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正依舊看著書,徐慧稍稍行禮快步走出書房。
把書房的門關上之後,徐慧背靠著門平複著自己的心跳,臉頰滾燙,這個時候家裡很昏暗,若是別人看見自己肯定是滿臉通紅。
他是公主的駙馬,我怎麽能這麽無禮。
徐慧心中提醒著自己,許久之後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很多時候徐慧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相比初長成的李麗質,徐慧知道自己已經二十多歲了。
一個二十多歲還沒嫁出去,尋常人家不常見。
但自己是公主的侍女。
即便是對自己的身段樣貌再滿意,身為公主的侍女不論怎麽樣都不能以下犯上。
搖頭揮去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徐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書房中,李正讓自己嘴裡灌了一口涼水,這才緩過來。
有些苦惱地扶著自己的額頭。
深吸一口氣,再次埋頭在書中。
在後世的中世紀時期,海貿快速發展。
尤其是地中海一帶的海貿發展。
在繁榮貿易之下,貴族過上了奢侈的生活。
繁榮也伴隨著危機,一些非常可怕的疾病也出現了,死了很多很多人。
李正收起書本,看向掛在牆上的世界地圖,心中有些猶豫海貿該怎麽做。
李世民已經去攻打高句麗了。
倭國的銀礦必須搞到手。
要動倭國就少不了海運。
防患於未然,萬事還是穩一手比較好。
李正惆悵地長歎一口氣。
第二日,天亮了的時候初夏的暖風從窗戶吹入。
李正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李麗質在收拾自己的書房了。
從床上坐起身,李正說道:“昨晚看書看得太晚了。”
李麗質把幾本書放好,轉過身說道:“做了一些吃的,吃點吧。”
從床上爬起,李正穿著衣服李麗質的笑容看起來總是讓人覺得很舒心。
穿好衣服,來到飯桌前,吃了一口粥,李正又看了看李麗質,對方目光正在期待地看著自己。
李麗質微笑著說道:“味道怎麽樣。”
桌子上還有兩碗沒動過的粥,顯然是小兕子和李治的。
他倆根本就沒喝就去了書院。
李正又喝了一口,見李麗質依舊看著自己便說道:“有進步。”
李麗質笑著點頭,“那你把另外兩碗都喝了,你總說糧食不能浪費。”
這粥其實很鹹,李麗質的廚藝還是一路既往的差。
吃了一大口包子,這才中和嘴裡的鹹味。
在李麗質的目光下吃完了三碗粥,八個包子。
瞧著桌子上的粥和包子吃完了,李麗質這才滿意地離開。
吃撐的感覺很不好受,李正走出家門必須要散步消食。
村子裡的早晨經常是忙碌的,大多數人都要去各自的工坊乾活。
除了一些在涇陽無所事事的人。
眼下李正眼前就有一個,李績這個家夥自從不再管龍武軍之後,便一直都在涇陽混吃混喝遊手好閑。
此刻他提著一根棍子揮動著。
瞧了好一會兒,李正說道:“大將軍好刀法。”
李績停下自己的動作說道:“你怎麽知道老夫練的是刀法。”
李正尷尬一笑說道:“大將軍雖然揮著棍子,但每一招都帶著殺氣,在下看出來了。”
“老夫就隨便揮幾下活動活動筋骨,哪有你小子說的這麽邪乎。”
扔了手裡的棍子,李績又說道:“聽說昨日陛下又來了?”
李正歎息道:“咱們陛下日理萬機已經很忙了,還要時不時來看看涇陽發展的怎麽樣,
實在是苦了咱們陛下了。”李績苦澀地笑了笑,“你小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明了。”
深吸一口氣新鮮空氣,李正看著田地裡的綠色說道:“今年的夏季來得有些早,要注意防蟲害呀。”
李績沒有否認反而點頭說道:“村子裡的老農也這麽說。”
李正琢磨著說道:“最近在下在研究一種藥,對作物不會有影響,但提前噴灑可以預防蟲害,我管這個叫做農藥。”
李績坐在石頭上放低語氣說道:“小子,老夫要和你說一些事情。”
李正也在一旁坐下說道:“大將軍有話直說。”
李績看著遠處正在拉練的涇陽護衛隊說道:“這天下終究只有一個陛下。”
李正手撐著下巴說道:“兩個陛下一起統治這片中原,肯定要出亂子。”
轉過身看著李正的表情,李績一臉嚴肅地說道:“李正,你想過和皇權對抗嗎?”
李正笑了笑,“對抗?我就是一個想掙錢的,我犯不著和皇權對抗。”
李績稍稍點頭說道:“老夫看的明白,一個對權力沒有興趣的人往往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李正感慨著說道:“我真的只是想要掙錢。”
“陛下最近找你次數越來越多了。”李績放低自己的語氣說道:“李正,你太富有了,而且你還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皇室會對你忌憚,也會把你抽絲剝繭,直到找到你的弱點,一直以來你愛錢的脾性把你偽裝的很好,但你最沒有偽裝好的就是你沒有弱點這件事。”
“你們這些人說正事的事情,一定要把神情搞得這麽壓抑嗎?”
聽李正這麽說,李績又說道:“若是有一天,皇權觸及了你的底線,你會怎麽辦?”
李正無奈說道:“不會有這麽一天吧。”
說完這句話,李績的手突然抓過來,抓住自己的肩膀,李正想要掙脫發現他抓的很用力。
李績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這些老家夥好不容易讓天下太平下來,老夫不想要再次天下大亂。”
看來李績要說的事情很嚴肅,李正看著他說道:“要是天下大亂了,我還怎麽掙錢,這和我的利益是衝突的,我也不會讓天下大亂。”
李績這才松開了自己的手,他有些無力地歎息道:“要是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了呢?”
李正咧嘴笑了笑,“要是真有這麽天,我會在他的刀揮下來之前,將陛下地所有權力全部架空,讓皇權成為一個空架子,圈養一個皇帝可比圈養天下人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