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看向李義府說道:“有這回事嗎?”
李義府點頭說道:“我看過,確實是清河崔氏才有的印信。”
崔言說道:“縣侯總不能讓天下崔姓之人都不能來印書吧。”
站在崔言身後的人又是一陣起哄。
“你這個主意好,要不我就加上這麽一條,反正規矩是我立的我隨時可以改。”
崔言一方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李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還會好好招待你,讓你成為我的座上賓。”
崔言臉上的笑容凝固。
“而且我還會告訴每一個前來印書的人,你是崔言的建議讓我立下這個規矩,從此以後因為你的建議,天下崔姓之人都不能來印書,你以為如何?”
崔言的面色慘白,“在下不過開個玩笑。”
“玩笑?這可不是什麽玩笑,我還要把你崔言的名字高高掛起。”
李正整了整崔言的衣襟,微笑說道:“你敢讓清河崔氏把你逐出來,你為了給清河崔氏立功,敢來攪和皇后的生意,不知道你敢不敢做天下崔姓的罪人?”
崔言愣愣看著李正臉上陰森的笑容。
“你以為你激怒我,讓我抓了你,就會有人借此來對付我了?我不抓你,我還要好好招待你。”
崔言眼下一口唾沫說道:“得罪了,在下這就離開。”
等崔言帶著一群人離開,其余的學子紛紛喝彩。
李正對這些學子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會再多加幾個攤口。”
“多謝縣侯!”一大群讀書人行禮。
拿下之前自己的立下的規矩,李正說道:“從現在我立的規矩作廢,以後印書再也沒有限制,諸位盡管來印便是,價格我再便宜一些,一卷書只要十文錢。”
“多謝縣侯!”
看著這些讀書人的行禮,李正吩咐李義府,“照常印書,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是……”
“乾你的活就好。”
李義府小聲說道:“縣侯,下官多嘴一句,得罪了五姓,以後怕是會麻煩不斷呀。”
“你怕什麽,五姓……”李正低聲說道:“他們的氣數也快了,撐不了多久的。”
“五姓是世家大族,縣侯何出此言?”
李正搖著手中的蒲扇說道:“我就是知道,你不用問這麽多。”
涇陽發生的事情立刻在長安流傳。
李正廢除之前的規矩。
不再限制印書的數目。
而且一卷書只要十文錢,價格非常地便宜。
有讀書人稱讚李正,是真的為天下讀書人著想。
都說李正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眼下看來李正並不是這麽地愛錢。
早前就有傳聞,當今陛下打算把公主下嫁給李正。
可是因為朝臣的門第之見滿朝大臣不答應這門婚事。
有書生為李正抱不平。
也有讀書人在太極殿外替李正請功。
李世民知道涇陽發生的事情。
回到甘露殿的李君羨,向李世民稟報道:“此前漢中王李元昌去見過崔言。”
李世民沉著臉說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崔言不過是一個讀書人而已,他沒這麽膽子敢做這樣的事情。
李世民心裡已經清楚了一個大概。
長安朱雀大街上,李元昌正漫不經心地走在大街上。
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自己面前,李元昌笑著問候道:“五哥。”
他的話音一落,李孝恭揮起手中的棍子就打在了李元昌的膝蓋上。
整個棍子應聲斷裂。
李元昌抱著膝蓋哀嚎著翻滾在地。
李孝恭拎起李元昌衣襟冷聲說道:“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要不是看在當今太上皇的份上,我也懶得管你!想活命,你現在就爬到李世民面前去認罪!”
李元昌咬牙看著李孝恭說道:“五哥!我做什麽了?”
李孝恭提著李元昌的衣襟說道:“你還裝!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以為李世民沒派人盯著你嗎?”
李元昌忍著膝蓋的疼痛,“五哥,李世民要殺我?”
“你好大的膽子,敢勾結崔言去對付李正,你是在貪圖李正的活字印刷術嗎?你知道李世民有多看重涇陽嗎?”
聽到這話,李元昌神情一陣恍惚,拉著李孝恭慌張說道:“五哥!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五哥,你救救我。”
“爬到甘露殿去,向李世民認罪。”
李元昌拖著自己的傷腿一路爬向承天門。
在朱雀大街上兩旁的國公將軍們都冷眼看著,沒一個人去幫扶李元昌。
半個多時辰之後,才有宮裡的侍衛把李元昌給扛進了宮。
被扔到李世民面前,李元昌爬到李世民的腳下說道:“陛下,臣弟知道錯了。”
李世民蹲下身看著李元昌的臉低聲說道:“你錯哪兒了?”
“臣弟不敢聯合清河崔氏去算計李正。”
李世民拎著他的頭髮看著他的表情說道:“算計李正?你是不是想得到活字印刷術,代朕收攏天下讀書人之心。”
“臣弟不敢!臣弟一時糊塗。”李元昌渾身發抖,要說在長安他不怕什麽人,唯獨最怕的就是李世民,這個冷血到當年殺了同胞兄弟的人。
看著李世民的眼神,仿若他似乎已經有殺心,李元昌不停地在地上磕頭。
李世民盯著他繼續說道:“聽說你還和朕的太子走得很近?”
“臣弟不敢了。 ”
李世民站起身,不再去看李元昌這個家夥的臉,對身邊的侍衛說道:“把他押入宗正府,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能放他出來。”
“喏!”
被幾個侍衛一路拖向宗正府,李元昌哭喊著。
李世民閉眼想著以前的種種,還要去安慰自己的父皇,當今的太上皇李淵。
李世民也不想和李淵斷了父子之情。
縱然前幾年自己的父親一直疏遠不見自己,如今也好不容易有了好轉。
李世民實在是不想再動手了,不想動手殺了李元昌,就這麽幾個兄弟了。
但李元昌的性情,李世民也不想再讓他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