蒙蒙亮剛解除宵禁就來了。”李二笑著點頭道:“這麽說神醫的生意不錯?”
“嗨!說到生意,就算是再火爆,一天也就這二百人的生意,遇到那些個家裡窮苦的病人,公主大恩就給免了診金藥錢,其實神醫也不賺什麽錢。”那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滿臉的敬佩。
心裡暗暗點頭稱讚自己的女兒,李二不動聲色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他們開藥鋪圖個什麽?”
那人搖了搖頭,“誰知道呢?神醫夫婦人好心善,那醫館門口不是寫著嘛,寧可架上藥生塵, 莫讓世間人得病!這境界,人家開醫館絕對不為賺錢。”
聽著此人的話,李二和旁邊幾個人都點了點頭,那人一拍腦門接著說道:“嗨!說了半天咱們議論這個幹嘛?大家就是來求醫治病的老百姓,哦,當然了,一看您幾位就是貴人,我們比不了。”
旁邊的老高皺眉道:“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我們家主子可沒時間聽你廢話。”
那人尷尬的晃了晃手裡的號牌說道:“您看,神醫的這家醫館是排隊憑借號牌一個個進門求醫的,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如果不是要命的大病,是不許插隊先進去的,要不然一經發現就會被取消就醫資格。”
“嗯,如此倒也公道。”李二點頭道。
那人附和道:“公道是公道了,可是人跟人畢竟不同,大家求醫不假,但誰家沒個要緊事的?就像您這幾位貴人,來的晚了,別說排隊排在後面要等到很久,恐怕你們連今天的第二百人都排不到,需要明天請早來才能真正就醫。
這不就耽誤了嗎?俗話說貴人事忙,恐怕您也沒工夫為看病耽擱兩天,您說是吧?”
那人滿臉堆笑,李二已經聽明白了,笑著問道:“這麽說,你想把你這個號牌讓給我?你呢?今天不用瞧病了?”
“嘿,貴人您真是慧眼,小的正是此意,我這也就是個牙疼的小事,今天醫明天醫都是一個樣子,不如給您做個人情呢。”那人一看,這生意已經快成了一半了。
老高在旁邊戲謔道:“恐怕,不會是無償贈送吧,說吧,需要多少錢?我看你這廝根本就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