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擠入混亂的街道中,確認了著火的位置,差點激動地叫出聲。
原來縣侯要自己來是為了做這個。
把這些對手的房子都給點了,就算沒有被燒死,也會被拿入大理寺問清楚緣由,這一來一去之間,這些人肯定不能去參加燈會了。
“縣侯高招!”
沒想到那些鏡子竟然還有這樣的妙用。
三處客棧,五處宅院都發生了大火。
這還是第一次,長安發生了這麽大的火情。
還在準備打盹睡午覺的李世民,聽到消息之後立刻就沒了睡意。
召見來了大理寺卿戴胄和刑部尚書李道宗。
李世民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問道:“火情如何了?”
大理寺卿戴胄回稟道:“陛下,火情發生的地方非常蹊蹺。”
李世民陰沉著臉問道:“莫非是有人縱火?”
戴胄稍稍點頭,“很有可能是有人縱火,而且著火的地方恰恰就是今日要去燈會的五姓中的才俊們。”
李世民頷首看著戴胄的神色,“你們查得如何了?”
戴胄開口回答道:“好在沒有出人命,已經抓了幾個有嫌疑的人在盤問,今天晚上應該就可以有答覆。”
刑部尚書又是江夏王的李道宗說道:“陛下,著火的之時城門都已經關上,縱火犯想必逃不出去。”
李世民登基以來這次可以說是本朝最大的縱火案。
大半個東市都被濃煙籠罩。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反軍打入了長安。
這次出事的地點恰恰是這次要去燈火的五姓才俊們。
李世民的面色森冷,讓戴胄和李道宗接著去盤查。
想了一會兒召見了李君羨。
李世民問道:“李正這次日子都在做什麽?”
“回陛下一直都在馬圈,和以前一樣沒有踏出涇陽半步。”
今天晚上就是李正和這些五姓才俊們的燈會比試。
恰好又是他們所在的地方著火。
這些巧合撞在一起李世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李正乾的。
“照你這麽說不是李正縱火了?”
李君羨想了一會兒說話道:“還有一個人有機會幫李正縱火。”
“什麽人!”
李君羨回答說道:“此人叫做許敬宗。”
“許敬宗……”李世民漸漸想了起來,這不是當年效力自己的秦王府十八學士的其中一個嗎?
許久沒有在意這個人,都快要忘記了。
李君羨開口說道:“許敬宗此人兩個月前就從禦史台離開,脫去了官衣,只是沒有向吏部呈報,最近一直在長安與涇陽兩地走動。”
李世民黑著臉說道:“你的意思是許敬宗會幫助李正放火?”
“倒也不見得是他做的,今天到火情發起為止,許敬宗沒有離開家門一步。”
這一次五姓和李正之間的較量。
李世民當然希望是李正贏。
可若是李正用這種手段贏就是兩回事了。
李正可以耍手段,可以用計謀。
但他不能在天子腳下放火!
“事情確實很蹊蹺,但許敬宗沒有放火的機會,應該不是許敬宗做的。”
大理寺一直查到了夜裡。
城門也一直關到現在,要抓出這個縱火犯,此刻城中所有人都不能出去。
戴胄再次來到宮中向李世民稟報情況。
“陛下,有一個目擊的老農,他說他親眼看著一堆乾草燒了起來。”
李世民連忙問道:“他可看到是何人放火?”
戴胄躬身行禮再次回答:“那個老農說是妖火,並不是有人去點火,而是那些乾草自己就燒了起來,還有人說剛剛開始著火的時候,剛把火撲滅了,結果不到半個時辰,同一個地方又燒了起來,很是奇怪。”
李世民面色越加陰沉大聲喝道:“莫非這長安城鬧鬼了不成了。”
“陛下息怒。”戴胄跪在地上。
李世民痛苦地捂著額頭。
戴胄連忙解釋道:“若是一人兩人所言,可能只是謠言謊言,可是數十個人一起看見那妖火燒起來,可就……”
“數十人見到?”
“對,在著火的客棧對面,有一個酒館,有不少人在那裡喝酒的時候就看到,莫名的白煙,之後大火便燒了起來,無人點火,火焰也不知從何而來,就這麽燒起來了。”
“還有人說是什麽,妖火鬧長安,有邪祟出來作怪。”
李世民不相信在長安會有哪路邪祟在作怪。
“把李道宗叫來,朕要問問他查得如何了。”
長安謠言四起,原本的長安城好好的,就五姓的那些青年才俊一來,長安就著了大火。
謠言的版本很多,有人說是五姓的人招來了邪祟。
也有人說是五姓的人自己放火燒房子。
更有人說是五姓請鬼神想要燒了整座長安城。
在這個人們都崇拜神明的時代,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鬼神妖怪方面。
這種事情自然少了袁天罡的份。
袁天罡帶著李淳風走在幾處縱火的地點。
官兵們見到是欽天監了袁天罡與李淳風立刻放行,讓他們進入現場。
拿起一些牆邊的灰燼,李淳風細細問了問沒有火油的味道。
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時, 李淳風的懷疑對象就是李正。
知道了真實的情況之後,李淳風越加疑惑了,若這火是真的李正放的,他是怎麽在做到的?人在涇陽,往長安放了一把火,那豈不是在涇陽也能把皇宮給點了。
袁天罡也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異常。
長安的建築都是坐北朝南的,莫非是太陽太熱才會讓房子著火?
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前兩月酷暑當頭都沒有著火。
現如今已經進入秋季,早就沒有夏季這麽熱。
莫非真的是妖火作祟。
長安郊外,涇陽附近。
此刻長安發生的事情,也絲毫不能阻擋現在燈會的照常展開。
不少年輕男女走在街頭上,這樣的娛樂晚會最受年輕男女的喜歡。
原本就是五姓舉辦的這次燈會,唯獨少了很多五姓子弟前來。
就算來這裡的也是一些五姓的旁門。
三歲的狄仁傑跟著自己的父親也來到這裡。
狄仁傑有些興奮對自己父親說道:“父親,剛剛聽他們說長安有妖火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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