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也只能這麽隨口一問,皇家的家事可不是自己可以多打聽的。
盡管自己問了公主殿下也會說。
但出於自己這個侍女的身份, 也不能多問。
不得不說李正家的早飯味道很不錯。
宮裡的廚子做出來的包子,就沒有李正家裡的好吃。
打了一個飽嗝,李世民回味著包子的味道。
正走著李世民就看到書院的不遠處,張公瑾就站在那裡。
張公瑾笑著向李世民行禮。
李世民走到他面前說道:“最近身體怎麽樣了。”
張公瑾說道:“這涇陽就像是世外桃源,沒有那些世俗的煩惱,再有孫神醫調理,臣的身體已經好多了。”
李世民點頭看向書院,“你早就知道朕來涇陽,肯定第一時間來書院, 就在這裡等朕?”
張公瑾躬身說道:“臣也只是路過。”
李世民說道:“看你一點都不像路過的樣子。”
張公瑾是一個聰明人,既然他說碰巧,李世民也不打算點破。
反而暗暗感慨確實需要有個人給朕好好說說現在的涇陽。
帶著李世民往涇陽書院走去,如今書院裡都是趕來上課的孩子們。
張公瑾對李世民說道:“眼下書院的學子有一千八百多人,其中十歲以下的孩子有六百人,十三歲左右的孩子居多有近一千人,十五歲以上的孩子是最少的。”
李世民說道:“村子裡的孩子都在這裡了嗎?”
張公瑾點頭說道:“還有部分在涇陽護衛隊,按照涇陽的說法叫做入學之前的軍訓,在孩子們達到十三歲的時候,需要經過涇陽護衛隊為期一個月的軍訓,才能接著在書院讀書,這是李正定下的規矩。”
李世民眯眼看著涇陽書院的孩子,“這樣軍訓有什麽好處?”
張公瑾低聲說道:“還請陛下仔細看看這些孩子。”
順著張公瑾的目光看去,有一個屋子裡坐著的都是十三歲左右的孩子,教課的是褚遂良。
此刻褚遂良正在講解一些寫字的技巧。
李世民看了一會兒說道:“這些孩子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的。”
張公瑾又說道:“還請陛下仔細看孩子們的坐姿。”
李世民又看了一會兒,聽張公瑾這麽一說,意外地發現這些孩子都坐得非常端正。
想起長安城的國子監,哪裡的孩子一個個坐沒坐相, 站沒站相。
眼下的這些孩子一個個坐得端正腰杆筆直。
李世民說道:“他們的坐姿竟然如此好?”
張公瑾說道:“確實是這樣,經過為期一個月的軍訓之後,這些孩子們的精神氣變得很好,這都是潛移默化地改變,而且會影響到孩子們的生活起居,身心方面都有很好的影響,或許連孩子們自己都不知道,但其中的改變是可以看到的。”
李世民認同地點頭,“看來李正在教孩子這方面還是很有獨道的見解的。”
書院讀書聲朗朗,那是另外一個教室,上官儀正在教授孩子們讀文章。
李世民在書院中逛了一圈,走到了書院的藏書閣。
這裡是一個整個書院最大的建築,足足有三層高。
一冊又一冊的書籍就放在一個個高大的書架上,而且每個書架都放著一個小梯子。
孩子們要爬梯子才能拿到放在高處的書籍。
眼下就有一些孩子在這裡看書。
張公瑾又說道:“陛下發現這裡非常地整潔而且很安靜。”
這麽一說李世民猶如恍如驚醒一般,整個藏書閣確實很安靜,甚至這裡的孩子們都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書。
而且不論是書架上,還是桌案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
就連地上沒有任何的雜物。
李世民剛要說話, 張公瑾指了指藏書閣牆壁上掛著的牌子。
牌子上寫著四個大字, 保持安靜。
直到走出藏書閣李世民說道:“這麽一個藏書閣,規矩倒還挺多。”
張公瑾說道:“孩子們看書的時候都是全神貫注的,若是有一個人大聲講話會影響別人看書。”
回身看了看藏書閣,李世民又說道:“這個藏書閣裡都是一些什麽書籍。”
張公瑾說道:“國子監的孩子們能看的書這裡都有,長安城的孩子們看不到的書這裡也有,陛下放心這裡面有什麽書籍臣心裡都有數。”
這話李世民明白,有一些書確實不能外流。
書院的佔地面積很大,比起以前擴大了好幾倍。
就是走一圈也要小半個時辰。
在書院的一間屋子,李世民看到了李治。
此刻李治正在給幾個孩子講課。
全神貫注在講課的李治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父皇就站在窗外。
李世民問道:“稚奴現在還能給其他的孩子講課?”
張公瑾小聲說道:“回陛下,如今晉王殿下是十五歲孩子的那個年紀,雖說晉王才十三歲,但確實進步很快,依舊是研究院的預備人選了。”
李世民掃視了一圈說道:“都說李正新開了一個研究院,那個研究院在何處。”
張公瑾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房子說道:“這個就是研究院。”
看到眼前的研究院, 李世民一時間有些傻眼,門口確實立著一個研究院的牌子。
“研究院既然擁有涇陽最高的知識,它怎麽如此不起眼。”
面對李世民的疑問,張公瑾說道:“書院裡沒有多余的房子,而且現在研究院只有這麽六個人在主持,眼下暫時先放在這裡了。”
走入研究院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水墨的味道,研究院的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圖紙,可眼下一個人都沒有。
李世民又看了一遍說道:“這裡的人都去哪兒了?”
張公瑾解釋道:“研究院的學子都可以自己安排學習時間,眼下他們應該在村子的某處做著實驗吧,因為最近研究項目很多,他們平日裡很少出現在這裡。”
李世民冷笑道:“朕以為李正這是掩人耳目,不想讓核心的學問被別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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