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搖了搖頭,他只是順路保鏢,等商隊抵達水晶城之後,他會繼續北上,所以張弛並不關心裡面有什麽,看黃啟泰神神秘秘的樣子明顯在暗示這批貨有問題。
黃啟泰壓低聲音道:“其中一定有不少黑血素。”
“黑血素?”張大仙人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黃啟泰道:“你仔細想想,見過的黑甲武士是不是都全盔全甲,看不到本來面目?”
張弛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很少看到黑甲武士以本來面目示人,是他們長得太醜,還是因為作惡多端無顏見人?
黃啟泰道:“最早的時候黑月氏並不是這個樣子,從外表上看黑月氏和山蠻氏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只是後來黑月氏族內爆發了一場瘟疫,為了避免瘟疫蔓延,其他氏族都設立了隔離帶,將黑月氏封鎖在他們自己的領地。黑月氏病死大半,本以為他們就要滅族,卻想不到瘟疫竟奇跡般的自行消失了。黑月氏經此一疫,對其他氏族獨善其身坐視不理的行為生出怨恨,而這場疫情也讓他們的族人產生了變化。”
張弛想起和黑甲武士多次戰鬥的情景,黑月氏應該是各大氏族中最詭異的一支,按照黃啟泰的說法,黑月氏在五大氏族中興風作浪也情有可原。
黃啟泰道:“其他氏族的人受傷流血,血會呈液態向下流淌,而黑月氏受傷,流血會成為血霧,血霧進而變成黑色煙塵,據說這是因為他們感染瘟疫之後的變化,他們的血中有黑血素。”
張弛道:“你是說咱們所押運的這批貨物就是黑血素?”
黃啟泰道:“我看到了一些金屬容器,應該是黑血素。”
張弛暗忖獨北峰就是吸收黑血素才變得如此強大,只是如果他們這次押運的貨品中就有黑血素,將這些東西押運到水晶城又是為了什麽?低聲道:“那些黑甲武士是依靠吸收黑血素維持力量的嗎?”
黃啟泰道:“普通的黑甲武士只是黑血素的提供者,哪有能力吸收黑血素,據我說知,黑月氏中擁有吸收黑血素提升境界的只有獨北峰一個。”
張弛道:“獨北峰不是可以殺死黑甲武士吸收他們的黑血素嗎?”
黃啟泰道:“東家有所不知,即便是黑月氏也不許自相殘殺,獨北峰因為這件事搞得黑月氏天怒人怨,所以才派他駐守風暴城。”
張弛心中有些奇怪,既然獨北峰在風暴城,那麽又為何將黑血素送往水晶城?難道黃啟泰的消息有誤,除了獨北峰之外還有其他人需要吸收黑血素不成?可就算有其他人,獨北峰又怎會甘心割愛將自己需要的東西送給別人?這廝的境界會有那麽高?
張弛道:“商隊的其他人你熟悉嗎?”
黃啟泰道:“黃家商團早就散了,在黑月氏控制風暴城之後,幾乎解散了所有山蠻氏的商團,黃飛虹……”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了張弛一眼,他已經知道張弛和黃飛虹的關系,談論關於黃飛虹的事情當然有所顧忌。
張弛笑道:“黃大哥但說無妨。”
黃啟泰道:“黃老板過去只有一個小小的商會,而且名字也不叫拜月商團,獨北峰前來風暴城當提督,她才受到了重用,拜月商團短時間內蓬勃發展,幾乎壟斷了所有的貿易,即便是有其他的商團也都是轉包拜月商團的生意,能以拜月二字為名,可想而知黃老板對黑月氏是相當忠誠的。”
張弛點了點頭道:“我看她現在的處境也很艱難。”
黃啟泰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天下間都逃脫不了這個道理,黃老板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引起了黑月氏方面的注意,本族人多半對她也抱有仇視,散布流言,說她和獨北峰有染,兩人狼狽為奸控制風暴城貿易,從中牟利。”
張弛知道黃啟泰說得都是實情,反正他個人就聽說過不少這樣的說法。
黃啟泰繼續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黑月氏的族長令狐庸給獨北峰派來了一個助手趙萬裡,表面上是為他分擔政務,可實際上是調查獨北峰在風暴城的所作所為,獨北峰心知肚明,這一年以來明顯和黃老板有劃清界限的意思。”
張弛笑道:“你聽說的事情倒是不少。”
黃啟泰道:“窮困潦倒,整天在街頭遊蕩,所以聽到了不少的消息,是真是假我可不敢保證。“
張弛眯起雙眼望著正在整理貨物的商隊道:“黃逐浪和霍久你熟不熟悉?”
黃啟泰搖了搖頭道:“不熟。”
張弛道:“你過去經常跟隨商團,一個商團的領隊對押運的貨物是不是非常了解?”
黃啟泰道:“自然!”說完之後又改口道:“通常都是這樣。”
張弛點了點頭,心中暗忖看來這位義姐對黃逐浪的信任要比對自己多。
商隊重新整理之後繼續出發,曹誠光收獲頗豐,得到了滿滿一口袋靈石,問過黃啟泰,知道這些靈石在市場上也能兌換金幣,曹誠光頓時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財主。
金雕受了獅鷲群的驚嚇,不敢高飛,低空飛行在商隊的上方,黃飛雪時不時丟給它肉脯,一人一雕互動得頗為友愛。
因為損失了不少的坐騎,張弛讓出了坐騎給傷員,他則騎在了閃電的背上。
閃電讓部下先行前往凌霄山口去探路,派去探路的部下很快回轉,向閃電稟報,山口處有大批人馬埋伏。
閃電將這一狀況通報給了張弛。
張弛當即決定在距離凌霄山口還有五裡的地方扎營。
凌霄山脈近在咫尺,經歷了幾天雪原的行程之後,看到這巍峨的山脈陡然出現在前方,仿若一個個巨人俯瞰著你,從心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商隊被獅鷲群攻擊之後,雖然取得完勝,但是死傷還是讓成員們的士氣受到了影響,聽說凌霄山口還有埋伏,成員們的表情都變得凝重。
黃逐浪來到張弛面前,他對張弛一直表現得非常尊重:“張公子,咱們在這裡扎營有何目的?”
張弛道:“沒什麽目的,就是讓大家休息一下,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黃逐浪道:“這次多虧有公子在。”張弛和曹誠光的神勇他是看在眼裡的,和獅鷲群的大戰,如果沒有他們兩人在,恐怕會全軍覆滅。
張弛故意道:“究竟押運的什麽貨物?怎麽那麽多人搶?”
黃逐浪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夫人沒有說明具體的情況,隻讓我們好好保護,我還以為公子知道呢。”
回答得倒是無懈可擊。
張弛道:“讓大家好好休息,做好警戒,提防那些土匪前來襲擊。”
黃逐浪道:“他們不是在山口埋伏著嗎?”
張弛道:“那就要看誰沉得住氣了。”
黃逐浪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歎了口氣道:“張公子,估計不久可能有暴風雪,難道我們就守在此地?“
張弛反問道:“不然還能怎樣?”
黃逐浪道:“不如我們分出一批人去突襲,先下手為強。”
張弛哈哈大笑道:“你看那山口,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且人家居高臨下,咱們去突襲,還沒靠近就被發現了,只能比拚耐性。”
黃逐浪道:“可如果土匪按兵不動呢?”
張弛道:“他們不動,咱們也不動。”
黃逐浪見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只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營地扎好之後,就開始下起了暴風雪,眾人紛紛進入營帳去躲避風雪,曹誠光還是挖了個地洞鑽了進去。
黃飛雪給張弛鋪好被褥,服侍他休息,張弛道:“你腳扭了就不要操勞了。“
黃飛雪笑道:“腳扭了和手又沒什麽關系。”
張弛讓她脫下鞋襪查看一下她的傷情,看到黃飛雪右腳的足踝仍然腫起老高。張弛先用冰塊幫她冷敷了一下,黃飛雪有些受寵若驚,口中說著自己來,卻沒有掙脫。
張弛道:“飛雪,你見過獨北峰嗎?”
黃飛雪搖了搖頭:“沒有。”
張弛道:“我義姐和獨北峰到底是什麽關系?”
黃飛雪俏臉一紅,小聲道:“夫人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
張弛道:“外面有不少流言。”
“流言算不得數,其實夫人是有難言之隱的,我聽說夫人之所以答應和獨北峰合作,是因為夫人的兒子被獨北峰控制。”
張弛皺了皺眉頭道:“當真?”他從沒有聽黃飛虹說起過。
黃飛雪道:“我也只是聽說,夫人很少跟我們說她的事情。”
張弛聽到外面傳來閃電的呼喚,放下黃飛雪的玉足,走出營帳,迎面刮來的風雪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繞到避風的一面,看到閃電臥在風雪中。
張弛來到它身邊蹲了下去:“士奇,叫我幹什麽?”
閃電道:“為何要在這裡扎營,我可以召喚一百名部下,偷襲山口的那幫土匪,乾掉他們還不容易?”
張弛道:“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咱們不打無把握之仗。閃電,你先率領部下在周圍調查情況,提防還有其他的埋伏。”
閃電嘴巴一歪:“想不到你是個戀足癖,芙蓉帳暖,別錯過了好機會。”
張弛瞪了這貨一眼:“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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